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寧遠帳篷所在區域,女子的嚶嚀聲此起彼伏,撩人心弦。
三女躺在帳篷中,聽著外面的聲音,翻來覆去睡不著。
雖未經人事,可多少知道一些。
另一邊,寧遠早已進入深度睡眠,相比于以前一大群大老爺們擠一起,現在條件不知好多少。
月光透過帳篷,三女不約而同看向對面的寧遠,后者似乎真睡著了。
云初晴和百里清寒暗松一口氣,想來寧遠今晚不會對她們做什么了。
慕蘭盯著寧遠后背,眼里閃過一絲驚異,沒想到寧遠說到做到,當真不碰她們分毫。
“你們現在不愿和相公同房,等他明天從戰場歸來,那我可就得第一個伺候他,誰也別想搶,到時候我做大?!?/p>
慕蘭聲音中帶著些許冷意,她總覺得這兩個中原女子太狡猾。
云初晴倆人神色各異,默不作聲,三人成為寧遠娘子已經板上釘釘,可總得分個大小。
誰都想當正房。
一時間,倆人心里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第二天清晨,寧遠美美伸個懶腰,扭頭見三女還在睡,嘴角微揚。
誰能想到自己剛穿越就有了三個老婆呢。
寧遠盡可能不發出聲音打擾三女,她們此前一路被押送,勢必沒有睡過好覺。
出了帳篷,寧遠按照記憶前往先鋒營報道。
“欸,你過來?!?/p>
寧遠循聲看去,只見一位皮膚巨黑的人朝自己揮手。
“你就是寧遠吧,小將軍說了,將你編入我們陷陣隊,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隊長,大家都叫我老黑。”老黑走過來,身后還跟著另外三人。
寧遠眉頭一皺,沒想到自己竟然被編入了陷陣隊。
記憶中,如果說先鋒營的士兵是九死一生,那么其中的陷陣隊便是十死無生。
何為陷陣?
那便是用命去突破敵人的軍陣。
陷陣之志,有死無生!
如果你敢回頭,或是敢膽怯不前,身后的同袍會毫不猶豫給你一個痛快。
寧遠想到這些,明白這是那位蕭小將軍特意的安排。
“寧遠見過隊長?!?/p>
寧遠神色很快恢復自如,陷陣隊就陷陣隊,反正都要殺韃子。
他心里清楚,反抗是沒有用的。
與其這樣,不如坦然接受。
老黑眼底閃過一絲異色,本以為寧遠聽到被編入陷陣隊的消息后會害怕膽怯,沒想到卻是鎮定無比。
他不由得高看寧遠一眼。
不過僅此而已。
得罪了小將軍,還想活著回來,簡直癡心妄想。
老黑心中下意識認為,寧遠得罪了蕭世玉,否則怎么會被特意關照。
“半個時辰后大軍出發,你莫要亂跑,先鋒營軍紀嚴明,莫要死在自家兄弟手上?!?/p>
老黑說完轉身離開。
寧遠連忙上前,“隊長,我的盔甲在哪兒領?”
先鋒營乃是大軍的尖刀,因此士兵都有盔甲防護。
尤其是陷陣隊,幾乎人人都配有重盾和鐵甲。
老黑扭頭,眼神中帶著些許譏諷,“你這小身板,穿了盔甲還跑得動嗎?”
“營里沒有多的盔甲了,等這仗打完再說?!?/p>
老黑身旁三人看著寧遠,仿佛是在看一個小丑。
寧遠雙眼微瞇,知道這是在針對他。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一旁角落,眼下只需要等軍號出征即可。
遠處,蕭世玉雙手背在身后,看著寧遠的背影,神色沒有絲毫波動。
“將軍,老黑好像會錯您的意思了,那小子這次肯定回不來了?!?/p>
副將趙立同樣盯著寧遠。
蕭世玉怒語氣平緩,“給他點兒教訓也好,以下犯上本就是死罪?!?/p>
趙立輕輕點頭。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富有節奏性的軍鼓在營中響起,整個先鋒營頓時動了起來。
“出營!”
先鋒官薛元騎在馬上大聲喊道。
寧遠作為陷陣隊,第一批走出營門。
遠處,地平線上不知何時出現一條黑色的線條,隨著時間推移,那線條逐漸清晰,分明是數以千計的韃子。
左賢王的軍隊來了。
寧遠瞇著眼睛,發現韃子們大多都是騎兵,而且身著軟甲,除去手中彎刀外,還有馬鞍上的弓。
原身記憶中,韃子擅長騎射。
這群家伙往往喜歡在沖鋒前,先放一波箭雨,打亂大虞的陣型,隨后手持彎刀,在戰馬高速沖刺下殺入大虞軍陣中。
不僅如此,韃子因為騎術精湛,因此還會一種叫“放風箏”的戰術。
韃子騎兵騎在馬上,手持弓箭遠距離射殺大虞士兵,整個過程,韃子不會和大虞士兵近距離接觸。
“都給我打起精神,韃子也是肉做的,一刀下去也能見血,大家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沒什么可怕的,想活著回來的,就得給老子玩命,你比他們狠,他們就怕你。”
薛遠控制著胯下躁動不安的戰馬,給寧遠等士兵打氣。
這一戰先鋒營必須勝,至少不能輸的太難看。
否則他這個先鋒官也就當到頭了。
牛角的嗚咽聲從韃子陣營中悠悠傳來,震天響的戰鼓聲從先鋒營后響起。
薛遠手持長槍,向天一刺,“殺!”
“殺!”
先鋒營士兵齊聲大吼。
寧遠手握長刀,緊緊跟隨在老黑身前。
步兵和騎兵對沖。
寧遠嘴角一抽,終于知道先鋒營士兵為何死亡率高了。
可他也知道軍令已下,硬著頭皮也要沖。
耳邊傳來一陣密集破空聲,是韃子的箭矢。
寧遠手舉木盾,下一秒,手臂便感受到了好幾下震蕩感。
耳邊傳來數聲慘叫。
寧遠眼角余光瞥到幾個一起沖鋒的同袍倒下。
下一秒,韃子騎兵已經來到跟前,一個韃子彎腰舉刀,刀身在陽光下反光,他臉上帶著嗜血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寧遠的腦袋滾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