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一晃眼,兩個孩子已三歲多,王府里時常出現這樣熱鬧的場景:兩個小世子邁著短腿在廊下奔跑,后面跟著一群侍女和嬤嬤。
“快,快攔住他們。”陸晚緹挺著懷孕六個月的肚子叫暗衛,府里的嬤嬤下人都追不上那兩個靈活的小身影。
這時總有暗衛從天而降,輕巧地將兩個孩子抱回來。每當如此,明璟和明鈺就會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奶聲奶氣地求饒:“母妃,我們再也不敢了。”
這日,赫連決剛從宮中回來,就見兩個兒子正要偷偷爬樹。他悄無聲息地走近,一手一個將兩個孩子抱起來。
“父王”兩個孩子異口同聲地叫道,軟糯的聲音讓赫連決的心頓時化成一池春水。
但他還是板起臉來:“今日的功課可做完了?”
明鈺乖巧地點頭,明璟卻摟住他的脖子撒嬌:“父王,帶我們騎馬馬好不好?”
最終赫連決還是沒能拒絕兒子的請求,讓管家牽來溫順的小馬,親自帶著兩個孩子在庭院中遛彎。陸晚緹站在廊下看著這一幕,唇角漾開溫柔的笑意。
夕陽西下,將父子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這一刻,什么權勢地位,什么江山社稷,都比不上眼前這溫馨的畫面。赫連決回頭望向妻子,眼中盛滿世間最深的柔情。
而陸晚緹這次仍為雙胎。赫連決喜憂參半,深知生產艱險,竟私下向太醫求來絕嗣藥,自此不再讓她承受生育之苦。
這一胎生得比頭胎更急。某夜子時,陸晚緹忽然破水,赫連決瞬間驚醒,急傳太醫穩婆。
天微亮時,一對女兒順利降生,哭聲清亮。太后喜不自禁,親自賜下封號:長女賜名赫連瓔,封號“寧安郡主”;次女名赫連瑯,封號“清平郡主”。
赫連決對兩個女兒極盡寵愛,尤其次女赫連瑯眉眼酷似陸晚緹,更讓他疼得舍不得放手。兩個兒子常在一旁看著父王那般模樣,一副小大人似的搖頭嘆氣。
這日,赫連決剛下朝回來,連朝服都未換就直奔嬰兒房。兩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正醒著,咿咿呀呀地玩著手中的鈴鐺。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小女兒,在她軟嫩的臉頰上親了又親。
門外,兩個已經頗有小大人模樣的兒子正探頭張望。明璟搖頭嘆氣:"父王昨日考校功課時還那般嚴厲,今日見到妹妹就笑得這般開心。"
明玨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習慣就好,上次妹妹吐奶弄臟了父王的朝服,父王還夸她吐得好呢。"
滿月宴時,赫連決直接下令大宴三日。京城最大的酒樓掛起紅綢,凡是前來道賀的百姓都能獲贈一份招牌菜。
整個京城都沉浸在喜慶之中,百姓們笑逐顏開:"攝政王得了千金,咱們也跟著沾光。"
到了周歲宴,排場更是隆重。王府門前車水馬龍,宴席上珍饈美饌琳瑯滿目。兩個小公主穿著大紅織金襦裙,被奶娘抱到抓周案前。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赫連瓔抓起了一柄玉如意,赫連瑯則抱住了一本書冊。
"好,瓔郡主將來必定萬事如意,瑯郡主定是才女。"賓客們的賀喜聲此起彼伏。
宴席散去,陸晚緹慵懶地倚在榻上,青絲如瀑般散開。她望著正在更衣的赫連決,忍不住打趣:"這般重女輕男,就不怕兒子們吃醋?"
赫連決轉身將妻子攬入懷中,在她額間落下一吻:"兒子的宴席何曾簡陋?只不過女兒家的,總該更嬌養些。"
他的手指輕輕纏繞著她的發絲,"再說,我對你的心,你還不明白嗎?別吃女兒醋。"
陸晚緹輕笑,正要說什么,卻被丈夫突然打橫抱起。她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頸:"還沒喚人準備避子湯……"
赫連決將妻子輕輕放在錦被上,眸光深邃:"不必喝了。是藥三分毒,我舍不得你再用那些。"
"可是……"陸晚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丈夫以吻封緘。
良久,赫連決才抵著她的額間低語:"我已經服了絕嗣藥。"
陸晚緹猛地睜大眼睛:"你……你怎么可以……萬一以后……"
"沒有萬一。"赫連決打斷她的話,語氣堅定,"有你,有孩子們,此生足矣。若是再讓你經歷生產之痛,我才要后悔一輩子。"
他故意板起臉:"還是說,夫人至今還不相信為夫的心意?看來是為夫不夠努力,讓你還有心思想這些沒用"
說著,他的手不安分地探入她的衣襟。陸晚緹忍不住笑出聲,在他懷里扭動著躲閃:"別……好癢……我錯了還不行嗎"
赫連決低笑著用錦被將兩人裹住,床帳輕輕搖曳。燭光映照下,隱約可見交疊的身影。守在外間的丫鬟們相視一笑,默契地退到遠處。
事后赫連決輕輕撫摸著妻子熟睡的側顏,唇角漾開溫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