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克勞奇很得意。

他像只野獸一樣在鐵籠中爬行，拖著的鎖鏈咣當(dāng)咣當(dāng)，那瞳孔不斷放大、收縮的眼眸，緊緊盯著沃恩，其中蘊涵著興奮、貪婪、殘忍：

“你應(yīng)該慶幸你跑得夠快，知道上一個被那條老狗請來，修改我記憶的巫師，是什么下場嗎？”

“嘻嘻，我把他關(guān)在我的記憶里，折磨了很久——很久！”

“你們這群蠢貨，根本不明白我的主人有多么強大，我每一天都能聽到他在我腦子里低語，在偉大主人的幫助下，我早就不害怕什么狗屁記憶魔法！”

沃恩表情平淡：“是嗎？”

“你不相信，那你可以再試試……！”他笑著，舌頭神經(jīng)質(zhì)地舔過嘴唇。

然后，他看到沃恩露出微笑，抬起手，打個響指！

啪！

正爬行著的小克勞奇，四肢忽然一僵。

他錯愕地瞪大眼睛，感覺到心靈深處，一個奇特的東西冒了出來。

假如有人此時進(jìn)入他的心靈世界，就會發(fā)現(xiàn)，之前沃恩丟給他，被他污染的那件由霧氣組成的斗篷，隨著沃恩打出響指，忽然崩解。

它重新散落成霧，一篷黑色砂礫掉了出來，恢復(fù)純白的霧氣則重新組合，搭建成一個人形輪廓。

它成型的瞬間，便從虛空中拉出一副畫面——

正是之前沃恩看到的那座小樓，人形霧團(tuán)僵硬而死板地走入其中，鉆進(jìn)那副記憶，撞開小樓的門，沖進(jìn)了黑暗。

不多時，外界，小巴蒂·克勞奇目眥欲裂地看著“自己”仿佛一具提線木偶，站起身。

看著沃恩打開鐵籠，“自己”走到他面前，然后安靜地一動不動。

他想大叫，想嘶吼，想破口大罵、發(fā)出最惡毒的詛咒。

但現(xiàn)實是，他什么都控制不了。

只能眼睜睜看著沃恩隨意打量著他，微笑說：“老實說，之前在你記憶里我還真嚇了一跳，我以為你也是個隱藏的記憶魔法大師，結(jié)果，居然只是個被伏地魔折磨過，學(xué)了些皮毛的可憐蟲。”

“真正會記憶魔法的巫師，絕對不敢用真實人格和最重要的記憶，去見另一個會記憶魔法的巫師，更不敢隨便留下別人扔出的東西……”

“蹲下！”沃恩突然命令。

即使眼里充滿怒火與瘋狂，但無法自控的小巴蒂·克勞奇，還是姿勢僵硬地蹲下。

“抬手！”

他抬起手。

沃恩握住他的手，晃了晃，在他惡意滿盈的眼神中，笑瞇瞇地說：“之前你說，讓我盡管取用你的記憶，你的黑暗、扭曲，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要求。”

“你放心，我會好好用你的，畢竟，你可是我第一個黑巫師實驗素材，我對你的記憶你的一切，真的很感興趣！”

……

克勞奇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了，緊緊拉上窗簾的窗戶，模糊透著遠(yuǎn)方城市的燈光。

他怔怔看著那朦朧的光影，挨著枕頭的臉頰，可以感覺到一絲淚水浸濕布面帶來的冰涼。

他又做夢了，還是那個不切實際的夢。

他夢到時間仿佛回到從前，兒子微笑喊他爸爸，而不是……而不是瘋狂地謾罵詛咒他！

心臟抽痛著，克勞奇微微閉眼，將臉埋進(jìn)枕頭里。

然后，他聽到了樓下細(xì)微的聲響。

是閃閃。

她標(biāo)志性的尖銳嗓音，正在說著什么，隱約可以聽出來，她似乎很高興。

克勞奇睡著前的記憶蘇醒，他想起來，他根本不是睡著，而是被閃閃打暈的，她甚至還對他說道：

“主人，對不起，但韋斯萊先生說這樣能讓您睡個好覺！”

回想起記憶的克勞奇，臉色鐵青。

該死的閃閃，到底誰是她的主人？

他迅速起身，隨便披了一件外套，走下樓，隨著離開樓層阻隔，他也終于聽到閃閃的話。

她正在跟沃恩說話：“……韋斯萊先生，您是閃閃見過的，最聰明最睿智最偉大的人，閃閃只是個卑微的小精靈，幫不了您什么，但一定會盡力伺候好您，您喜歡什么需要什么，盡管跟閃閃說！”

這個吃里扒外的家伙……

克勞奇臉頰抽動，他走下樓梯，立刻便看到，自己家的客廳已經(jīng)被改造成魔藥加工室的模樣。

一個似乎是變形術(shù)變成的實驗臺，橫陳在寬闊的客廳中間，閃閃翻出了家里所有施了咒的煉金燈具，將實驗臺照得極為明亮。

一口金質(zhì)坩堝咕嚕咕嚕冒著蒸汽，沃恩站在鍋前，剛投下最后一件材料。

閃閃在他身旁墊起腳尖，一副跟班的樣子：“先生，完成了嗎？”

“一、二、三……攪拌八下，是的，完成了，等冷卻就可以裝瓶，閃閃，幫我去叫一只貓頭鷹。”

“好的先生！”

閃閃響亮回答，這幾年來，克勞奇從沒見她這么積極過。

他板起臉，瞪著轉(zhuǎn)過身的閃閃，閃閃也看到了他。

但出乎克勞奇預(yù)料，這只可惡的小精靈沒有半點“背叛”主人的心虛，她居然露出很驚喜的笑容，那雙碩大的眼睛亮閃閃的：

“主人，您醒了？真是太好了！韋斯萊先生的魔藥熬制成功，主人醒來，還有小主人……嗚嗚嗚——”

她喜極而泣，泣不成聲。

克勞奇皺眉：“閃閃，你在玩什么鬼把戲？”

“嗚嗚嗚……主人，看看，看看您的后面，哦——真是讓閃閃心醉的一幕，可憐的小精靈，期盼了多久這樣的場面啊，她牢記著太太死前的吩咐，一直努力想做到，她以為自己到死那一天都做不到的——”

聽著閃閃哀哀的哭泣聲，克勞奇察覺到什么。

他脊背一瞬間僵硬了，緩緩轉(zhuǎn)身。

身后，餐廳點著幽幽的燭光，一個熟悉的身影，倚在餐廳門口。

就像許多年前一樣，那身影露出天真燦爛的笑容。

克勞奇陡然被水霧朦朧的眼睛，再也看不清，只聽到那人喊：

“爸爸……”

餐廳傳來痛哭聲。

客廳，正等待魔藥冷卻的沃恩，微微搖頭。

小巴蒂·克勞奇當(dāng)然不可能這么快好轉(zhuǎn)。

他只是在小巴蒂的心靈世界，植入了一個人格具裝。

喊出那聲“爸爸”的，并非小巴蒂·克勞奇，而是虛擬人格。

但若說完全虛假，也不對。

因為按照他的設(shè)計，人格具裝是要連接到真實人格和真實記憶的。

很不巧，對記憶魔法一無所知的小巴蒂，之前主動將他的真實人格暴露給了沃恩。

所以，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可以將人格具裝視作小巴蒂·克勞奇，雖然只是從記憶里復(fù)刻的，許久以前的他。

等了一會兒，餐廳的哭聲漸漸低弱下來。

沃恩聽到克勞奇蹣跚走出來，在他身后，嗓音沙啞地問：“這就是你之前說的人格具裝？”

看來，克勞奇并沒有沉湎于虛假的重逢，他很清醒。

注意著魔藥顏色變化的沃恩，輕輕點頭：“是的，現(xiàn)在暫時接管他身體和記憶的，是我植入的一個虛擬人格。”

“有多少真實的成分？”

“記憶和性格都取自真正的小巴蒂·克勞奇，當(dāng)然，是很久以前，還沒接觸黑魔法，也沒被洗腦墮落的他！”

克勞奇沉默了下，再次問道：“和奪魂咒不同？”

“絕對不同，奪魂咒是施咒者壓制靈魂，扭曲和控制一個人，人格具裝的運作原理更類似模擬、推演……你可以認(rèn)為，它是你兒子分裂出的另一個人格。”

聽到這，克勞奇呼吸有些急促：

“那黑魔法對他的影響……”

沃恩搖頭：“影響當(dāng)然還在，接下來，我要做的就是，觀察人格具裝能夠抵抗多久，才被黑魔法污染。”

克勞奇啞然。

“不要太心急，巴蒂……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是個長期工作，我現(xiàn)在還沒開始著手，我需要研究、學(xué)習(xí)和理解黑魔法，才能明白它扭曲人心和靈魂的根本機制。”

克勞奇冷靜下來，問道：“你需要什么幫助？”

“黑巫師，越多越好。”沃恩笑笑，話題一轉(zhuǎn)，敲敲面前已經(jīng)冷卻的坩堝，“不過，現(xiàn)在我更需要一只貓頭鷹，明天就是情人節(jié)，我還得給女朋友寄禮物呢！”

“……”

……

新的一天，情人節(jié)到了。

這個節(jié)日對于一年級的小巫師們而言，是完全無關(guān)的。

整個霍格沃茨，也只有他們最后知后覺。

比如哈利，他在餐廳吃飯的時候，才注意到今天高年級學(xué)生們，一個個仿佛他曾經(jīng)在麻瓜動物園見過的孔雀，許多人解開袍子，露出里面帥氣的衣裳，在長桌旁走來走去。

女生們更是頻頻抬頭，望著天花板，翹首以盼。

“大家都怎么了？”

他灌了口南瓜汁，問道。

旁邊同寢的小伙伴們愣愣搖頭。

倒是坐在對面，捧著一本大部頭的赫敏，微微抬起腦袋，露出半個發(fā)絲蓬松的頭頂：“今天是情人節(jié)！”

羅恩用力一拍巴掌：“難怪早上看到珀西把頭發(fā)梳得油光锃亮，我敢打賭，蒼蠅落在上面都得滑倒。”

“他女朋友是誰？”西莫問。

“拉文克勞的女級長，佩內(nèi)洛·克里瓦特。”羅恩忍不住爆料，“哈利曾經(jīng)在禁林遇到過他們約會。”

西莫、迪安、納威好奇地詢問細(xì)節(jié)，羅恩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他們問哈利，才發(fā)現(xiàn)哈利恍恍惚惚，神游天外。

他的眼睛偷偷看向拉文克勞長桌，那邊有個美麗的亞裔女生，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可惜，那個女生從來沒有往他這邊看過一眼……除非沃恩臨幸格蘭芬多。

小伙們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只是以為他還沒緩過勁兒，這讓哈利心里很是苦悶，又有點暗爽——

一群愚蠢的小學(xué)生，連戀愛是什么都不懂，而他，已經(jīng)偷偷牽過女生的手！

雖然是在夢里！

很快，成群的貓頭鷹飛了進(jìn)來，包裹像下雨一樣墜落，掉在一個個女生面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生們也聞風(fēng)而動，紛紛搶站在心儀的女生對面，有幾個因為搶位置還互相報以老拳。

面前空蕩蕩的一年級學(xué)生，看熱鬧看得目不暇接。

直到，一個包裹掉在赫敏面前。

那包裹被人施了咒，輕飄飄的，從里到外散發(fā)著粉色的泡泡，一看就與節(jié)日氛圍非常的搭，讓人不至于錯認(rèn)它的意義。

哈利和羅恩張大嘴巴，附近的小獅子們也愕然以對。

赫敏在眾人癡呆的目光中，面色平靜地接住包裹。

只有非常熟悉她的哈利和羅恩，能察覺到她的手其實在微微顫抖，她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平靜。

但還沒等兩人質(zhì)問，赫敏已經(jīng)抱起包裹，拿了幾塊面包，匆匆離開餐廳。

“梅林啊！”西莫·斐尼甘終于反應(yīng)過來，叫道：“居然有人給赫敏·格蘭杰寄了情人節(jié)禮物？”

迪安也張大嘴巴：“她是一年級唯一一個收到禮物的，哈利，羅恩，你們知道是誰嗎？”

哈利和羅恩一臉懵逼。

西莫拱火：“你們不是好朋友嗎？她甚至都不給你們看一下！”

西莫的疑問刺痛了兩個小男生的心。

離開餐廳，準(zhǔn)備去上課的時候，羅恩嘟噥說：“西莫說的沒錯，她收到禮物居然不給我們看一下，太過分了……哈利，你覺得是誰寄的？”

哈利分析道：“肯定不是陌生人，我們很熟悉赫敏，她拿到包裹的時候很激動，卻沒表現(xiàn)出意外，所以，她早就知道有人會給她送禮物！”

正說著，雙胞胎從兩人身后跑過。

“傻羅尼，還有傻哈利，還有誰跟赫敏走的近呢？”

“說的沒錯喬治，當(dāng)然只有我們最具魅力的弟弟，沃恩·韋斯萊！”

雙胞胎嘻嘻哈哈地跑遠(yuǎn)了。

留下羅恩和哈利面面相覷，兩人愣了片刻，羅恩突然憤憤叫道：“沃恩給她送禮物都不給我送，哈利你說，他這個哥哥是不是當(dāng)?shù)暮苡袉栴}？”

“？”

哈利目瞪口呆，下意識遠(yuǎn)離羅恩，結(jié)結(jié)巴巴說：“我覺得，你的想法更有問題！”

真正的赫敏，從來都是一個很單調(diào)的人，如果沒有外在因素干擾，她的一天在外人看來會非常枯燥——每天吃完早餐，在等待上課的時間里，先預(yù)習(xí)一下今天的課程內(nèi)容。

課程結(jié)束后，她會花3到4個小時，盡快完成教授布置的作業(yè)。

即使作業(yè)要到下周才交。

然后午餐，是她一天里僅剩不多的社交時間，其實就是在餐廳長桌和公共休息室，聽哈利和羅恩抱怨或者吹噓。

因為內(nèi)容過于無聊，她通常會帶一本沒看完的參考書。

到午休時，其他人都會去休息，但這個時間段，圖書館才是赫敏經(jīng)常去的地方，是她閱讀課外書，學(xué)習(xí)魔法界各種繁雜知識和新魔咒的時間。

至于為什么不午休……

愛好學(xué)習(xí)只是原因之一，對赫敏來說，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寢室里沒有人跟她說話……

和沃恩在一起時間長了，耳濡目染，赫敏漸漸學(xué)會了些他的思考模式，比如在人情往來方面。

沃恩經(jīng)常會脫離主觀視角，從相對客觀的層面，審視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變化。

赫敏試過用這種模式分析自己的情況。

最開始只是一點小小的矛盾。

那還是開學(xué)時候，寢室里的拉文德·布朗性格嬌氣，在寢室抱怨霍格沃茨哪哪不好，而她一向心直口快：

“如果你總抱怨，那還是不要來上學(xué)了。”

赫敏當(dāng)時覺得這是很正常的規(guī)勸。

但同寢的拉文德、帕瓦蒂·佩蒂爾顯然不那么看。

赫敏當(dāng)時沒有察覺到，她們?yōu)槭裁赐蝗徊辉僬f話。

現(xiàn)在回想，她們多半是被她嚇到了吧。

代入其他人的角度來看，一頭蓬亂頭發(fā)，整天風(fēng)風(fēng)火火做事雷厲風(fēng)行的她，一定是個脾氣暴躁，攻擊性很強的人！

看出了問題，赫敏卻不知道該怎么改善自己的處境。

人都是這樣，自省、反思……這些東西誰都能做到，但如何針對性地扭轉(zhuǎn)不利局面，卻少有人能理清。

多數(shù)人對自身所處環(huán)境的經(jīng)營，都是比較被動的。

雖然有時候安慰自己：“沒人和我說話，我不就有更多時間看書了嗎？”

但事實是，即使再專注的學(xué)習(xí)狂人也是人，需要休息、社交來放松，需要閨蜜聊一些女孩子的話題。

每晚躺在床上，聽到同寢的幾人，即使互相關(guān)系一般，也能閑閑聊天，淡淡的孤獨便纏繞在赫敏心頭。

她有想過主動交流，緩解當(dāng)初開學(xué)時的誤會，卻又怕她們拒絕。

有時想想，赫敏覺得人就像豪豬一樣，想在寒冷的冬天報團(tuán)取暖，又害怕其他人的刺傷害到自己！

所以，最終她還是放棄了——只要我逃避，就沒人能傷得了我……

屬實鴕鳥心態(tài)！

原本赫敏以為，在霍格沃茨的日子會那樣繼續(xù)過下去，也許隨著年齡的成長，終有一天，大家都會明白，年幼時的小性子和倔強既天真又可笑，然后大家放下前嫌，以舍友的身份，恢復(fù)到普通的朋友關(guān)系。

她目前最關(guān)心的，是自己另一段截然不同的感情。

情人節(jié)一大早，她剛醒來就在想，沃恩會送她什么禮物呢？

其實送巧克力那天她就知道，沃恩肯定忘了情人節(jié)——他很擅長掩飾情緒，赫敏沒從他的表情發(fā)現(xiàn)漏洞，而是她知道，假如沃恩早就準(zhǔn)備好了禮物，他一定會忍不住逗她的。

她都不知聽羅恩控訴過多少遍，至少在惡趣味這方面，沃恩是從來不讓人失望的！

理智來說，忘記情人節(jié)很正常，畢竟沃恩手邊一堆的事，偶有空閑還要補課，恐怕早就忙得忘了時間。

但作為第一個情人節(jié)，赫敏不想自己再像處理和舍友們的關(guān)系時一樣，怯弱地注視著它往不利的方向發(fā)展。

所以那天發(fā)現(xiàn)沃恩后，她才會離開昏迷的哈利，先偷偷回了一趟寢室，帶上巧克力。

她想提醒沃恩不要忘了她。

得到提醒的沃恩確實沒有忘，收到禮物的赫敏很開心，但她沒有第一時間打開它。

她依然像往常一樣，預(yù)習(xí)功課、寫作業(yè)，只在中午時候，躲開哈利和羅恩——免得那兩個大嘴巴逮住她問來問去——預(yù)習(xí)下午課程、寫作業(yè)。

直到夜晚，大家都睡著了，她才偷偷抱著禮物盒，來到公共休息室。

格蘭芬多塔樓很高，雖然不如天文臺，但也足矣俯瞰黑湖和禁林，今晚有著與那天一樣的月色，明亮、皎潔，坐在飄窗前，透過玻璃看著那副景色時，赫敏覺得時間仿佛回到了那天夜晚。

這是她特意選的時間段，沒人打擾，讓她可以安靜的享受她和沃恩“獨處”的時光。

赫敏放緩呼吸，輕輕打開禮物盒。

施了咒的盒子，在打開的瞬間，噴出一串粉紅色的泡泡，當(dāng)泡泡散盡，赫敏看到，幾瓶清澈晶瑩的魔藥，靜靜躺在盒底。

上面還放著一個便簽，沃恩優(yōu)美的花體字書寫著：

“送給我心愛的女孩，我希望她能用它們，得到完整的霍格沃茨人生——小姑娘，你已經(jīng)有了友情、愛情，現(xiàn)在，你還缺一個閨蜜！”

在字的下方，畫著一個滑稽的笑臉。

赫敏噗地笑出聲。

但笑著笑著，她就忍不住流出淚來。

有些莫名，她明明很開心的，開心于沃恩的用心。

至少，哈利和羅恩從來都沒注意到，她一直沒有跟女生一起出現(xiàn)過。

赫敏吸了吸鼻子，抹去眼淚，看向那幾瓶魔藥。

她拿起一瓶，拔掉瓶塞，輕輕嗅聞一下。

很奇怪，她居然聞到了一股沾滿墨水的羊皮紙的氣味，還有……沃恩頭發(fā)的味道！

女孩紅了臉，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產(chǎn)生錯覺。

她看看瓶身，上面沒寫名字，標(biāo)簽只簡短寫著：“倒入香水瓶，少量噴灑，持續(xù)24小時。”

還有一行小字：“副作用暫不明確”。

有點嚇人。

赫敏輕笑，這才是她熟悉的沃恩，總是喜歡逗弄人，帶著壞壞的惡趣味。

但是……她喜歡的人就是這樣啊，又有什么辦法呢？

女孩嘴角噙著笑容，回到寢室，將禮物盒鄭重放在床頭的收納箱里。

她不準(zhǔn)備用它們，用魔藥得來的好感，遠(yuǎn)不如它們本身代表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