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如同一根針,扎在虞羞月心中,她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親弟弟,沒想到他竟然這么說,身體微微顫抖。
虞星羨一聽,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她護在虞羞月身前,對著虞澤霖毫不客氣地罵道:“虞澤霖,你還是不是人?她是你的親姐姐!剛才那個混蛋是怎么對她的你沒看見?你不幫著你姐姐說話,反而去責怪她?華智仁給你什么好處了?讓你這么向著他,欺軟怕硬的東西!”
虞澤霖被罵得微微一愣,雖然她平時也要罵自己,但是像今天這樣幫虞羞月說話還是頭一遭。
他臉上有些掛不住,嘟囔道:“我這不是為了她好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總要順著丈夫......”
“放屁!”虞星羨直接打斷他,“這種垃圾丈夫,不順著他才是為自己好!”
虞羞月聽著弟弟妹妹因為自己爭吵,再也忍不住了,低聲抽泣起來。
她感覺到無邊的委屈和絕望。
在這個家里,似乎沒有人真的站在她這邊。
虞星羨見她這個樣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掃過在旁邊沉默不語的虞父,突然一絲懷疑油然而生。
原主的父親在生意場上向來小心謹慎,甚至可以說有些懦弱,怎么會突然之間讓虞家破產(chǎn)的如此徹底呢?
這中間肯定有些蹊蹺,她第一時間就懷疑上了沈銘言。
但現(xiàn)在不是深究這個的時候。
虞母見狀,也假惺惺的走上前,拉著虞羞月的手勸道:“羞月啊,澤霖話說得不好聽,但是道理是這么個道理。女人嘛,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忍一忍就過去了,你快去給智仁打個電話,好好道歉,把他哄回來,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虞碧婳也在一旁幫腔:“是啊姐姐,姐夫現(xiàn)在生意做得不錯,你低個頭沒什么,難道真的想離婚嗎?”
“不可能!”虞星羨斬釘截鐵的反對,“憑什么道歉,錯的又不是姐姐!是那個男人,越慣越混蛋!”
說完,她拉著虞羞月坐在沙發(fā)上,抽了張紙給她,語氣放緩了些問道:“姐姐,他對你一直這樣嗎?”
虞羞月把孩子放在旁邊,擦了擦眼淚,哽咽著點頭,像是找到一個宣泄點:“嗯,從結(jié)婚沒多久他就提出要AA,可是家里的開銷,大到房貸車貸小到水電物業(yè),都可我在出,他還覺得我花錢大手大腳,但其實我花的都是家里的錢。現(xiàn)在家里破產(chǎn),我的錢都填進去了,找他要生活費,他說我亂花錢,不知道節(jié)約......”
她越說越傷心,眼淚止不住的流。
虞星羨聽得怒火中燒,這華智仁簡直無恥至極!軟飯硬吃到這種地步。
豈有此理!虞星羨氣得一拍桌子,結(jié)果還把自己手給拍痛了,“姐,這種男人你還跟他過什么啊!干脆離婚算了!”
宋知蘊感受到手掌傳來的痛楚,拉過她的小手揉著。
不是說過了不要讓自己受傷嗎?怎么還這么大大咧咧的。
虞羞月此時被“離婚”這兩個字震住了。
在這個家里,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這種話,就連已經(jīng)離婚過兩次的父親都勸她要忍。
虞母還在旁邊說著:“哎喲,不能離婚,不能離婚,說出去好難聽啊!”
“你閉嘴!”虞星羨回頭瞪了一眼她。
虞母立馬閉上嘴,也沒有再敢多說什么。
這一頓飯吃得注定不平靜。
......
回到家。
虞星羨洗完澡,窩在房間的沙發(fā)上玩手機,刷著刷著她突然覺得又餓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的原因,也有可能是今天在虞家沒吃幾口,但總歸她今日餓得特別快。
饑餓感襲來,她丟下手機,光著腳就跑去書房。
書房門沒有關(guān)嚴實,她推開一條縫,探出腦袋。
宋知蘊正坐在書桌后處理文件。
“老公......”她小聲叫他,撒嬌的說著,“我餓了。”
宋知蘊抬起頭,目光第一時間落在她光著的腳上。
他放下鋼筆,起身朝她走來。
“想吃什么我去做。”他邊說邊自然的彎腰,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呀!”虞星羨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你干嘛!”
“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光腳走路,摔著了可怎么辦。”他將虞星羨抱回臥室,放在床上。
就在他起身離開時,虞星羨拉著他:“老公,我吃面就好了。”
“好。”
沒過多久,宋知蘊端著一碗番茄煎蛋面上來。
面條煮的軟硬適中,金黃的蛋花和鮮紅的西紅柿點綴其間,香氣撲鼻。
虞星羨盤腿坐在床上,接過碗,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眼睛瞬間亮了。
“哇!好好吃!”她驚訝的抬頭看向宋知蘊,“你竟然還會做飯?還做得這么好吃?”
不過也是,宋知蘊小時候家里也窮,會自己做飯還是正常的。
宋知蘊在她身邊坐下,拿起她手里的筷子,幫她輕輕攪動著面條散熱,語氣平淡:“以前一個人在國外,習慣了。”
虞星羨看著他的側(cè)臉,一邊小口吃著面,一邊忍不住又想起了虞家的事情,特別是虞羞月那個樣子。
“今天姐姐她......”虞星羨嘆了口氣,“看著好可憐,華智仁真不是個東西。”
她說著,情緒漸漸低落下來,嘴里的面好像也沒有那么香了。
想到虞羞月的婚姻,再想到自己。
雖然宋知蘊現(xiàn)在對她很好,可未來呢?
她會不會也變成那樣,失去自我,被困在婚姻里?
想著想著,她鼻子一酸,眼淚毫無征兆的掉了下來。
宋知蘊察覺到他的異常,抬起她的臉,就看到她眼圈紅紅的,一邊抽噎一邊往嘴里塞面條。
“怎么了?”他皺眉,指腹擦過她的眼角。
虞星羨咽下嘴里的面,帶著哭腔:“我以后也會不會變成那樣,整天圍著家里轉(zhuǎn),變成黃臉婆,然后,然后你還嫌棄我,嗚嗚,我最近吃好多,會不會變成豬!”
宋知蘊被她這跳躍的思維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嘆了口氣,連人帶碗一起攬入懷中:“不會離婚。”
“嗯?”虞星羨淚眼朦朧的抬頭。
“就算變成豬。”宋知蘊頓了頓,似乎是在斟酌用詞,但說出來的話卻讓虞星羨反應(yīng)更大了,“也不會離婚。”
“啊嗚!”虞星羨哭得更慘了,“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說我真的會變成豬嗎?你果然開始嫌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