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子斥候見百里清寒只是一個女人，臉上的不屑之色十分明顯，將頭扭向一旁。

百里清寒眉頭一皺，“你不說，我也有辦法讓你說。”

韃子斥候在深山附近出現，這不是一個好消息。

若是韃子真發現此處，憑深山還沒有建好的城防，必定攔不住韃子的進攻。

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弄明白韃子斥候有沒有派人回去報信。

好早做打算。

“中原女人，你這種的我不知道睡過多少，她們在床上的叫聲和你一樣大，哈哈哈。”

“你找死。”

百里清寒只覺受到侮辱，一巴掌扇在韃子臉上，后者嘴角當場流血。

韃子咧嘴笑道：“女人，你如果不信，可以和我試試，我保證讓你體驗到從未有過的快樂。”

“要不你現在就脫掉我褲子，看看我夠不夠本錢啊。”

云初晴在一旁聽到這些極盡侮辱的詞匯，滿臉憤怒的同時，又不知該說些什么話來罵人。

慕蘭則是在一旁不同聲色的磨著小月牙匕首。

這是她特意去找寧遠要的一件韃子戰利品，因為她之前也有這么一件東西。

韃子哈哈大笑。

旁邊的士兵們臉色憤怒，這韃子竟然敢如此羞辱夫人。

深山營地，大家以三位夫人為尊。

當初從青州過來的難民們，哪一個沒有吃過三位夫人親手攤的餅？

眾人對三位夫人的敬重只低于寧遠。

如果說百里清寒現在下令要殺掉眼前這個韃子，眾人不會有絲毫猶豫，上前將其亂刀分尸。

“清寒，你退下。”

慕蘭突然起身，不斷用大拇指剮蹭彎刀刀刃，試探刀鋒。

百里清寒回頭看了慕蘭一眼，點頭后退兩步。

后者走到韃子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剛才的話很惡心，不光是羞辱了我妹妹，也羞辱了我們所有人。”

慕蘭手中的彎刀輕輕搭在韃子大腿根，“你羞辱了那么多中原女人，你覺得很自豪嗎？”

“莫非你沒有母親，沒有姐妹？”

韃子看著慕蘭，冷哼一聲，“你不是中原人，你倒像是西北那邊的人。”

“你這種女人我也睡過不少，不過你們太剛硬了，動不動就要自殺。”

韃子像是想到了什么樣，臉上露出一抹回味。

慕蘭此刻再也忍不了，當即一刀狠狠扎在韃子大腿上，鮮血瞬間浸透褲子。

韃子吃痛發出慘叫，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你們幾個，給我把他閹了。”

慕蘭拔出彎刀，扔給旁邊幾名士兵。

百里清寒眉頭一挑，一聲不吭。

云初晴則是瞪大眼睛看向慕蘭，似乎有些沒想到姐姐這么兇猛。

人也能閹嗎？

哦，對了，太監不就是被閹過的嗎。

“兩位妹妹，我們就先回避一下，等他被閹了我們再來和他說話，那時候他可能就可以好好講話了。”

慕蘭說著拉兩位姐妹離開。

山洞外，云初晴有些怯懦的開口，“慕蘭姐，我們真要把他給閹了啊？”

“他會不會死啊？”

慕蘭笑道：“難不成還給他開玩笑，這種畜牲閹了他都是便宜他，要是死了也是活該。”

百里清寒點頭。

就在這時三女身后山洞里面傳出求饒聲。

她們不約而同回頭看去。

沒一會兒一名士兵沖出來，臉上帶著興奮，“三位夫人，那個韃子愿意說話了。”

三女對視一笑，重新回到山洞。

可是剛一走進去，三人頓時皺了皺眉，因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郁的尿騷味。

“夫人，這家伙慫了，我們還沒動手呢，他就直接尿一地。”

士兵說著還用水洗了洗手，臉上透著一股嫌棄。

慕蘭居高臨下看著韃子，“說吧，你們怎么知道這地方的？”

“除了你外，還有其他人嗎？”

韃子這時候心理防線已經徹底崩潰，隨即搖頭，“我只是看這邊有大山，就和倆個同伴過來看看，他們倆個都死在你們手上了，沒其他人了。”

眾人對視一眼，心里暗暗放心。

這么說來，韃子還沒有發現這個地方。

百里清寒看向鐵石堡方向，臉上露出一抹擔憂之色，“相公那邊壓力肯定很大。”

慕蘭輕輕握住她的手，“相公那么勇猛，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

“將軍，韃子跟瘋了一樣，不要命的沖鋒。”

丁三炮手持一面盾牌來到寧遠跟前。

他的本部兵馬稍微修整一下又投入了戰斗。

沒辦法，韃子的進攻實在太兇猛。

寧遠點頭，“左賢王看來是讓韃子大汗給罵了。”

“拿不下我們這個小小的鐵石堡，他左賢王很沒面子。”

丁三炮哈哈一笑，“那就讓左賢王再丟一次臉。”

話音剛落，下方的韃子再度吹響進攻的號角聲。

寧遠急忙讓眾人備戰。

戰斗打到現在，城下的拒馬早已被毀壞的七七八八，新的拒馬根本無法出城去布置。

韃子的騎兵仍然用箭雨壓制城頭。

守軍很無奈，人家能夠打到你，你卻打不到對方。

“這樣下去，我們一定堅持不了太久。”

寧遠想到若是自己有熱武器就好了，韃子人數再多沖上來也是送死。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有必要嘗試制作一下土炮。

不過都得等這場戰斗結束后才行。

夜色漸深，韃子終于緩緩退兵，雙方都需要修整。

寧遠接過伙頭軍遞過來的一塊羊肉，直接坐在城樓過道上和士兵們一同吃起來。

丁三炮等人也圍攏過來。

“統計好了嗎，傷亡怎么樣？”寧遠開口詢問。

丁三炮剛放到嘴邊的肉直接停下來，猶豫了一會兒道：“死了六百多個，傷了近兩千。”

他抬頭看向寧遠，“當兵這么多年，從沒見過韃子如此瘋狂。”

其余人臉上都露出凝重之色。

寧遠深吸一口氣，“死了的人，名字都記下來嗎？”

丁三炮點頭，“都有名字，祖籍什么的也都早早記下了。”

寧遠這才放下心，“本將軍說過要給所有戰死的人立碑，這是我對他們的承諾。”

“若將來有了太平年，百姓路過北疆，也能知曉我們做過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