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被刑拘了一天兩夜,又在外跑了一天。
她一邊擔(dān)心她媽媽的身體,一邊又忍不住心疼身患白血病的孩子,一邊又焦慮自己身上的案子。
身心已經(jīng)疲憊到極點的云初看到霍宴州,原本無力的身體被憤怒支配著沖到霍宴州面前。
云初恨極了,揚手就扇他。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發(fā)現(xiàn)云初的手冰涼。
忍不住蹙眉,霍宴州握住云初的手,強行把人拉進門。
此時的云初,情緒已經(jīng)不受控制。
她掙脫開霍宴州,摸到東西就朝霍宴州砸。
霍宴州偏頭躲開云初扔過來的東西,上前制止她。
霍宴州扣住云初雙手的手腕,冷著臉對云初說:“如果你是來我這里發(fā)泄情緒,而不是想解決問題的,你可以走了。”
云初不顧手腕的疼痛掙脫開束縛,反手攥緊霍宴州西裝的邊襟。
云初質(zhì)問霍宴州:“我堂哥一家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實人,朵朵得了白血病她才九歲,你連他們都能利用,你還是不是人?”
霍宴州任由云初攥住他西裝的邊襟,慢條斯理的語氣說:“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云初看著眼前的霍宴州,感覺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跟手段。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她紅著眼,顫抖著唇,一字一句說:“霍宴州,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云初松開霍宴州轉(zhuǎn)身就走。
霍宴州扣住云初的手腕把人攔住。
他看著云初的眼睛,依舊冷靜:“你有我出軌的證據(jù),我有你犯罪的實證,就算你公開安寧母子的身份,頂多給我?guī)頃簳r的麻煩,我不會損失什么,”
霍宴州說:“但是你的罪名一旦成立,你的父母,弟弟,你的事業(yè),你的前途,都將會成為泡影。”
云初甩開霍宴州的手,沖他吼:“我生不如死的活著,對他們來說才是最煎熬的,你不用拿他們說事!”
霍宴州靜靜的凝視著云初的憤怒。
他說:“云初,你父母年紀(jì)大了,你母親身體不好,你弟弟明年高考,如果你坐牢,你的父母跟你弟弟將會失去唯一的依靠,你跟小川是直系親屬,你會直接影響到小川的前途,”
云初情緒失控:“你沒資格提我的家人,你住口!”
霍宴州看著云初的眼睛,語氣平靜:“你在T國這半年,除了工作就是學(xué)習(xí),你拼盡全力撿起來的事業(yè),你的前途甚至一輩子都將毀于一旦,你甘心嗎?”
云初腳步虛晃著連連后退,終于還是哭了出來。
霍宴州的話,仿佛一把把匕首,精準(zhǔn)的插|進云初的心臟,讓她痛到快要不能呼吸。
大腦一陣眩暈,云初渾身一軟,癱倒在地板上。
霍宴州站在云初面前,居高臨下凝視云初過分憔悴的小臉。
他沒有去扶她,也沒有安慰。
他們此刻,不像是夫妻,就像是談判桌上的甲方乙方。
霍宴州面無表情的語氣不帶一絲感情:“云初,大家都是成年人,只要有選擇,就會有代價,”
他說:“如果你為了跟我置氣,堅持要拋下你的父母跟未成年的弟弟,要用十年的牢獄換你后半生的自由,我成全你。”
云初掙扎著從地板上爬起來。
她搖搖晃晃走到霍宴州面前。
她仰頭看他。
兩人對望,云初顫抖著唇,看霍宴州的眼神就像看從不認識的陌生人。
她喃喃出聲:“霍宴州,你是魔鬼嗎?”
就算他不愛。
他們起碼認識了二十多年。
他逼她。
一點余地都不留。
霍宴州站在云初面前,矜貴自持:“云初,你嫁給我三年,我自認為沒有虧待過你,你沒必要這副樣子給我看。”
云初被霍宴州的話刺激到。
她突然攥住霍宴州襯衫的領(lǐng)口,通紅著眼質(zhì)問:“你出軌在先,算計我在后,你為了你心愛的女人一次次逼我妥協(xié),甚至不惜傷了我弟弟,這就是你說的沒有虧待我?”
霍宴州輕描淡寫的語氣回應(yīng)云初:“如果你沒有跟我鬧離婚,這些事情都不會發(fā)生。”
云初怒極反笑:“所以,我活該被丈夫背叛,活該遭受這一切!”
霍宴州語氣里有幾分不耐煩:“那不是背叛,那是我的過去,你是我太太,理應(yīng)接受。”
云初像個瘋子一樣捶打霍宴州:“我憑什么要接受?”
霍宴州一手扣住云初的后腰,一手扣住云初的后腦,他逼她跟他對視。
他說:“云初,當(dāng)初是你主動要嫁我的,既然你選擇了我,我的一切你都得接受。”
云初在霍宴州懷里掙扎:“如果當(dāng)初我知道你有心愛的女人,我死也不會嫁給你的!”
霍宴州扣緊云初在他懷里,不讓她掙脫。
他冷冰冰的語氣不容置疑,他說:“云初你沒的選,要么接受這一切乖乖到我身邊,要么去監(jiān)獄里好好反省。”
云初拼命捶打霍宴州:“霍宴州你就是個混蛋!”
云初掙脫不開,狠狠咬住霍宴州的肩膀。
霍宴州肩膀吃痛,圈住云初的手臂用力收緊。
他任由云初咬住他的肩膀發(fā)泄,沒有把人松開。
慢慢的,房間里安靜了下來。
霍宴州肩膀的力道慢慢松掉,云初的身體慢慢下滑。
霍宴州扣緊云初不斷下滑的身體,輕喚她的名字:“云初,”
感覺到懷里的人兒沒有任何反應(yīng),霍宴州這才發(fā)現(xiàn)云初暈厥了。
把人打橫抱進臥室,霍宴州快速撥打了一個電話。
老宅的家庭醫(yī)生很快趕到,檢查發(fā)現(xiàn)云初是低血糖加上情緒過激引起的暈厥。
當(dāng)即給云初推了一針葡萄糖溶液。
醫(yī)生離開后,霍宴州關(guān)了所有房間的燈。
偌大的臥室里只留床頭一根燈帶。
昏暗的光線下,云初的臉色呈現(xiàn)不正常的慘白。
霍宴州倚著床頭的靠背守在云初身邊。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理了理云初額前的碎發(fā),把人輕輕擁進懷里。
短短半年不在他身邊,瘦的身上的骨頭硌手。
霍宴州把人圈進懷里,悶聲說:“霍太太,歡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