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昭,“別哭啊……你……”
趙小妹躲開謝昭昭的手,倔強(qiáng)地說,“我才沒有哭。”
說完,她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謝昭昭無語。
她要怎么做才能讓女兒放下芥蒂?
她想了又想,卻沒有個主意。
罷了,改變?nèi)诵闹谐梢娺@種事不是一朝一夕的,還是慢慢來吧。
接下來,她便把豬板油煉了,把白花花的豬油用罐子盛起來放好,然后又把油渣用碗裝好。
晚上可以用油渣炒白菜……
小妹肯定喜歡得很。
做完這些,她又拿了背簍要出去收花生了。
嗯……她很清楚的記得哪兩塊地種了花生,但是似乎長勢不好,她打算去全收了看看到底有多少花生。
于是,她來到屋子里,和在堂屋玩兒石子的趙小妹說道,“小妹,娘煉了豬油,你在家看著屋,若有人來,便叫你奶奶。
油渣在鍋里蓋著的,你想吃了也自己去拿。
娘去地里摘花生去了,晚些時候回來給你做飯哈。”
趙小妹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但謝昭昭覺得只要她聽到了就好。
她轉(zhuǎn)身離開了家。
趙小妹站起來看著院門口,確定娘走了,她連忙跑出來,把門栓上,然后就坐在院子里一直盯著廚房。
一只耗子都不許跑進(jìn)去。
而謝昭昭來到花生地里,看著已經(jīng)有腐爛跡象的花生葉,把背簍放下。
她把花生先扯出來放在一邊,等全部扯完了才把一堆堆的花生放回背簍里,撿完之后她再細(xì)細(xì)地看了一遍,確定沒有遺漏的花生,這才滿意的準(zhǔn)備回家。
可是轉(zhuǎn)身的一瞬間,卻突然想到什么。
她蹲下身子,捏了捏土塊。
發(fā)現(xiàn)這是黏土……
嗯,前世她到底是農(nóng)村出來的,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知道種花生最好是土壤透氣性好的沙壤土或輕壤土。
這個土質(zhì)根本不合適啊。
她微微擰眉一瞬,決定下次不在這兒種了。
他們家也不是沒有沙壤土,就月牙坡那邊就全是這樣的土,而這塊土,最好是深耕或覆膜,或增施有機(jī)肥改良。
后兩種不太好弄,深耕倒是可以的。
“謝嫂子,你們家的花生長得好不好?”身后,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謝昭昭回頭,見是他們屋后的溪惠娘。
二人的關(guān)系不好不壞,她便笑著打招呼,“惠娘啊,不好呢,我瞧著空殼的不少,打算明年不在這兒種了,換月牙坡那邊去試試。”
溪惠娘不懂,“為什么啊?那邊的土太松了,只怕是鎖不住花生根部,更不利于高產(chǎn)量了。”
謝昭昭在心里大聲反駁:不不不,你們錯了,剛好搞反了。
“我早上去鎮(zhèn)上有看到賣花生的,人家的花生長得又大又飽滿,我問了才知道人家是把花生種沙壤地里的。
我想,或許我們村的人都想錯了,就應(yīng)該在沙壤土里種花生呢。”
他們村每年種花生的人不少,卻沒有一家高產(chǎn)的。
所以謝昭昭的話也引起了溪惠娘的共鳴。
“那我明年也種月牙坡去。”
謝昭昭笑著點頭,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
她走了不遠(yuǎn),溪惠娘身邊就站了一個人。
“你怎么聽她的?這人人品不行,聽說昨天……”
“她人品不行本事不錯啊,而且,我也不覺得背后說人壞人的人人品有多好。”
她聲音淡淡的,轉(zhuǎn)身走了。
留下許大嫂切了一聲,“不知好歹,近墨者黑,等你因為她毀了名聲嫁不出去的時候就知道了。”
謝昭昭一回到家,卻推不開門。
“小妹?小妹開門,我回來了。”
片刻后,趙小妹把門打開,小小的臉上是淡漠,“我怕有壞人進(jìn)來才關(guān)的。”
謝昭昭,“嗯,小妹真聰明,走吧。”
她側(cè)身進(jìn)屋,然后也學(xué)趙小妹的把門關(guān)上了。
趙小妹看著她的動作,默默地沒說話。
進(jìn)去后,謝昭昭便把花生全部摘下來,然后放在背簍里。
“我把花生拿到河里去洗。”
謝昭昭出門去洗花生,一出門卻見戚氏從屋子里出來,背上背著衣服,很明顯是要去河邊洗衣服。
謝昭昭打了聲招呼,“婆婆。”
戚氏很想冷哼一聲一點面子不給她留。
但是又想到自己的孫女兒在她手上……
她只能強(qiáng)壓著心里的氣,淡漠地嗯了一聲。
然后轉(zhuǎn)身就走。
二人一前一后地往河邊去。
路上也有不少人看到婆媳二人,他們都戲謔地調(diào)侃她們。
只是戚氏的戰(zhàn)斗力也是不容小覷的,幾句話便將他們懟得不敢再說。
她們到了河邊,謝昭昭隔戚氏老遠(yuǎn)洗花生,花生倒是好洗,不過片刻就洗好了,謝昭昭把背簍放在一邊,等水流的差不多了再提回去。
謝昭昭走了兩步,便聽到空間的播報。
【叮叮叮,發(fā)現(xiàn)中藥——青蒿。】
【叮叮叮,發(fā)現(xiàn)中藥——甘草。】
【叮叮叮,發(fā)現(xiàn)中藥——益母草。】
一連幾次聲音響起。
謝昭昭驚喜不已。
她二話不說,按照屏幕上的紅點提示立刻前去拔中藥。
她看著那些毫不起眼的野草,或許是因為澇災(zāi)后的緣故,它們長得并不好,有些奄奄的,有些根部都已經(jīng)在爛了。
但是謝昭昭不在意,把它們?nèi)堪纹饋恚诺奖澈t里。
想著一會兒回家后再拿出來處理掉那些壞的。
邊上洗衣服的林嫂見狀,忍不住問戚氏,“你兒媳婦是不是腦子壞掉了?被她娘和哥哥逼出毛病來了吧?挖個野草還這么開心。”
戚氏咬咬后槽牙,瞪了一眼林嫂,“你問她去啊,問她是不是有毛病,是不是被她老娘刺激到了。”
林嫂訕訕得噘噘嘴,嘴里念叨著,“神經(jīng)病啊,我又沒說什么……”
戚氏切了一聲。
什么東西,她也不是個好的,和她那個極品兒媳沒什么區(qū)別。
她……哎算了,她也不想說她了。
她轉(zhuǎn)頭又看了看在草叢里忙得不亦樂乎的傻子。
無奈地狠狠閉了閉眼。
不忍看,那傻缺的模樣,是真的不忍看。
謝昭昭采的草藥很快就把背簍裝滿了。
于是,謝昭昭再在手里飽了一大包草藥,就這樣高高興興地回家。
戚氏看著她高興的模樣,氣得想罵人。
她家里難道是沒吃的了,所以出來挖野草吃?
一想到這個可能,戚氏心里便擔(dān)心。
她不擔(dān)心謝昭昭如何,只是擔(dān)心小妹……她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能吃這么粗糙的野草?
不行……
她得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