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寧謹慎的打開把合同打開,是一份房屋出租合同。
謝安寧眼神里有防備,有不解:“霍夫人,您給我這個做什么?”
溫蔓舉止優雅,語氣溫和。
她說:“這是我在市區的一套私人房產,就連我兒子都不知道,”
溫蔓說:“你帶假貨已經遭到全網封殺,你住在那邊也不安全,抽空收拾一下帶著宴辭搬到市中心來住,”
謝安寧眼神一陣閃爍。
溫蔓這個老女人口口聲聲說宴辭是她的親孫子,也知道她們娘倆現在沒有落腳處,為什么不把房子直接過戶給她,反而以租賃的關系讓她搬進去住?
溫蔓十指相扣隨意的搭在桌沿:“你不用質疑我的好心,我這么做也是為你著想,”
謝安寧心里冷笑:“霍太太,我還是不明白您的意思?”
溫蔓挑眉說:“謝安寧,你出身普通,也沒有好的工作跟學歷,雖然你給我我們霍家生了繼承人,但是說到底你跟我兒子的身份懸殊太大,”
謝安寧暗暗咬牙。
這個老女人。
都到這個份上了,還在嫌棄她的出身。
溫蔓說:“宴州總在我們面前說你單純,善良,獨立且不物質,我不想親手打碎你在我兒子心目中的完美形象,也想讓老爺子看到你身上的閃光點,”
溫蔓說:“我也是考慮再三才做出這個決定,租賃合同你簽了,租金按市場價年付,”
溫蔓說:“但是你放心,我這么做只是裝裝樣子,不會真收你的錢,你們娘倆可以放心體面的住在里面,除了我,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這房子不是你租的,”
溫蔓說:“你現在這么困難都沒有接受霍家的幫助,宴州知道后只會更心疼你,更欣賞你,老爺子那邊我也能幫你說說好話,”
謝安寧垂眸,掩住激動的情緒。
原來是這樣。
幸好她忍住沒跟溫蔓這個老女人翻臉。
她說的對。
她不能讓霍家幾個老不死的認為她是為了霍家的權勢地位接近霍宴州的。
雖然合同上的天價月租讓她心顫,謝安寧還是鼓起勇氣在合同上簽字了,且摁了手印。
反正溫蔓這個老女人也說了,不會真的收她錢。
她搬來市中心,就能離霍宴州更近一步。
溫蔓收了合同準備離開。
謝安寧著急開口:“霍夫人,如果我們搬過來住,那宴辭上學的事情...?”
溫蔓拿起包包起身,看謝安寧的笑容溫和無害。
她說:“我霍家的孫子值得最好的學校,我會讓宴州把孩子送進貴族學校,費用的事完全不用操心,”
謝安寧站在位子上,目送溫蔓離開。
她激動的表情絲毫不加掩飾,恨不得原地尖叫一聲。
溫蔓不僅讓她他們娘倆住進市區,還答應讓她兒子進貴族學校。
都說隔輩親。
看來這個老女人也是想孫子想瘋了!
有溫蔓這個老女人幫她,早晚有一天她跟霍宴州會真正在一起。
溫蔓跟謝安寧分開后,再次來到了公司。
霍宴州一身深色系的商務西裝,被一幫人簇擁著從會議室出來,優越的身高上位者的氣場在一眾精英中分外惹眼。
他臉色冷厲,步子跨的很大,身后腿短的人只能小跑著跟在后面。
眾人看到溫蔓,紛紛停下來,恭敬的尊稱一聲:“霍太,”
只有霍宴州看到自己親媽來,臉色沉了下去。
眾人先行離開,霍宴州說:“媽,您怎么到這兒來了?”
溫蔓一點都不繞彎子:“謝安寧母子原來的房子不能住了,我讓她租住到市中心來,好方便你照顧,”
溫蔓提起謝安寧,霍宴州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他說:“有什么事去我辦公室說,”
溫蔓指了指霍宴州身后的會議室:“不了,我說兩句就走,”
霍宴州給了高銘一個眼色,跟在溫蔓身后進了會議室。
高銘帶上會議室的門,守在門口。
霍宴州給溫蔓倒了杯水遞過來,他說:“媽,你要我跟你說多少遍,你不要插手我的事!”
溫蔓重重的放下水杯:“你一個人出軌,整個霍家被罵,這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嗎?”
老話重談,霍宴州陷入沉默。
溫蔓不留余地的對霍宴州說:“你既然不顧云初的死活認了那對母子,你就得擔負起責任來,現在她們母子正處在人生的低谷期,你過去住幾天,好好陪陪她們,”
霍宴州無力解釋,只能盡量隱忍。
他說:“媽,你非要看著我跟云初離婚你才能滿意嗎?”
溫蔓冷哼一聲:“云初愿不愿意跟你過你心里最清楚。”
霍宴州雙手撐在會議桌邊緣,雙肩下沉。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
他說:“媽,我知道你從小看著云初長大,你見不得她委屈,但我也是你兒子,我說了我不想離婚,我正在努力跟云初緩和關系,你能不能別再逼我了?”
溫蔓說:“宴辭說到底也是你的親生骨肉,是霍家子孫,你必須對她們母子負責,”
溫蔓說:“你今天晚上就去陪她們母子,如果今晚你不去,明天我就把那個孩子領進霍家,讓他認祖歸宗,去母留子!”
溫蔓臨走撂下狠話。
溫蔓走后,霍宴州疲憊的癱坐在辦公椅上。
他認下謝宴辭,只是想讓他爺爺有所顧慮,不要再為難謝安寧。
那個孩子不是他的種,他不能讓他媽媽把那孩子領進霍家認祖歸宗。
霍宴州足足沉默了有好幾分鐘。
他深吸一口氣,給云初打了電話。
他借口說晚上有應酬會晚點回家,云初只是‘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晚上下班,云初被幾個女同事拉著一起去打卡一家網紅餐廳。
晚上八點多鐘,云初從餐廳出來,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目送同事離開,云初攏了攏身上的外套,沿著人行道獨自散步。
視線不經意瞥見前方一抹熟悉的身影。
云初停下腳步站在人行道上。
在她正前方,霍宴州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她的正前方,謝安寧穿著睡衣拖鞋,哭著撲進他懷里。
煙雨朦朧的夜晚,路燈昏黃的光線折射在相擁的兩人身上,畫面唯美又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