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如果是你即將面臨一無所有，那你會拉上把你變得一無所有的人，一起一無所有么？”李達康無奈，開始為歐陽菁做提醒。

雖然說的有點拗口，但歐陽菁還是聽明白了。

“這怎么可能？”

“我怎么會一無所有？”

“我還有你啊？”歐陽菁神經質的發出靈魂三問。

“如果蔡成功一無所有呢？”看這種智商堪憂的娘們又發神經，李達康也給歐陽菁直達靈魂一問。

“這……！”達康！你是不是聽到了什么？”歐陽菁也總算是反應了過來，她這個副行長還不算傻透。

李達康沒有聽到歐陽菁的直接回應，但在他心里的那桿秤，能有什么區別么？

“希望你不要留下把柄，首尾趕緊處理干凈，一會兒讓杏芝給我下的面，端到書房里去！”

李達康看了妻子一眼，失望的起身，腳步沉重的走向書房。

今天趙德漢早早就在單位溜號了，跑到漢東機場來找和他有一夜三次情的空乘小婉。

雖然兩人沒有聯系方式，但，對于今天想體驗半跪式服務的趙德漢來說，那就不是個事兒。

機場附近某酒店。

快樂來的如此簡單，吃干抹凈的小婉，今天沒有留下的意思，她說，還要回家陪父母過結婚紀念日。

第二天，剛在單位聽完法規處的吳正法匯報，法院對另外兩家欠賬不還的處理意見，趙德漢接到了市委辦公室打來的電話。

通知他下午兩點，市委大會議室，準時參加一位領導就職歡迎儀式。

艸，不會是誰把丁義珍跑路后，空懸的位置給他搶走了吧？

趙德漢心里不僅暗罵沙瑞金，“踏馬的”沒事在下邊調研也該回來了吧！

常委會是不準備開了是吧？

撂下電話，事關他的進步之路，趙德漢便匆匆忙忙的趕到市委，先找李達康來探探口風。

“你單位不忙嗎？”

怎么又來了？”李達康放下手里的文件，接過趙德漢遞過來的華子，笑呵呵訓斥道。

“來向李書記匯報工作！”趙德漢一本正經的回應。

其實領導心里最是待見這種屬下，不然，領導的權威體現在哪里？

“說說！”

是不是最近幾天追繳的欠款，又有進項了？”

李達康三句話不離老本行，這哪像市委一把手該問的話，這妥妥是該市長操的心啊？

“還真讓李書記說對了，最近局里忙前忙后又收回來兩個多億，我準備再上繳市財政兩個億。”

“剩下留點零頭給局里一些退休職工準備點福利。”

“再給單位個別困難的在職工發一些補貼。”

“我上任這么長時間了，還沒去慰問過下邊的同志呢！”

“應該的！”

“這點小事兒，你以后不用再請示我，記得把那兩個億，趕緊給市財政打過來。”

“你來京州這段時間，總體干的還不錯，對市委市政府也確實立了大功！”

“等沙書記回來召開常委會，你的事情我就先提一提。”

話說到這兒了，趙德漢聽完李達康給他畫的大餅卷香蔥，問起了下午是哪位領導的就職會。

說到這兒，李達康臉上是一臉的郁悶加愁容。

你不知道也屬正常，這次人事調整，沒有經過省委常委決議，上邊直接操辦的。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被通知。”說完還搖了搖頭，臉上盡顯疲憊之態。

想起最近京州市一連串子的事情，趙德漢也為李達康感到同情。

丁義珍出逃，大風廠職工又圍堵市委大門，還被網絡上的好事者給予各種解讀，家里媳婦還不安穩，都是各種意外中的傷害。

趙德漢問起這個，李達康心里當然也知道他擔心的是什么。

說個不好聽的話，這一個蘿卜一個坑，怕“坑”被人捷足先登了，也能理解。

抬眼皮看見趙德漢滿臉的求知欲，李達康也沒在賣圈子，低聲嘆息：

“張樹立要被調到省紀委，擔任副書記，中組部派下來一名中紀委的掛職干部。”

轟！趙德漢腦子好像被什么擊中，這“踏馬的”不就是鐘小艾找他送表后，喃喃自語的事兒么？

“權利還可以這么玩兒？”他想起劇中，高育良的前妻吳惠芬說過的這一句話。

“那張書記干的好好的，為了跟人家騰位置，就這么降職使用了？”

趙德漢知道，張樹立賴好也是達康書記手下一位比較聽話的常委，連忙附和著打抱不平。

雖同是正廳，但一個市委常委銜，那也是京州市的重要領導了，這跑到田國富手下，那豈不是妥妥的只剩下干活的命了么？

“出了我這個房間，你這些話就不再要說了！”

“回去吧！盡快把你單位的陳年舊賬清理完。”李達康擺擺手，暗戳戳的明示道。

得到了一個不是美好的消息，趙德漢也沒了心情回單位抄寫小說了，轉道去了人民公園隔壁老王頭那里，準備喝茶吃午飯。

剛走進大廳，準備轉身上樓，臨窗處看見一熟人，處在停職反省的陳海和一短發女生喝茶聊天。

趙德漢作為一名低調內斂的貪官，本不想和這些人有什么交集，沒有一點點好處，除了麻煩還是麻煩。

也沒打算上去打招呼，可不知道什么原因，當他的目光掃過去的時候，此時陳海也剛好看過來，兩人目光撞到了一起。

再裝作不認識就不合適了，“陳局！這么巧！”

“原來是趙局！這地方可不好找，沒想到你剛來京州，就能找到這個老館子。”

陳海話里話外都是陰陽怪氣，趙德漢也不想和這號人計較。

要不是他和李達康，這家伙哪有機會在這陪女生喝茶聊天，說不定已經在重癥監護室躺著了！

恰在這時，和陳海坐對座，正面朝窗外看風景的女生回過頭來，趙德漢這才看清，原來是陳海屬下偵查一處處長陸亦可。

“陳局既然說是老館子，那聲名顯然就遠赫了。”

“我這孑然一身不會下廚的，不找個好吃的地方，那也對不起這漢東的人杰地靈啊！”

“要不？拼桌？”

回過臉的陸亦可看了一會兒兩人在這打機鋒，聽見趙德漢最后這句話，不知道怎么想的，開口便邀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