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宴州盡可能溫和的語氣跟云初商量說:“云初,我跟你說過,我留下她是有苦衷的,你只要答應我,你就能知道真相,”
云初推開霍宴州。
她眼神堅定的說:“霍宴州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我也不想知道什么真相,這件事我做不了,你找別人吧?!?/p>
不管霍宴州的目的是想說服她給謝安寧治療,還是真的想讓她給謝安寧催眠知道某些真相。
她不感興趣,也不能答應他。
云初轉身回臥室。
霍宴州在她身后說:“如果她身上有人命案,是法律的漏網之魚,你也不肯答應嗎?”
云初回頭:“如果她真的觸犯了法律,自然有警察收拾她。”
霍宴州見云初如此抵觸。
他走到云初面前說:“如果你不同意,就當我沒說,我不勉強你,”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說:“你容易低血糖,把晚飯吃了再去休息,”
兩人吃了晚飯。
霍宴州去了書房,云初回臥室。
一整夜,霍宴州獨自在書房里徘徊。
云初不同意給謝安寧催眠,他得另想辦法。
但他不想再拖下去了。
云初翻來覆去睡不著。
腦海里翻來覆去都是霍宴州今天晚上說的事。
腦海里靈光一閃,云初翻身坐起來。
凌晨兩點,云初光著腳下床,敲開霍宴州書房的門。
兩個人,云初站在書房門外,霍宴州站在書房門里。
云初說:“我可以答應你給謝安寧治療,也可以給她催眠,但是我有條件,”
她不能這么死板。
給人催眠本就是治療的一種手段。
如果霍宴州說的是真的,謝安寧身上真的有什么秘密,她也算做件好事了。
這樣一來,謝安寧可以得到治療,霍宴州可以得到他想要的真相,她可以離婚,一舉三得。
霍宴州的表情并不樂觀:“什么條件?”
云初說:“你答應跟我離婚,我就答應你接診謝安寧?!?/p>
肉眼可見的,霍宴州的表情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他低頭,視線落在云初光著的腳丫上。
霍宴州走到云初面前,一個胳膊把人挾起來徑直進了主臥,然后把云初往床上一扔。
云初一個咕嚕翻身爬起來防備的坐去床的另一邊。
霍宴州黑著臉,掀開被子扔云初頭上:“想離婚,做夢去吧。”
云初把頭上的被子扒拉下來,霍宴州已經離開臥室。
第二天一早,霍宴州發(fā)現云初反常的進廚房做早餐。
云初見霍宴州準備出門,趕緊上前攔住他:“不吃早飯對胃不好,我特意給你做了線面,你吃完再出門,”
霍宴州冷著臉站在原地:“想說什么?”
云初說:“昨天晚上我跟你說的話,你再考慮考慮,”
霍宴州推開云初說:“吃你的飯去,”
云初拽住霍宴州手臂,耐心的勸說:“霍宴州,我不是嚇唬你,你說你好不容易找到真愛,可得好好珍惜,這謝安寧如果長期失眠的話,對她身體的傷害是很大的,”
云初說:“首先她脾氣不好帶不好你那個假兒子,還會頭痛記憶力下降注意力不集中,還會引發(fā)臟疾病腸胃疾病糖尿病風險也會提高,癌癥風險提高,還有,”
“還有你給我閉嘴。”
霍宴州捂住云初的嘴巴,攔腰把人抱起來進了廚房。
松開云初后,霍宴州把廚房的門給帶上,把云初關里面。
云初在廚房里面開門。
霍宴州在廚房外面把住門把手不讓她出來。
云初在里面拍著門說:“霍宴州,你已經為了謝安寧走了九十九步了,就差最后一步你們就圓滿了,你相信我,只要你答應離婚,我一定盡心盡力治好她,也會配合你給她做催眠,你說催幾次就催幾次,我可以給你打折,費用全免也行,”
“嘩啦,”一下,霍宴州打開廚房的門。
兩人對視。
霍宴州一字一句警告:“你再敢胡說八道,我掐死你算了?!?/p>
云初拿起手里的圍裙把嘴巴捂上。
目送霍宴州出門后,云初長舒一口氣。
如果謝安寧真的失眠嚴重,她不信霍宴州不心疼謝安寧那個女人。
只要他心疼謝安寧,他一定會松口答應離婚。
—
下午,云初提前從容園離開,特意去海鮮市場買了大閘蟹回父母那兒。
鄰居告訴云初她父母在小區(qū)的公園散步,云初放下東西過來公園找父母。
遠遠的看到父母跟一群帶孫子孫女的大爺大媽在聊天。
云初笑著剛要上前打招呼,就聽到一個抱孫女的大媽問她爸媽說:“聽說老云家的閨女是名醫(yī)生,多大了,結婚了沒有?”
云峰跟許靜尷尬的對看一眼,許靜說:“二十六,結過了,”
另一個老大爺問:“孩子多大了?”
許靜低了頭:“忙工作呢,暫時還沒孩子,”
...
云初看著自己的父母尷尬的從人群中離開。
看著他父親垂頭喪氣的走路佝僂著腰,看著她媽媽躲在一個小角落里偷偷抹起了眼淚,云初忍不住紅了眼眶。
感覺鼻翼一陣陣發(fā)酸,云初忍不住轉身離開。
從她跟霍宴州的婚姻出現問題,到她流產。
她父母堅定的站在她身邊,給她支持,給她鼓勵。
他們從來不舍得責備她一句,也沒有對她說過一句喪氣話。
她很難想象,她父母內心的惶恐不安,擔驚受怕。
她很難想象,她父母背著她,偷偷流了多少眼淚。
晚上的大街上異常熱鬧。
云初步行在市中心的街頭,眼眶紅紅的,眼神迷茫一片。
都怪她太傻太單純。
她太相信愛情,又沒帶腦子。
經歷過才明白過來,婚姻不只有兩個人,是兩個家庭的事。
她選的人,不管對與錯。
她的父母都要跟著她一起承擔因果。
白色跑車緩緩在云初身邊停下,陸裴野停車,叫了好幾聲云初才聽見。
陸裴野下車,見云初眼眶紅的厲害,他問云初說:“又跟宴州吵架了?”
云初搖搖頭,委屈又心酸的眼淚倔強的在眼眶里打轉。
馬路邊的人行道上,陸裴野拍拍自己的肩膀讓云初靠過來。
云初輕輕靠在陸裴野肩膀,眼淚終于滾落下來。
她哽咽著說:“裴野哥,我今天回去看爸媽了,他們被人追問女兒結婚了沒有,生孩子了沒有,”
云初說:“看到我媽躲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淚,我好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