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院子里突然傳來孩子的尖叫。陸晚緹沖出去,只見沈嘉書爬上了三米高的假山,沈嘉禾在下面急得直跳腳。
"沈嘉書"陸晚緹血壓瞬間飆升,"給我下來"
小男孩做了個鬼臉,靈活地往下爬,卻在最后一腳踩空。電光石石間,一道身影閃過,沈宴之穩(wěn)穩(wěn)接住了兒子。
"再有下次,"沈宴之把嚇呆的小家伙放在地上,聲音冷得像冰,"一個月不許看恐龍片。"
整個五一假期村里被兩個調(diào)皮搗蛋的頭疼,回程路上,兩個闖禍精在后座睡著。陸晚緹長舒一口氣:"太折騰了"
沈宴之輕笑:"遺傳他媽的精神。"他頓了頓,"下周,言遲過來談合作,我晚上陪他吃飯。"
方向盤猛地一抖。三年沒聽到這個名字,陸晚緹幾乎忘了那段過往。
"哦..."她強作鎮(zhèn)定
沈宴之目光落在她緊繃的側(cè)臉上,"怎么了?"
"沒事,"陸晚緹擠出笑容,"就是突然想起有份教案沒寫完。"
五一假期過后,大家又回歸了正常的生活,送了孩子去幼兒園,陸晚緹也回學(xué)校上課。
快下班,聽到有人叫自己“陸老師”班長氣喘吁吁跑來,"王主任找您"
辦公室里,教導(dǎo)主任正和一個人交談。那人轉(zhuǎn)過身,熟悉的輪廓讓陸晚緹呼吸一滯——言遲。
"陸老師,"王主任介紹道,"這位是言氏集團的言總,咱們學(xué)校的投資人。言總,這是高三數(shù)學(xué)組組長陸晚緹老師。"
言遲伸出手,目光在她臉上逡巡:"陸老師...又見面了。"
陸晚緹禮貌性地握了握:"言先生,你好"
言遲沒再多說,但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直到典禮開始。
王主任交代了任務(wù)后,陸晚緹就匆匆往停車場走,卻被一個聲音叫住:
"晚晚。"
她渾身僵住。這個稱呼,這個語調(diào)...
言遲站在梧桐樹下,陽光透過樹葉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影子:"你才是裴晚,對嗎?"
陸晚緹大腦一片空白,意識叫七七,腦海中響起七七疑惑的聲音:【不可能,數(shù)據(jù)沒有任何異常。】
"言先生,"她強作鎮(zhèn)定,"您是不是喝醉了?裴晚不是您妻子嗎?前段時間她的油畫還在藝術(shù)節(jié)獲獎了。"
言遲苦笑一聲,從手機調(diào)出一張照片——二十歲的"裴晚"站在櫻花樹下,笑容明媚。
陸晚緹看著他不回復(fù):"我要去接孩子了。"
言遲沒有阻攔,只是在她轉(zhuǎn)身時輕聲道:"怪不得沈宴之娶你...或許這才是真正的你。"
兒童房里,兩個小家伙睡得正香。沈嘉書抱著恐龍玩具,沈嘉禾摟著兔子布偶,月光透過紗簾,為他們鍍上一層銀邊。
陸晚緹輕輕關(guān)上門,回到主臥。沈宴之靠在床頭,手里拿著醫(yī)學(xué)期刊,金絲眼鏡后的目光卻落在虛空處。
"孩子們睡了?"他放下雜志。
陸晚緹點點頭,鉆進(jìn)被窩,把臉埋在他胸前:"阿宴,我今天遇到言遲了。"
沈宴之的身體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他和你說什么了?"
"嗯。"陸晚緹悶悶道,"沒說什么..."
"孩子睡著,你接下來的時間就是我的"沈宴之摘掉眼鏡,俯身吻住她的唇,心里想著:"在我心里,你是我的晚晚。"
夜深人靜時,沈宴之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fā),"這輩子,下輩子,"他在她耳邊低語,聲音輕得如同嘆息,"你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