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接云棠的那天,蕭鐸沒有自己開車,而是安排了家里的司機。
黑色的轎車平穩地停在宿舍樓下。
云棠拉開車門剛鉆進后座,還沒來得及坐穩,一只溫熱有力的手臂便驟然環住她的腰肢,輕而易舉地將她整個人抱離座椅。
下一秒,她便跌坐在一個結實而溫熱的大腿上。
她低低驚呼一聲,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前方駕駛座。
司機先生正襟危坐,目不斜視,仿佛他的世界里只有方向盤。
云棠的臉頰瞬間燒得通紅,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慌忙湊到蕭鐸耳邊,用氣音又急又羞的聲音低聲哀求:“車上還有人呢…你快放我下來…”
蕭鐸的手臂紋絲不動,反而收得更緊了些。
他鼻尖親昵地蹭了蹭她頸間細膩的皮膚,同樣壓低嗓音,委委屈屈的:“不放。我都快一天沒見到你了,想得我好疼…還蔓延到全身了…”
這種沒羞沒臊的情話,他就這么當著司機的面,無比自然地說了出來…
云棠的臉瞬間紅得快要滴血,連耳垂都染上了緋色。
她用手肘輕輕抵著他結實的胸膛,聲音軟糯地繼續求饒:“蕭鐸…別這樣…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蕭鐸卻仿佛沒聽到,對前排吩咐道:“劉叔,開車。”
隨即,他側過頭,滾燙的嘴唇幾乎貼上她的耳廓,用只有兩人能聽清的聲音安撫著。
“乖,別怕,劉叔是自己人,什么該看什么不該看,他心里有數。”
然而,他話音剛落,云棠就感到背后微微一松。
“咔嗒”一聲輕響,扣子竟然被他單手解開了!
云棠猛地轉過身,一雙水眸因震驚和羞惱瞬間蒙上一層濕漉漉的霧氣,滿是控訴地瞪向他。
卻猝不及防地撞進蕭鐸深不見底的眼眸里,那其中仿佛燃著火焰,熾熱、專注,帶著毫不掩飾的侵略性,像是早已布好天羅地網,只待將她徹底拆吃入腹。
云棠心尖猛地一顫,下意識就想逃離這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她慌忙彎下腰,試圖從他腿上溜下去,躲避他接下來顯而易見的得寸進尺。
蕭鐸豈會讓她輕易得逞。
他一邊不動聲色地用修長的腿輕松困住她,一邊語氣平穩如常對前方開口:
“劉叔,把隔板升起來吧。”
一直目不斜視,假裝自己是背景板的劉叔立刻應道:“好的,少爺。”
就在蕭鐸說話分神的瞬間,云棠抓住機會,手忙腳亂地迅速反手將扣子重新扣好。
隨即猛地從他腿上彈開,飛快地縮到了車子最另一側的角落里,試圖與他拉開最大距離。
黑色的隔板無聲且迅速地升起,徹底將前后座分隔成兩個私密的空間。
隔板完全合攏的瞬間,車廂內的空氣仿佛也隨之變得粘稠而曖昧。
云棠甚至還沒來得及在角落坐穩,蕭鐸的長臂便用力一伸,輕而易舉地再次將她整個人撈了回來,重新按回自己腿上,禁錮在溫熱的懷抱里。
他低頭看著懷里臉頰緋紅,眼神慌亂的人兒,喉間溢出低沉而愉悅的輕笑:“寶寶,這下…你總不用擔心會被別人看到了,是不是?”
然而,云棠還沒來得及出聲抗議,就猛地察覺到了不對…
她像是被燙到一樣,瞬間彈跳起來,結果“咚”地一聲悶響,頭頂重重地撞在了車頂上。
“唔...”
她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一手慌忙捂住被撞疼的頭頂,另一只手死死撐著旁邊的車窗玻璃,維持著一個極其別扭,又搖搖欲墜的姿勢,死活不敢再坐下去了。
她聲音里帶著哭腔,幾乎是嗚咽著商量:“回家…回家再說好不好...求你了...”
蕭鐸看著她這副又滑稽又可憐的小模樣,非但沒有絲毫收斂,眼底的笑意反而更深了些。
他好整以暇地伸手,指尖輕輕撩開她散落的裙擺,語氣里滿是戲謔的寵溺:“寶寶這是在練什么獨門武功?在車上還這么用功練習扎馬步?”
你還有臉說!!!
云棠用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用力瞪著他,眸子里寫滿了羞憤的控訴,卻敢怒不敢言,只能抿緊了唇。
蕭鐸分開她的膝蓋,牢牢卡住她的腿,防止她扎馬步扎得不穩當:“對了,栗子說她想見你一面。”
云棠呼吸有些不順:“一定...要...見嗎...”
話音未落,“撕拉”一聲細微的布料聲響突兀地介入進來。
蕭鐸同時重重嘆了口氣,眉頭微蹙,仿佛遇到了極大的難題:“她說,她有很重要的話,必須當面跟你交代清楚。”
云棠嚇得渾身一抖,講話都斷斷續續:“那...什么時候...可以...”
突然!
車子一個劇烈的急剎車!
慣性作用下,正全力抵抗著蕭鐸的云棠根本無法穩住自己,整個人猛地向前撲去,額頭險些就要撞上前排隔板!
還未等她抬手捂住可能撞疼的地方,身體又被蕭鐸狠狠地拽回,重新跌入身后那個滾燙堅實的懷抱。
前排的劉叔隱約聽到后座傳來女孩一聲極細微的嗚咽,像是吃痛,又像是受驚后的抽泣。
聯想到自己剛才因躲避突然竄出的行人而急剎,可能讓后座發生了不小的撞擊,他頓時冷汗冒了出來,生怕少爺會因此怪罪他。
他連忙道歉:“抱歉少爺,剛剛有個小孩突然從車頭前面跑過去…”
隔板后傳來蕭鐸的聲音,比平時更低沉沙啞了幾分:“沒事,專心開車。還有多久到?”
劉叔趕緊回答:“不堵車的話,大概還有四十多分鐘。”
聽到這個時間,蕭鐸低頭,啄了啄云棠紅透的耳垂:
“寶寶,聽到了嗎?時間...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