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蔓把一張法語飲品單遞給謝安寧。
她說:“我可以邀請謝小姐進這最高檔的茶餐廳,但是謝小姐想喝什么,得自己點才行,”
謝安寧坐在溫蔓對面,看著面前的法語飲品單,難堪的低下頭。
從她進來到現在,溫蔓這個老女人自己品著咖啡,她的面前只有一杯清水。
她就說這個老女人怎么不問她喝什么,原來在這里等著她呢。
謝安寧臉色不是很好看,她開口,語氣也不善:“霍太太,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溫蔓這個老女人看似矜貴有禮,卻在無形之中處處貶低她,打壓她。
她看不透這個老女人,也聽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
就像她看不懂這份法語飲品單一樣。
這已經是這個老女人第二次用這樣的方式來羞辱她了。
謝安寧垂在身側的雙手用力攥緊。
有朝一日她進了霍家,她一定讓這個老女人好看。
溫蔓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我的目的是讓我兒子兒媳離婚,至于你能不能跟我兒子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看你的本事,”
謝安寧氣笑了。
她豁的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說:“霍太太,是你主動讓我過來的,我沒有求著讓你幫我,”
溫蔓面不改色的點頭:“我有辦法讓宴州跟云初盡快離婚,就是在幫你,就看你愿不愿意聽我的,”
謝安寧眼神一陣閃爍不定。
她看著面前的溫蔓,就像看一只成精的老狐貍。
謝安寧試探問她:“我如果聽你的,你能給我什么好處?”
溫蔓說的云淡風輕:“老爺子看不上你,也看不上落魄的云家千金,只要宴州跟云初離了婚,你就不算第三者,到那個時候你的機會就來了,如果你能讓我兒子心甘情愿把你們母子領進霍家大門,你將會是最大的贏家,”
謝安寧猶豫了好一會兒,自己又坐回了位子上。
與其跟云初那個女人交易,不如聽這個老女人的。
不管霍家想要什么樣的兒媳婦,只要霍宴州離了婚,最有機會進霍家的女人就是她。
她不能錯過這樣的機會。
謝安寧再三猶豫,她開口說:“你想讓我怎么做?”
溫蔓嘴角劃過一抹鄙夷。
慢條斯理的放下手里的湯匙,溫蔓說:“云初現在是一位出色的睡眠障礙專家,你也有三年以上的抑郁癥病史,”
溫蔓看了謝安寧一眼,問她:“抑郁癥患者復發后患上嚴重的失眠,應該很容易吧?”
謝安寧似懂非懂:“你想讓我去找她看病?”
溫蔓點頭:“你首先要做的就是放棄工作,打亂自己現在的生活,你要憔悴,要讓宴州堅信你的抑郁癥復發了,要讓你身邊所有的親人朋友都遠離你,放棄你,你要把自己變成一座孤島,你得讓自己陷入困境,要比你剛回國的時候還要慘,”
謝安寧的眼神慢慢變得謹慎。
溫蔓說:“這對你來說就是一場豪賭,賭贏了,你將有機會成為霍家未來的女主人,”
溫蔓稍稍停頓了一下,她說:“如果你賭輸了,你將一無所有,失去一切!”
謝安寧緊張的呼吸加快:“霍夫人,您該不會是想用我來試探宴州跟她太太的感情吧?”
溫蔓沒有否認:“如果宴州為了你,甘愿跟他太太離婚,以此來換取給你治療的機會,你就贏,反之你就輸,你回去好好考慮一下再給我答復,”
謝安寧拿起包包猶豫了好半天沒有動。
云初那個賤人跟霍家母女的關系好,跟霍宴州的朋友關系好,就算她真的跟霍宴州離了婚,她也不能跟那個賤人撕破臉。
溫蔓這個老女人的方法不是不可行,但是很冒險。
她得慎重考慮一下,暫時不能答應她。
但是試探這個老女人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謝安寧想到此,她開口說:“霍太太,不管怎么說宴辭也是霍家子孫,前段時間我媽跟我哥嫂發生了點矛盾,孩子受了驚嚇,您能不能勸勸宴州,讓他多陪陪兒子?”
溫蔓跟謝安寧對視,謝安寧心虛的低頭。
溫蔓說:“你說的也對,畢竟那孩子是宴州的親生骨肉,晚點你把孩子帶出來,我叫上宴州,一家人一起吃個飯,”
溫蔓特意把‘一家人’三個字加重了語氣。
謝安寧離開后,霍雨眠從遠處的桌上趕緊挪過來:“媽,你跟那個謝安寧怎么聊這么久?”
溫蔓端起咖啡杯,低頭品了一小口。
謝安寧這個女人雖然智商情商都一般,但是她野心夠大,她一定不會輕易放過這次機會。
在婚姻中絕望的女人,哪怕有一絲活路都會拼命抓住。
如果云初真想離婚,她也絕對不會浪費這次機會,輕易答應給謝安寧治療。
他兒子一根筋的性格她更了解。
他為了謝安寧,一定會想辦法逼云初答應給謝安寧治療。
這樣一來,云初就能逆風翻盤,以治療為條件,逼她兒子離婚。
到那個時候,她兒子也就沒有了退路。
要么,他選擇保全自己的婚姻,徹底放棄謝安寧。
要么,他為了給謝安寧換取治療的機會,放棄自己的婚姻,跟云初離婚。
不管他兒子如何選擇,這段三角關系一定會終結。
這是她這個當媽的,為自己的兒子,為了從小她看著長大的女孩,唯一能做的事。
—
霍宴州臨近下班的時候接到溫蔓電話,約他晚上一起吃飯。
霍宴州第一時間聯系了云初。
云初拒接了他的電話,給他回了一條消息,說晚飯會在容園吃,讓他不要等了。
霍宴州心里悶得慌,盯著手機陰沉著臉,半天沒說話。
高銘眼看著自家總裁的臉又黑了下去,趕緊找借口出了辦公室。
霍宴州下班后回了趟家,云初果然沒回來。
晚上七點,霍宴州準時來到溫蔓指定的餐廳。
推門進來餐廳,看到謝安寧母子,霍宴州的表情瞬間凍住。
溫蔓指了指謝安寧身邊的位子:“愣著干什么,趕緊坐下,”
霍宴州站在原地沒有動,他說:“媽,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