崇源看了眼高處的攝像頭，“怎么，她不敢出現嗎？”

“對付你我就足夠了。”他警惕。

崇源眼神輕蔑不屑，“呵，就憑你。”

“不知道待會你還能不能這么自信？”他意有所指。

白澤言向他逼近，崇源警告道：“別著急啊。”

崇源在拖延時間，“我可以跟你回去，畢竟一人換一人挺公平的。”

“你這話什么意思？”

“白警官，我們也算有些交情了，沒想到你也有弱點了。”

“你做了什么？”

“想知道，就不告訴你！”崇源挑釁。

趁機掏出手槍，扣動扳機射向他。距離太近，白澤言及時閃躲也被打中了肩膀。

他后退幾步，崇源丟出***，瞬間白煙四起，充斥著整個空間。

警察沖著他的方向射擊，一陣槍響后，煙霧退去，崇源沒了蹤影。

白澤言捂著左臂吃了癟，崇源的話讓他惴惴不安。他立即接通葉琳的頻道，

“小琳，你那邊沒事吧？

小琳。”

無人應答……

“葉琳！”

“出事了。”白澤言帶著傷，幾人立馬往回趕。

十分鐘前

崇源這次的行動軌跡很奇怪，一個4123不值得他出現。刑警跟了他這么久，多疑的他不會到現在才發現。他是故意這么做的，這是一場調虎離山。

除了崇源還有一個4513沒落網，他一定有所行動。

葉琳正準備搜尋他的行蹤，腕環爆發出激烈頻繁的警報聲。

她看著警告訊息，“糟了，是早安。”

她立即察覺了他們的意圖，風馳電掣般奔了出去。

季瑾言剛到達警局來接葉琳，他打開車門站在門口。

只見她火急火燎地出來，他剛要打招呼。

葉琳只看了他一眼，就沖上了車，發動車子。

季瑾言眼疾手快上了副駕，車子一個猛沖出去。

“出什么事了？”

“早安有危險。”她說著加大了油門。

季瑾言還是有些安全意識的，系上了安全帶，在如此大的高壓下，他面不改色忽略了這要命的車速帶來的后仰感。

承受住了葉琳的車技，不過在不合時宜的情況下來不及多想。

連通夏早安的位置，已經在一個地方停留很久了。

這車是葉琳設計的，她開起來很順手，發揮了它最高的性能又能承受的住，車輪在地上快到看不清。

一路上葉琳精神高度緊繃，心率也不斷飆升。

而夏早安那邊

好好走著的她，必經之路豎起了高高的遮擋物，立著施工的牌子。

沒有生疑，她準備從旁邊的小巷穿過去。進入小巷，一個人都沒有靜的出奇。

她有些膽怯，回頭望了望，只有這條路能走了。

大著膽子走進巷子，她心如雷跳，總覺得身后有人。

走在空曠的平地，她回頭張望，加快了腳步。

已經走過一半了，她想一鼓作氣小跑過去。

面前突然出現一個男人，嚇了她一大跳。

是4513，他不懷好意地笑著。

夏早安后退幾步，一轉身，驚恐不已。

身后站著一群混混，手里拿著棍棒長刀。

4513開口，“你是夏早安。”

“你，你們是誰？”

“長得還挺乖的，別緊張啊。”他上下大量一番啊。

“你們要錢的話，我可以想辦法的。”

后面的一個混混開口，“哈哈，錢。她這是真把我們當搶劫的了。”看了眼周圍的兄弟。

4513聳了聳身子，“妹妹，我要的不是錢，是你的人。老實跟我們走，還能少吃些苦頭，不然我這些兄弟就要好好跟你交流交流了。”

她掏出手機，4513一把奪過來。

“我沒得得罪過你們。”夏早安帶著哭腔。

“可誰讓你跟那個姓白的和葉琳走的近啊。你要打給誰啊，葉琳嗎？現在還不是時候，我早晚有天會找她算賬的。”

因為白澤言和葉琳，那他一定是做過壞事。

“你們是壞人！”

他們發出哄堂大笑，“才看出來啊，你也太可愛了吧。”

4513的電話響起，“喂……好。”

結束通話，他示意混混動手，“好了，沒時間跟你在這鬧了。”

葉琳停在定位附近，前面的路車開不過去。

她推開車門下車往巷子奔去，生怕慢了不敢停歇半分。

季瑾言解開安全帶動作慢了幾分，喊她。也追了上去，一眨眼葉琳就沒影了。

不清楚夏早安位置，他在巷中焦急的找尋著。

“啊——”夏早安閉眼尖叫，用臂膀擋住自己。

混混的手伸向她，夏早安手腕上的手表閃爍兩下，射出兩道銀針。

混混的哀嚎聲響起，他看著自己的手掌被射穿。

她睜開眼，看向手表，剛剛是觸發了保護機制。

4513見此情景，“一起上。”

她的眼中滿是絕望和害怕，一個個面目猙獰的臉龐爭先恐后遮擋她的視野。

一把小刀劃破空氣伴隨著風嘯，混混的臉上裂開一道大大的口子，血流了出來。

他慌亂的叫聲引人注目，葉琳站在玄關處滿身煞氣，眼神冷到讓人如墜寒冰地獄。

4513心想她怎么來的這么快。

葉琳過來，她走的每一步都像要狠狠踩在他們的心臟上，踩爆它們。

“你們，是真的想死！”冷冽的目光刺在他們身上。葉琳動怒了，她的手上可不是沒有人命，來權國這么久了。她做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真是——做的太成功了!

4513咬牙切齒說：“葉琳，我沒找你，你倒是找上門來了。也好，那就把你提前解決了，新賬舊賬一起算。”

“琳琳，小心。”夏早安擔心的提醒著。

葉琳和他們交手，一拳打在一人的下巴，那人面部都抽動起來；背后有人舉刀襲來，她一個后踢將他踹飛；雙手握住兩人正面襲來的棍棒，一個掃踢卸下他們的武器，一手一個段打一頓，兩人倒地。

她鎖住來人的喉，騰空而起一個飛摔在地，那人肋骨俱斷，口吐鮮血；又沖來一人，葉琳控住他幾個膝撞，打的他直不起腰，又一個絆腳將他撂倒，他躺在地上呼吸不暢喘著大氣，動彈不得；一把大刀甩來，她側身躲過，一人舉著刀砍來，葉琳用腳挑起一把刀，迎著刀砍去，那人手被震得發麻，手中刀脫落。葉琳用刀快速不費力地劃傷他的大臂大腿，像切菜一樣。

葉琳攔腰斬去，那人在空中成拋物線三百六十度旋轉幾周，滾落在地撞上墻壁才停下。身下涌出大片的鮮血沿著地面留出一條條延伸的血道。她沒有刻意控制角度，噴灑的血液濺到她的臉上，迸射 進她的雙眼，她閉上眼，血完全弄臟了眼。再睜眼時，隱藏在紅色下的黑眸變成了鮮亮的藍色，血水順著臉皮流下。

她的視線模糊不清，身后的夏早安只看到她的背影，卻也被這血腥的場面嚇到了。這樣的葉琳她很陌生，她說不出話。

4513看著全軍覆沒的混混，此時的葉琳滿身的血腥氣，像鬼煞一般可怖嚇人。他轉身要跑，葉琳看著眼前模糊的人影，露出像孩子般覺得有趣的笑容。她輕松地追上他，一個過肩摔將他整個人甩在地上。

“跑什么？”揮起刀割斷了他不老實愛跑的腳上的腳筋。

他爆發出痛苦的哀嚎，葉琳視若無睹，刀指向他。

4513感覺到葉琳想要殺了他，死亡的恐懼感席卷他。

他開口求饒，“我再也不敢了，我去認罪，你放過我。”

葉琳對著他的脖子，抬刀蓄力，“你殺了我，你也要坐牢。”

刀尖揮下，“琳琳！”

趕來的季瑾言看到這幕，難以置信，千鈞一發之際出聲制止。

刀刃貼著他的脖子，劃出血痕。葉琳停下，還有活物。

她緩緩轉過身，冷風吹起飄散的長發。

季瑾言和夏早安瞪大了雙眼，她的眼睛是獨特的藍色，眼神看向季瑾言是那樣的陌生。

不認識他一般，葉琳殺紅了眼，迷糊不清的視線鎖定他，早已不分敵我。

季瑾言奔向她，握住她的肩膀，“怎么了？”

看著狼藉的現場，擔心她遭遇了什么，“不管發生了什么，有我在。”

葉琳卻突然出手，攻擊他，招招不留情面。

他連連后退，葉琳卻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一次次向他襲來。

“琳琳。”季瑾言喚不醒她，她的眼中死氣沒有波動，甚至眼都不曾眨過。

他察覺她不對勁，“琳琳，是我。”

她向季瑾言致命的地方砍來，他被動的應對。

季瑾言用傳統的古老功夫，挽住她的手腕，纏繞翻動，推了出去。

以柔化剛，卸了她的勁道，抬腳踢向刀柄。刀脫離她的手，投了出去。

他交叉控住她的雙手，讓她無法掙脫。葉琳提起后空翻，躍至后上方，踢向他的后背。

季瑾言向前踉蹌了幾步，葉琳在他身后又向他沖來。

發了瘋葉琳不知疲倦，沒有思想，只是一味的攻擊。

季瑾言招架越來越費力，漸漸落了下風。

“葉琳，醒醒。”他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乞求他的愛人清醒。

他望向那雙湛藍的眼睛，不再是眼中有他的樣子。在煙花下對他說俗氣卻喜歡，會盯著他看他害羞窘迫的樣子，會霸道的命令他抱他。

深深的無力感襲上他的心頭，他擋下她的拳后雙手被逼得無力垂下。

葉琳雙手掐上他的脖子，他閉上雙眼不再去看那雙令他傷情的眼。

嚇傻的夏早安，扶著墻站起來，知道不能再任由事態發展下去。

葉琳如果殺了人，她就毀了。她鼓起勇氣上前，去掰葉琳的手。

“琳琳，他是季瑾言，快松手。”

葉琳一只手掐上夏早安的脖子，抵在墻上。

將季瑾言甩到一旁，腦袋磕在地上，昏了過去。

手掌不斷用力收緊，“葉琳。”

她艱難地開口，會溫柔對她寵著她的人，卻要拿走她的命。

“琳琳，別這樣，求求你。”她的臉上青筋暴起，喉管好像快要被捏碎。

夏早安懸空，腳尖不著地，即便張著口肺部也呼吸不到。

她的眼中蓄滿淚，委屈，極大的委屈彌漫上來，葉琳，你這么對我。

可她看向葉琳的眼神全是不舍，沒有埋怨。這么好的你，以后怎么辦吶？

因為我，你要背負這樣的罪名。她看著她，想多看看她。

她想對她展露一個笑顏，可她做不到了。窒息感傳來，她極度缺氧。

那雙繾綣哀傷的眼緩緩落下，淚水滴落。她在心里對她說，別難過。

那雙蓄滿淚的眼在葉琳腦中閃過，血泊中有一人在喚她。

“快走！快走！”

她記得那雙眼睛，同樣的哀痛不舍的神情。

葉琳一只手抓著腦袋，頭好疼，頭好痛，腦中一陣耳鳴聲。

一些畫面在她腦中閃過，她的眼中不知為何沁出淚珠，心臟陣痛。

眼淚沖刷了眼中的血水，耳鳴過后。眸中藍色退去，眼底恢復清明。

她抬眼，是氣息微弱的夏早安。葉琳松了手，她的身體滑落，她接住她。

她眼底滿是慌亂，摸著她涼涼的臉，輕晃她。

“早安，早安！”

“早安！”她大喊出，緊緊抱著她。

躺著的季瑾言悠悠轉醒，看著跌坐地上的葉琳，心中咯噔一下。

聽到動靜的白澤言趕來，帶著警員和醫護人員，刺耳的警笛聲壓抑地充斥著這里。

4513見來人激動萬分，“快來人，快來救救我。”

指著葉琳，“她是個怪物，這些都是她做的。她要傷害我，快把她抓起來！”

警察控制著嫌犯，急救人員給傷員包扎著。

白澤言看中葉琳懷中的夏早安，連忙接過來。

“早安，早安。”他焦急地查看著，嘴唇失色，沒有明顯致命傷。

是窒息導致的，他將她放平，打開她的口腔，給她人工呼吸。

季瑾言一瘸一拐地向葉琳走來，她低著頭呆呆地坐著，一句話不說。

夏早安被送上了救護車，4513等人也被押了回去。

……

夏早安躺在病床上，帶著呼氧罩，儀器滴滴的響著。

葉琳沒進去在門外看了一會兒，然后放輕手腳離開。

季瑾言到處都看不見她，找上了在吸煙處吸煙的白澤言。

他知道來人是誰，給他也遞了一支煙。

季瑾言沒有接，“戒了。”

他看了他，“什么時候？”

“兩年多了。”

白澤言收回，“其實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

“你知道葉琳的情況。”

他點了點頭，“那已經是十多年前了，我遇見她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