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云初沒有多想,高銘這么一提醒,她反倒猶豫了。
霍宴州讓高銘通知她過來簽離婚協(xié)議,卻強勢的想先銷毀她搜集的他婚內出軌的證據。
她只是反駁了一句,他就避而不談想離開。
云初隱隱覺得不對勁。
就在這時,云初的離婚代理律師上前提醒:“云小姐,修手機的事情還是交給高總助自己來吧,您出錢就行,”
經律師點撥,云初瞬間明白過來。
她把手機遞給高銘:“手機你自己找人修,費用我出。”
高銘猶豫著沒有接手機。
一直沉默的霍宴州終于開口:“高銘,就按我太太說的辦?!?/p>
霍宴州說完,先一步離開了會議室。
十多分鐘后,馬路邊的臨時停車位旁。
云初暗暗松了口氣:“趙律師,謝謝你的提醒,”
趙律師嘆了口氣:“云小姐,干我們這行的見多了夫妻因為打贏離婚官司,各種心機手段層出不窮的,防備一點總沒錯,”
云初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緒。
論心機,論手段,沒人比的過霍宴州。
剛剛在會議室,她差一點著了霍宴州的道。
“小初,”
一個男人停下電動車,跛著腳走到云初面前。
云初愣了半天才認出來:“哥,”
眼前的中年男人,是她二叔家的堂哥,云禮。
因為從小患有小兒麻痹癥腿腳不方便,學也沒上成,混的也一般。
好在為人老實本分,開了一家夫妻手機店。
恰好這個時候,高銘也過來:“太太,您有沒有認識修手機的人,我手機里有些重要文件,交給陌生人我有點不放心,”
云初給了堂哥一個眼神提醒,果斷拒絕:“抱歉高總助,我真不認識修手機的人?!?/p>
但是云禮沒懂云初的眼神,脫口而出:“修手機啊,我會?!?/p>
云初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高銘終于松了口氣:“實在太好了,”
跟趙律師相互對看一眼,云初提醒云禮:“哥,高總助是霍氏的執(zhí)行總裁助理,這部手機里有很多公司的重要文件,弄不好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云禮拍著胸脯保證:“放心吧小初,我在這行干了十多年了,”
云禮把店的位置告訴高銘,高銘連聲感謝:“我一會兒下班后就把手機送過去,”
趙律師離開前提醒:“云小姐,只要云先生從接觸這部手機到維修,全程在監(jiān)控下操作,就沒什么大問題,”
趙律師離開后,云初再三叮囑云禮要小心。
轉眼到了開庭這天。
上午九點過半,云初勸服父母在家里等消息,自己打車去法院。
法院門口,云初從出租車上下來。
一大幫記者黑壓壓的圍攏過來。
沒等這些記者發(fā)問,被霍家的保鏢強行驅趕。
云初轉身,正好看到霍宴州下車。
一身昂貴的私定款商務西裝,領帶,胸針,腕表,豪車,保鏢,助理...無一不在彰顯他顯赫的身份地位。
加上他優(yōu)越的身高,帥氣的五官,上位者的強悍氣場。
遠遠望去,如宮殿走出來的禁欲佛子,冷漠矜貴,壓迫感十足。
霍宴州抬眼看向云初。
兩人誰都沒有開口,各自收回視線,然后同時朝各自的候審室走去。
云初推門進了2號候審室。
趙律師正在做開庭前最后的準備。
她手里握著霍宴州出軌的證據,霍宴州也準時出庭了,她相信這場離婚官司她一定會贏。
一想到自己馬上要解脫了,云初渾身輕松。
趙律師提醒云初:“開庭前手機得關機,云小姐還有什么需要補充的?”
趙律師話音未落,敲門聲響起。
云初看著高銘帶著兩名警局人員進來,跟趙律師對視一眼。
云初:“高總助,有事嗎?”
高銘恭敬的站在云初面前:“霍太太,是警局的人找您,”
一名警員走到云初面前,拿出拘留證:“云初女士,經警方調查,您涉嫌竊取公司機密文件,導致公司遭受重大損失,您被刑事拘留了,請跟我們走一趟,”
云初大腦‘嗡!’的一下,臉色刷白。
身體劇烈搖晃了幾下,云初雙手撐在桌沿勉強站穩(wěn)。
高銘解釋:“太太,是您堂哥云禮先生把您供出來的,說是您指使他盜取我手機里的機密文件,泄露給了對家公司,”
云初不敢置信的怔在原地,大腦混亂到無法思考。
高銘:“事情發(fā)生后我第一時間報的警,這其中肯定有什么誤會,要不太太您主動跟霍總解釋一下,”
跟他解釋?
云初突然冷笑一聲。
她寧愿待在監(jiān)獄,也不想再回去那個‘牢籠’。
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經手過高銘的手機。
她身正不怕影子歪,她相信法律一定會給她公道。
云初被帶出2號候審室,迎面遇到霍宴州。
安靜的走廊,兩人對望。
云初紅著眼,咬緊下唇,徑直從霍宴州身邊經過。
當然,霍宴州也沒有阻攔。
云初期盼已久的開庭,以她被刑事拘留而告終。
當天晚上,霍家老宅門口。
云初的父母攔住霍宴州的車。
霍宴州慢條斯理的下車,禮貌叫人:“爸,媽,”
云峰指著霍宴州,雙眼紅的充血:“我女兒到底犯了什么錯,你要把她往監(jiān)獄里送?”
霍宴州面不改色:“爸,不是我送云初進的監(jiān)獄,是她堂哥云禮指認她盜取公司核心機密,她才被刑事拘留的,”
許靜哭的眼睛都腫了:“不可能,云禮那孩子老實本分,怎么可能指認云初犯罪!”
霍宴州無奈:“具體的情況只能等警方的審訊結果出來才能知道,”
高銘恭敬的開口:“霍總,太太肯定是被冤枉的,能不能活動一下關系,先把太太保釋出來?”
霍宴州不動聲色的看向云初的父母。
云峰為了女兒,最終還是窩囊的在霍宴州面前低了頭:“拜托了!”
霍宴州稍稍沉默了一下,沒有立即答應。
他語氣不明:“爸,媽,我是霍氏執(zhí)行總裁,公司機密泄露,我有責任追責到底,給所有員工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