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白手中折扇輕敲她的頭：“你這張嘴啊...怎么還這么口無遮攔的…”

“還好棠兒最是寬和，不會與你計較，要是在外頭還這般，可如何是好…”

沈楚楚不以為意：“在外頭有敘哥哥護著我呀，難道...敘哥哥舍得讓我受委屈不成？”

云棠忽然輕輕扯了扯云湛的袖角，他立刻俯身：“阿兄，我累了。”

云湛眸色一沉，起身去送客。

待敘白等人走遠后，云湛疾步上前坐在床邊：“棠棠可是不高興了？”

云棠將額頭抵在他肩頭，云湛順勢將人攬入懷中：“阿兄...今日，敘白哥哥都未跟我說上幾句話，他...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云湛的手掌懸在半空，最終輕輕落在云棠的背上，他感受著懷中人細微的顫抖，喉結滾動了幾下才發出聲音：“怎么會。”

“我們棠棠這么好，他怎會不喜歡？”

云棠：“那為何...他今日一眼都不曾好好看我？”

她仰起臉時，無神的眼睛里蓄著水光：“阿兄，我雖看不見，可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全在那位沈小姐身上。”

云湛自打敘白踏入這間屋子的那一刻起，周身便籠著一層化不開的戾氣。

這方素來只飄著藥香與墨香的閨閣，今日混進了令他作嘔的脂粉味和敘白身上的臭味，此刻正肆無忌憚地玷污著他最珍視的領地。

還有沈楚楚故意中傷棠棠的那些話，以及敘白在他面前都明晃晃的偏袒，全然不像上一世那般在他面前還知道稍微遮掩一番，這讓他本想徐徐圖之，精心籌謀的復仇計劃都成了笑話。

他生生壓住怒火，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濕意，聲音柔得不像話：“傻丫頭，你怎知他不是在看你？”

“我...”云棠剛要開口，就被云湛輕輕捏了捏臉頰。

“我們家棠棠今日穿的可是新裁的裙子？”他故意岔開話題，“在日光下當真是美極了。”

云棠下意識撫了撫裙擺，聲音悶悶的：“你又哄我...”

“誰哄你了？”

“敘白那小子方才進門時，眼睛都看直了。”

見棠棠神色稍霽，云湛趁機讓下人遞來油紙包：“喏，東街的桂花糖，某人小時候一哭鼻子就要吃的。”

香甜的氣息在室內彌漫開來，云棠終于露出一絲笑意：“我都多大了...”

“在我這兒，你永遠都是要人哄的小孩。”云湛將糖糕掰成小塊遞到她嘴邊，“嘗嘗？”

云棠小口抿著糖糕，忽然輕聲道：“阿兄，我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胡說。”云湛彈了下她的額頭，“我們云家的大小姐，合該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

晚間，敘白差貼身小廝送來一個錦盒，說是在外頭時瞧見此物很襯小姐，所以世子花了大價錢買了下來。

云棠摸索著打開時，觸到是一對溫潤的玉鐲。

“是對鐲呢。”云棠笑靨如花，無神的眼睛映著燭光，亮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