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多大的人了還告爹娘,沒斷奶啊,蠢貨……”
戚氏打得酣暢淋漓,痛快無比。
謝昭昭讓看熱鬧的人群都散了。
門口頓時安靜下來。
謝昭昭這才轉身看向戚氏和趙小妹。
“婆婆,對不起。”
戚氏好不容易停止喘息。
但心中仍是怒氣未消,“你最對不起的是小妹,不是我。哼,你自己在家好好反省,小妹我先帶走了。”
她是怕謝昭昭什么時候又被謝明明忽悠,把小妹給賣了。
小妹是她大兒子唯一的根了,她不能被賣。
她就是死也要保住小妹。
戚氏抓著趙小妹的手就走了。
至于趙小妹,現在恨不得離謝昭昭遠遠地,跟在奶奶身邊小腿跑得飛快。
謝昭昭看著女兒的小動作,還有空蕩蕩的院子,不由得深深地嘆了口氣。
算了算了,現在大家都不相信她也是正常的,還是想想怎么先填飽肚子吧。
她回去背著背簍出門,打算先去菜地里弄點菜回來。
原身雖然是個扶兄魔,但也是個很勤奮的人,地里全種了糧食,只是從前大部分糧食都給了娘家而已。
現如今,她不會再給娘家拿一片菜葉子。
沒走一會兒她便來到了菜地。
前段時間楓縣遭遇了澇災,地里的糧食毀得七七八八,她地里的白菜也一樣,大部分都是爛葉子,只有中心一小點能吃。
謝昭昭把整朵白菜都砍下來,先放背簍里,回去后再把爛的一部分裁掉,剩下的還能吃。
砍了半背簍白菜,她心滿意足地轉身。
【叮叮叮,發現中藥——山藥。】
謝昭昭的面前突然憑空出現透明面板,上有一張地圖,地圖上一個紅點正在閃閃發光,紅點上寫著兩個字——山藥。
這是制藥空間的其中一個功能——尋找藥材。
凡是以謝昭昭為圓心半徑十米內出現藥材,空間便會給出提示,謝昭昭可去采來賣給空間。
這是賺金幣的唯一途徑。
謝昭昭心中欣喜不已,連忙按照地圖顯示跑過去。
一看,果然是十幾株山藥。
記憶里,這個地方的人不知道山藥是能吃的,反而因為觸碰山藥后癢得很,所以認為山藥是有毒的東西。
正好便宜了她。
十幾株山藥很快被她挖了出來,“太好了,今晚有吃的了。”
謝昭昭高高興興地回家,剛到家門口。
卻見隔壁門口處,趙小妹被一個小孩子推出來,推倒在地。
“小吸血包,我們家不歡迎你,趕緊滾。”
那是趙老二的兒子,趙金寶。
趙金寶作為趙家下一輩里唯一的男丁,一向都是家里的大魔王,備受寵愛。
一刻鐘前,戚氏要去地里干活兒,便讓趙小妹在家和趙金寶玩兒,誰知趙小妹餓了,便去廚房吃了一口早上剩下的饅頭。
趙金寶見了就罵她。
趙小妹哇唧唧地哭起來,“我不是吸血包,我要告訴奶奶你罵我。”
趙金寶,“呸,你娘是大吸血包,你是小吸血包,你們都是趙家的瘟神。”
謝昭昭擰眉。
小孩子家家的嘴巴倒是狠毒。
但這種小孩子的背后往往是一個嘴巴沒把門的家長。
她腳步堅定地走到趙小妹的身邊,抱起她,輕拍掉她身上的灰塵。
然后轉頭嚴肅地看著趙金寶,“你不該罵小妹,這一次我不跟你計較。
但再有下次,我就找你娘算賬!”
謝昭昭的話才剛剛說完,門內便傳來一個譏諷的聲音,“呸,還找我算賬,來啊,我就在這兒,你要跟我算什么賬!”
半掩的門打開,一個穿著粗麻衣服的女人雙手環胸走了出來,微抬下巴鄙夷地看著謝昭昭。
“我兒子難道說錯了?你不是總補貼娘家?你沒吸大哥的血?呵,還敢威脅我兒子。”
這是老二媳婦兒,尤氏。
謝昭昭和這個妯娌一向都是死對頭,對面碰上都要掐腰罵兩句的那種。
現在都罵上門了,哪有不回嘴的道理?
謝昭昭冷哼一聲,“是誰過年前偷肉給娘家的?又是誰借過年的名頭把娘家八口人接來白吃白喝三天?
要說無恥嘛,我是第一你就是第二,咱們半斤八兩,誰有資格罵誰?”
尤氏一聽偷肉的事兒被揭穿,臉上的神色頓時慌了。
那事兒,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胡說。”
謝昭昭,“你要是再教你兒子欺負我女兒,我就把你偷肉的事兒鬧得全村都知道,反正我是個爛名聲,就看你是不是要步我的后塵了,哼。”
說罷,她拉著女兒,轉身就走。
尤氏急了,怕她真的鬧出去。
伸手就去拉她往后拽,“不行,不許說出去……”
可她只稍微一用力,便把謝昭昭拽得直接往后一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啊……你……你干什么?耍賴啊,起來。”
尤氏慌了,看著地上的謝昭昭害怕地后退兩步,“我可沒用力。”
然后連忙拉著兒子回屋,關門。
謝昭昭雙眼空洞地看著天,她剛剛被往后扯的時候只覺得一陣恍惚,腦子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兒,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現在她想爬起來,卻連撐地都做不到。
趙小妹驚嚇之后反應過來,連忙跑進朱大嬸家。
“朱奶奶,我娘倒地上了……”
朱大嬸出來,“哎呀這是怎么回事,才剛死里逃生怎么又摔倒了。”她一邊念叨一邊連忙把謝昭昭扶回了床上,又幫她請來大夫。
大夫一來,她家人叫她,她又看謝昭昭眼神是清明了,便回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她們母女和大夫。
張大夫給謝昭昭把完脈,神色凝重。
“張大夫,我……是不是落水的后遺癥?還是我的身體還有其他問題?”
張大夫想了想,還是決定說清楚,“你常年積勞成疾,食不果腹,心臟和脾胃都已經受損。
再加上你這次落水傷了根本,所以你最多還有三個月了,這段時間你若好好養著,或許還能多兩個月。”
謝昭昭怎么也沒想到原身身體差到這個地步。
三個月和五個月有什么區別?
她穿來就活幾個月又有什么意義?
不……她還有制藥空間,只要她知道自己身體哪些地方壞掉了,吃藥補回來就是了。
她還是有活下去的希望的。
“謝謝大夫,我一定好好養身體。對了,那個……我欠你的錢,能不能過段時間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