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說兩句吧!”
戴榮花瞪著趙新強,警告說道:“你想干啥?讓你親媽也跟著你一起進大牢?”
“我要是不進去,以后還能給你送點東西什么的,讓你過的好一點!”
“讓老娘也進去,你就徹底沒人管了!”
趙新強拼命掙扎了起來:“我不管,我不管!”
“都怪你,要不是你出這個餿主意,我也不至于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你看看我現在這樣,以后在村里還能找到媳婦嗎!”
“我才不想進大牢呢!要進,你跟著我一起進!”
這對母子,居然因為這件事情差點成了仇人。
馬上就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打起來了!
戴榮花無奈,只能安慰趙新強說:“兒子,你聽我的話,接下來我想想辦法讓你不進去!”
趙新強眼睛一瞪:“這怎么可能,我可是犯了偷竊集體財產的罪名!”
“噓!小點聲,你這個笨蛋!”
戴榮花小聲說道:“你別忘了,你偷的只是一些不值錢的下水而已,還有一些大糞!”
“只要你承認自己想偷的是大糞,那罪過就沒那么大!你想想,大糞和肉相比,哪個值錢?”
趙新強微微一愣,這也行?
略作思考之后,他立馬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不行不行,這也太丟人了!”
他倒是沒覺得荒謬。
因為如今這個年代,糞便也是一種資源,甚至還有專門的職業,負責收購、處理。
有一些地方甚至會出現地方一霸,壟斷當地的大糞!
偷竊大糞的事情,雖然很少,但并不意味著沒有。
有一些人在需要的時候或者是走投無路的時候,是真的會去做的。
只不過在趙新強的心中,小偷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別人都是偷錢,偷金子偷糧食,他偷這種東西?那豈不是名聲都喪盡了嗎?
戴榮花看著他固執的樣子,恨鐵不成鋼的說:“你咋這么蠢?。俊?/p>
“還有比你現在更丟人的樣子嗎?你看看你全身都是啥東西?”
“你還不如直接承認,自己要偷的就是這東西,罪名還能輕一點!說不定都不用坐牢了!”
戴榮花幾句話,讓趙新強想起自己一路上受到的白眼,還有剛才村民們嘲笑的樣子。
他喪氣的說:“行吧,反正都這樣了,破罐子破摔吧!”
他們兩個慢慢往前走,背后還跟著好幾個村民。
如今趙新強是村里的罪人了,為了避免他逃跑,所以村民們都遠遠跟在后面,甚至有人手里還拿著槍。
一旦敢亂跑,直接一槍打在腿上!
如今的村子,可真是武德充沛,大家對于槍械無比的熟悉,開槍的時候可是毫不猶豫。
這種事情對于那些偷竊強盜之類的壞人,也起到了非常強大的震懾作用。
一想到自己要是敢逃跑,就會吃槍子兒。
他們可就沒有任何逃走的意愿了。
趙新強在河里洗干凈,戴榮花也把身上沾到的臟東西都清理完畢,兩人這才老老實實的回到了公社。
此時,老楊書記已經召集了全村的人員,準備開大會了。
趙新強被幾個村民押著,灰頭土臉的上了臺子。
老楊大聲開口:“鄉親們!今天咱們村子出了一件非常丟人的事情,你們應該也知道了!”
“咱們村的趙新強,昨天晚上偷竊集體財產,而且連夜逃走了!”
“雖然他偷竊的東西并不值錢,是一些沒有處理過的下水!但是,這也是性質非常惡劣的一次行為,我們必須嚴厲處理,避免以后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他轉身看著趙新強:“趙新強!你自己說吧!”
趙新強聲音顫抖著說:“父老鄉親們,我趙新強之前太傻了,竟然做出了天理難容的壞事。”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聲音未落,下面的村民們就憤怒的高喊起來。
“你說不敢有什么用,要是留你在村子里,下次還偷我們的東西!”
“就是平時我就看你有手好閑,不是什么好人,現在看來果然是壞分子!”
“書記,把他嚴肅處理!最好是直接槍斃了!”
村民們憤怒的話,書記當然不可能照辦,又是隨便放點小錯誤就直接槍斃,那可亂了。
老楊咳嗽了一聲,對趙新強說:“趙新強,現在大家給你機會,你把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一遍!”
“別再說那些廢話了!”
趙新強連忙稱是,將戴榮花準備好的謊言說了出來。
大意就是他想偷的,其實是豬糞,昨天晚上在外面十分猶豫,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于是今天就回來自首了。
總之,偷的東西不值錢,還有自首的環節,都能讓他罪名減輕不少。
村民們可沒那么好糊弄。
有人直接大聲的說:“趙新強,你偷走了好幾十斤的東西,現在東西在哪兒呢?”
“就是!一定是被你藏起來了吧。”
“快交出來!”
如今,化肥還是一種非常稀缺的東西,大多數的農民都根本沒見過,種地還是需要傳統的肥料。
說白了就是人畜的糞便。
積肥、漚肥、運送肥料,這些都是很重要的活,而且要計算工分的!
趙新強這樣,一下子讓村民們少了幾十斤的肥料,這絕對不能忍。
趙新強一聽傻眼了,他當時在鄉里的時候,包裹中的東西就被人撒了一地,怎么可能收集起來呢?
現在估計都在鄉鎮的下水道里了!
現在他也陷入到了猶豫之中,這可怎么辦。
如果說自己丟掉了,那就和剛才他偷竊肥料的情況違背了,會被人看出來的!
可沒丟,那肥料去哪了?
此時,一個趙新強無比熟悉的聲音開口了。
“大家伙,這件事情都是我兒子的錯,是我平時沒有教育好他!”
“這么多肥料,我們也不知道他藏在哪里了,不如這樣好了!之后幾個月,讓趙新強提供十倍的肥料,專門處理村子里的肥料問題,讓大家滿意了為止!”
“而且,他干這些活,一個工分也不給他計,算是義務勞動!這樣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