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緹替他關(guān)了燈,帶上房門。然而,就在她離開約莫半小時后,本該熟睡的顧言琛卻悄悄睜開了眼。
他側(cè)耳傾聽門外再無動靜,便輕手輕腳地起身,像個偷溜出門的孩子,無聲地走到陸晚緹的房門前。
他在門外靜靜地站了許久,仿佛只是為了離她更近一些。最終,他極輕地旋開了門把手。
月光如銀紗,透過窗簾的縫隙,恰好落在陸晚緹恬靜的睡顏上。她呼吸均勻,長發(fā)散在枕畔,卸下了白日的些許疏離,顯得毫無防備。
顧言琛的心瞬間柔軟得一塌糊涂。他躡足走近,蹲在床邊,近乎貪婪地凝視著她。指尖極輕、極緩地拂過她的臉頰,生怕驚擾了這月光下的安寧。
他俯下身,一個溫柔如露的吻,輕輕落在她的額間,目光流連至那微啟的紅潤唇瓣,他心跳如擂鼓,終是忍不住,極快地、小心翼翼地輕觸了一下,如同蝴蝶停留的瞬息。
“晚晚,晚安。”他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氣聲說道,眼底是無法化開的濃稠寵溺。
次日清晨,六點(diǎn)半,陸晚緹生物鐘準(zhǔn)時醒來。她換上一條清新的白色連衣裙,搭了件薄薄的針織披肩,先去顧言琛房間看了一眼。見他似乎還在沉睡,面容安穩(wěn),她微微一笑,輕輕帶上門,轉(zhuǎn)身去準(zhǔn)備早餐。
半個小時后,小廚房里彌漫著溫暖的食物香氣。瑤柱蝦米粥在砂鍋里“咕嘟咕嘟”地冒著泡,水煮蛋已在涼水里浸著,牛奶也溫得恰到好處。
見顧言琛還沒起身,陸晚緹便先到院子里,將民宿換洗的床品晾曬起來。昨夜一場雨,空氣里總有些揮之不去的黏膩感,陽光是最好的清新劑。她又返回屋內(nèi),抱出被子枕頭,讓它們在陽光下變得蓬松干爽。
看著時間尚早,她信步走去隔壁的民宿院子查看。陽光灑在沾滿雨露的花朵上,有些花枝雖被夜雨打彎了腰,卻依舊倔強(qiáng)地綻放著生機(jī)。
陸晚緹盤算著得空要去鎮(zhèn)上買些新花苗補(bǔ)種,她簡單查看了民宿的營收賬目,雖僅能勉強(qiáng)維持,但好在自媒體平臺的視頻收入還算可觀,足夠她從容地“窮養(yǎng)”這位身價不菲的大影帝了。
正想著,手機(jī)提示音輕輕響起,屏幕亮起,是顧言琛的消息:【晚晚,你在民宿?吃早餐了嗎?】
陸晚緹唇角不自覺揚(yáng)起,很快回復(fù):【這就回來。】
到家時,她發(fā)現(xiàn)顧言琛已經(jīng)起來了,并且盛好了兩碗粥放在桌上,粥還溫?zé)嶂K皖^專注地剝著一個水煮蛋,動作仔細(xì)又認(rèn)真,晨光勾勒著他優(yōu)越的側(cè)臉輪廓。
“今天感覺怎么樣?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陸晚緹走過去,關(guān)切地打量著他的氣色。
“嗯,今天的身體好多了。”顧言琛抬頭,將剝得光滑圓潤的雞蛋遞給她,眼中含著清澈的笑意,“快吃吧,粥剛好,不燙也不涼。”
晨光正好,靜謐而溫馨。用完早餐后,陸晚緹為顧言琛選了一件舒適的淺灰色長袖休閑衫:“今天天氣很好,帶你去附近的景點(diǎn)轉(zhuǎn)轉(zhuǎn)吧,”
她笑著說,“這會兒人少清靜,不用擔(dān)心被你的影迷‘圍堵’。”
兩人開著那輛白色的小車出了門。到了景區(qū),陸晚緹買了門票,很自然地拉起顧言琛的手往里走。
要登頂欣賞美景,需得爬一段山路。陸晚緹才爬了一小半,就忍不住微微喘氣,額角也沁出細(xì)汗。
她側(cè)頭看向身邊的顧言琛,他氣息平穩(wěn),步履從容,甚至還有閑情逸致欣賞旁邊的山景。
陸晚緹忍不住停下腳步,拽了拽他的衣袖,嘟囔著抱怨,語氣里帶著嬌嗔:“阿琛,說實(shí)話,你是不是裝病啊?怎么看你都比我能爬多了”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她氣鼓鼓的臉頰上跳躍,眼眸因運(yùn)動而顯得格外明亮。
顧言琛側(cè)頭看她,眼神溫柔得能溺死人,語氣里帶著幾分調(diào)侃,又藏著百分百的真誠,“要是某只小兔子爬不動了,我不介意背你上去。”
“誰是小兔子,而且誰要你背。”陸晚緹臉上微熱,嗔怪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