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凜跟著沫沫這幾天都暫住在了云家，硬是給周然這對新婚夫妻留足了獨處的空間。

每日除了按時將飯菜送到廚房，還會細心地燒好熱水，一眼都不往新房看，任誰見了不要夸一句國民好哥們？

周然自然不會辜負哥哥跟妹妹的好意，秉承著多做多學多會原則，再加上他年輕，身體素質(zhì)好，身體恢復(fù)快，果真是如他計劃般那樣，與云棠這幾天日夜顛倒，完全不知天地為何物。

脫敏成功后的周然，也不像一開始那樣沒幾下就結(jié)束戰(zhàn)斗，反而是能在云棠的刻意撩撥下，還能變著花樣的堅持一陣子。

回門那天的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灑進房間，云棠已經(jīng)穿戴整齊，正彎腰收拾著回門要帶的禮物，她的動作很輕，生怕吵醒了床上的人。

“棠棠...”周然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他從被窩里伸出手，準確地抓住了云棠的衣角。

云棠回頭，看見周然頂著一頭亂發(fā)，眼睛半睜不睜的樣子，活像只沒睡醒的小狗狗。

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醒了就快起來，今天要回門，可不能遲到。”

周然卻突然用力一拽，云棠猝不及防跌坐在床邊。

他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了身下，鼻尖蹭著她的頸窩：“還早呢...我們再躺會兒...”

“周然！”云棠哭笑不得地推他，“昨晚不是才...”

“那不一樣。”周然理直氣壯地說，手指已經(jīng)靈活地解開了她剛系好的扣子，“昨晚是昨晚，今天是今天，而且...”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委屈，“昨天你不肯讓我在下面…”

云棠被他這副樣子逗笑了。

自從第一次嘗試后，周然就愛上了那個位置，每次都要撒嬌耍賴地爭取。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額頭：“你還好意思說？上次是誰堅持不到五分鐘就...”

話沒說完，周然已經(jīng)用吻堵住了她的嘴。

這個吻綿長而深入，直到云棠的呼吸變得急促，他才松開她，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這次我一定能堅持更久，不信你試試...”

云棠被他撩撥得心頭發(fā)軟，但理智還是占了上風。

她用力推開他：“不行，真的來不及了。”見周然還要糾纏，她只好妥協(xié)道：“等到了部隊...我答應(yīng)你，讓你三次...”

周然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真的？說話算話？”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云棠無奈地整理著被他弄亂的衣服，“現(xiàn)在可以起床了吧？”

周然這才心滿意足地起身，但臨去洗漱前還不忘回頭確認：“一定哦，說好了！”

等兩人收拾妥當出門時，太陽已經(jīng)升得老高。

云棠急匆匆地拉著周然往外走，周然卻一臉饜足地跟在她身后：“都怪你，這下真要遲到了！”

當他們趕到云家時，李秀娥已經(jīng)在門口張望多時。

看到女兒女婿終于出現(xiàn)，她松了口氣，但隨即敏銳地注意到云棠略顯凌亂的領(lǐng)口和微腫的唇瓣。

“娘，我們來了。”云棠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招呼。

李秀娥意味深長地看了女兒一眼，又掃了眼滿面春風的周然，心里已經(jīng)有了數(shù)。她笑著把兩人迎進屋：“快進來吧，你爹都等急了。”

院子里，沈凜正和云大山下棋，周沫則在一旁觀戰(zhàn)。

聽到動靜，三人都抬起頭來。

“棠棠”周沫第一個跳起來迎接，親熱地挽住云棠的手臂。

沈凜也站起身，目光在云棠臉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開。

“沈哥哥。”她輕聲打招呼。

沈凜點點頭，嘴角扯出一個微笑，但笑意未達眼底。他轉(zhuǎn)向周然：“睡過頭了？”

周然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嗯...起晚了。”

云大山哈哈笑著打圓場：“來來來，先吃飯！”

餐桌上，李秀娥準備的菜肴格外豐盛。

云棠注意到母親的目光時不時在她和周然之間游移，心里明白母親在擔心什么。

果然，剛吃完飯，李秀娥就把她拉進了里屋。

“娘，怎么了？”

李秀娥關(guān)上門：“周然...這幾日可還知道疼人？”

云棠的臉立刻紅了：“他...他很好啊，很照顧我。”

李秀娥嘆了口氣，伸手替女兒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男人不能太慣著，知道嗎？喂太飽了，到時候是女人受罪。”

她的表情嚴肅起來：“你們避孕了嗎？你才十八，現(xiàn)在要孩子可能還太早。”

云棠低下頭：“我們...沒特意避孕，順其自然吧。”她抬起頭，眼中帶著期待，“娘，你想早點當外婆嗎？”

李秀娥的表情復(fù)雜起來：“你當生孩子是過家家？我想不想不重要，關(guān)鍵是你想不想。”她握住云棠的手，“生孩子是闖鬼門關(guān)的事，一定要考慮清楚。”

云棠突然鼻子一酸，撲進母親懷里：“娘，我舍不得你，我不想隨軍了...就留在娘身邊好不好...”

李秀娥輕拍著女兒的背，聲音也有些哽咽：“傻丫頭，又不是不回來了，等安頓好了，娘和你爹去看你...”

母女倆說了好一會兒體己話才出來。

院子里，沈凜從懷里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

“這是給你的。”他遞給云棠，“這幾天一直沒機會給，趁著今天補上。”

云棠接過紅包，厚度讓她有些驚訝：“謝謝沈哥哥。”

沈凜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嘴角的微笑有些勉強。

這聲沈哥哥，立馬把他拉回到了云棠為他治療的那天，那時的她專注而溫柔，也是從那天開始，他的呼吸，他的心跳，都會隨著云棠而變快。

李秀娥精準捕捉到這一幕，沈凜那副坦蕩自然的模樣，倒叫她心里犯了嘀咕，這人，好像真沒存著對云棠的那份心思，看來是她先前會錯意了。

“沈哥哥，我有沒有紅包啊？”周然嬉皮笑臉地湊過來。

沈凜瞪了他一眼：“你從我這拿的還少？”但還是從另一個口袋掏出紅包給他，“給你們倆的，好好過日子。”

……

三人坐了差不多兩天的火車，拖著疲憊的身軀下了站臺后，趕緊去了招待所好好洗了洗澡。

部隊派來的吉普車早已等候多時，沈凜習慣性地就要拉開副駕駛的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又頓住了。

“周然，你坐前面吧。”沈凜提著大部分行李往后備箱塞，聲音里帶著幾分無奈，“你不是容易暈車么。”

周然感激地點點頭，鉆進副駕駛時整個人都松了口氣。

吉普車的后排本就不算寬敞，幾個隨身的背包一放，空間更顯局促，兩人幾乎是肩挨著肩坐下。

云棠膝蓋并攏，雙手規(guī)規(guī)矩矩地搭在腿上，整個人恨不得縮成一團。

沈凜則僵直地靠在門口，一米八八的高大身軀微微佝僂著，長腿委屈地蜷縮在座椅下方，生怕碰到她半分。

兩人硬生生在狹小的后排，擠出了十厘米左右的距離。

車身一個顛簸，云棠猝不及防地往沈凜那邊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