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跟爸媽神神秘秘的。”
趙婉君也不深究,反正到時候還不是會知道,不過兒子現在能這樣和他們說話,看得出在大學的時候變了許多。
吃完飯,顧言幫著老媽收拾了碗筷,隨后一家人換了厚實的外套準備出門。
“等等,還有這個。”
趙婉君從臥室里還特地拿了一條白色圍巾給兒子纏上,顧建軍在一旁笑呵呵的解釋:“這是你媽上個月給你織的,還有一條紅色的,是給你女朋友。有空你給人家帶過去。”
“老媽,你都沒見過江柔,就這么喜歡啊?”
“那閨女那么漂亮,誰不喜歡啊!”
趙婉君走在后面,臉上笑容就沒斷過,還讓兒子把相片翻出來再讓她看看。
“以前我最想要一個閨女,可惜生了你,又怕二胎再來一個兒子,我和你爸就不敢再要了,所以看到江柔就特別親,多漂亮的女生啊,兒媳婦也是半個女兒不是?”
一家人說說笑笑下了樓,剛出單元樓,顧建軍就忙著在手機打網約車。
“不用,我開車了。”
“你開什么車,你還那么小……啥?”
顧建軍從手機屏幕上抬起目光,呆呆愣愣的看著面前的兒子,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旁的趙婉君也愣在原地。
直到顧言拿出褲兜里的車鑰匙按了一下,旁邊的那輛黑色大路虎‘嘟嘟’兩聲,車燈在黑夜里閃爍幾下。
不知道是不是車的喇叭把二老驚到了,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兩人一下靠在一起,雙腿軟的差點坐到地上。
“兒子,這……你的車?”趙婉君死死拽著丈夫的手臂,眼睛落在碩大的車身上,又看向面前的兒子。
這輛車正是下午的時候,老兩口回來議論的黑色大路虎,聽丈夫的話貴的能買自家好幾套房。
顧言點了下頭,‘嗯’了一聲。
趙婉君已經說不出話了,一旁的顧建軍小聲道:“兒子,我跟你媽膽子小,你可別在外面做什么違法勾當啊!咱家清清白白,不求榮華富貴,但求做人頂天立地。”
“兒子可沒那么大的膽子去做違法的事,等會兒買了東西回來,我再給你們解釋。”
顧言走到后座車門,給二老打開門。
畢竟車門是隱藏式的把手。
別說加長版的路虎,換做其他寶馬奔馳父母也沒坐過,所以最好一一演示給他們看一遍。
顧建軍和趙婉君仿若還在夢里,稀里糊涂的坐進后排,兩人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坐在這么奢華的車里,連坐下都省著力生怕把座椅弄壞了。
“別緊張,隨便坐,你兒子的車,就是你們的。”
顧言一鍵點火,換了檔位慢慢將這輛大塊頭退出停車位,畢竟是老小區,沒有地下停車場寬敞的過道,此時又是晚上,小區樓下過道兩邊的停車位全是車。
不得不小心一點。
老兩口坐在后座全程都沒有說話,看著兒子嫻熟的操作方向盤、掛著檔位,可見對這輛車是非常熟悉,不難猜測是經常開的。
“兒子,老實告訴爸,你這車是不是哪位老總的?”
顧建軍心里跟貓抓似得的難受,誰不想自己兒子好,可自己兒子才剛上大學,這種豪車怎么可能買得起。
“我上大學,也在做生意。等回來的時候再給你們解釋就明白了。”
顧言倒好車,看了一眼后視鏡里父母有些焦慮的表情,微微側臉朝他們笑了笑。
“別擔心,你兒子沒有做讓你們覺得丟人的事。”
聽到這話,趙婉君和顧建軍表情才稍好一些,緊繃的心情也放松不少,或許因為坐不慣,有些暈車,趙婉君想要降下車窗,胡亂的去摸車門,下意識的尋找那種老式的手動轉把。
顧言瞥見,連忙按下車門上的總控,將車窗降下。
車緩緩開到小區門口,外面還停了一輛漆面都沒光澤的老舊寶馬X3,門衛室那邊保安老頭,還有幾個老太太圍在那烤著爐子,意外的是還有三個人站在那。
一個穿著毛領夾克,內里一件圓領T恤的男人,身形不高,但有點胖,頸項間吊著一根大金鏈子,嘴里叼著煙,正給烤火的保安老頭散去一根。
旁邊,則是李桂芳還有她女兒周蘭蘭。
看到黑色路虎亮著燈光靠近門禁,那戴金鏈子的胖子喲呵了一聲。
“你們小區還有有錢人啊?”
“別逗,我們小區有沒有有錢人,我還不知道。”周蘭蘭也夾著一根煙吐出煙霧,“不過就一輛路虎嘛,哪里是有錢人了,我朋友就開了一輛。”
“你說的那個人是姓姚吧?他那輛是小路虎,三十幾萬。跟我停門口的寶馬差不多。”
“蘭蘭聽聽,小薛開寶馬呢,你認識的人,他都認識。哪個不是開幾十萬的車。”
李桂芳也是一臉驕傲,她之所以在門口說這些,就是給女兒正名,她女兒大把有人娶,還都是有錢人。
“那不是小顧的車嗎?”
保安老頭將升降桿升起來時,路虎也開到了面前,副駕駛的車窗降下,顧言將副駕駛位上放的一條煙,直接遞到窗口。
“趙爺爺,拿著。”
“哎!”
保安老頭也不猶豫,伸手就把那條煙接過來,笑嘻嘻的指揮顧言開車離開,當看到后座降下玻璃吹冷風的趙婉君,也是高興的打招呼。
直到車尾燈拐彎消失后。
門口的母女兩人已經僵立原地,她倆剛才看到開車的是顧言,后座車窗里的是趙婉君和顧建軍。
“小薛,他那車多少錢?”
“不清楚,反正一百多萬吧。”
“媽……那個小顧什么時候這么有錢了?”周蘭蘭反應過來,著急的一下握住李桂芳的手,“要不你再幫我去說說?反正咱們兩家好幾年的鄰居了。早知道,高一的時候,我就把他辦了!”
“把我叫來,還當我面說這些,你們當我什么啊!”
那胖墩墩戴金鏈子的小薛看著這對母女叫罵幾聲,轉身出了小區,開上那輛漆面無光,咔咔作響的寶馬也調頭離開。
門衛室門口一幫老太太外加保安老頭看著急匆匆離開的母女背影啐了一口陳年老痰。
“都不知跟過多少男人了,還想嫁人家顧言。”
“……真是不知羞。”
“就怕被這對母女纏上喲。”
小區里發生的事,顧言其實只是粗略看了一眼,心思就放在導航上,他帶二老直接殺到曦城的商超,就是之前跟江柔去過的地方。
一般這種大型商超里的專柜閉店稍晚一些。
最近的一家,是香奈兒專賣店,看著貨架、展示柜里一個個高檔包包和衣裙,趙婉君趕忙拉住兒子,生怕別人聽到,她壓低嗓音。
“兒子,瘋啦,來這里干嘛,知不知道這里隨隨便便一件衣服都大幾千。”
顧建軍也有些不自然,他剛想開口,店里的兩個導購看到顧言,一下跑了上來。
“顧少,歡迎光臨。”
之前顧言帶江柔來過這里,可惜沒挑到合適的,就去了隔壁LV,給沈慧娟買了一個包。
兩家店離的近,香奈兒的這兩位導購自然是看到顧言的消費力,對于這樣的客戶,她們怎么可能不把相貌記下來,何況顧言的顏值還那么高。
“兒子,她們認識你?”
“應該認識吧,下高鐵后,帶江柔來這里給她爸媽買了幾件禮物。”
說著,顧言讓這兩位導購按照趙婉君的形象、身材搭配一套。
一聽到這話,兩個樣貌還是比較出眾的導購,就跟兒媳婦似的,非常熱情拉著趙婉君在店里逛。
顧建軍在店里有些不自在,畢竟他從沒進過這種地方。
心里有些氣悶的到外面抽煙,隨便試探性的也給兒子散了一根。
看到顧言熟練的接過來,顧建軍瞪了他一眼。
“就說怎么給趙老頭丟煙丟的那么熟練。”
“呵呵。”
顧言點上煙,吐出一口煙氣:“其實高中那會兒就抽了,只不過抽的少,畢竟那會兒高考壓力太大,而且偷過你幾次煙。”
顧建軍笑罵道:“混小子,我就說還沒抽幾根,煙怎么少了那么多,還被你媽罵了一陣。”
他話語停頓了一下。
“你那車具體多少錢?”
“落地一百六十一萬。”
顧建軍夾著煙的手都抖了一下,他心里有了準備,但聽到具體數字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你在外面干啥了,能買一輛一百多萬的車?”
“我還有一輛奔馳,敞篷的。”
顧建軍徹底僵在原地,這時店里的兩個導購已經給趙婉君選好了一身。
Chanel 粗花呢外套
Chanel 半身裙
Chanel 低跟鞋
本來這兩個導購還想多選一些的,可趙婉君怎么也不肯,一到柜臺那邊掃價格,三件六萬一千。
別說趙婉君,就是顧建軍也被這價格嚇得伸手按住柜臺。
目光愣愣的看著兒子過去付錢,然后又愣愣的被店里的導購恭送出來,整個人感覺腳下都還是飄的。
“六萬一這就出去了?”
“那不然呢?”
顧言并沒有就此作罷,又帶老媽逛了夏姿陳,買了一件真絲襯衣來襯托香奈兒的這件外套。
還有愛馬仕的絲巾和手袋。
這三樣兩萬七又出去了。
正好湊了一個八萬八的吉數。
“造孽哦,就這么一身八萬八,夠家里兩年的開銷了。”
趙婉君心疼的看著左右手上提著的袋子,她臉上全是心疼的表情。
“花都花了,別做這副模樣,省得給兒子丟人。”
顧建軍輕聲喝斥了一句,不久之后,他顫顫巍巍的拎著意大利杰尼亞高檔西裝、羊毛西褲、皮鞋,和意大利山羊絨之王之稱的BrUnellO CUCinelli 羊絨衫,大氣都不敢喘。
就連腰帶,顧言都給他買的杜嘉班納,以及一塊名士的腕表。
不算這塊表,總價已經將近十萬,98500。
加上表,已經達到十一萬。
坐上車后,趙婉君、顧建軍手腳都有些顫抖。
“兒子啊,我和你爸就花掉你快二十萬了?”
老兩口這輩子花過最多的錢,就是買房交首付的三十萬,那可是攢了半輩子的血汗錢。
結果,今天逛了一會兒,二十萬就出去了。
他們能不感到心驚膽顫嗎?
“別給兒子省,就問你們買東西爽不爽?”顧言開著車準備返回小區,他現在給爸媽花這么多,也是給接下來的重頭戲做好準備。
“爽是爽……就是我感覺太奢侈了。”
顧建軍抱著懷里一堆東西,心里久久平靜不下來,“我跟你媽是過慣苦日子的,一下買這么貴的東西,心里不踏實。”
不過,到家之后。
還沒等老兩口喘口氣。
顧言將房里的行李箱拖出來,拉開拉鏈,從里面抱出十一捆紅彤彤的鈔票。
二十萬的現金,除去江柔她們六人的六萬,還有給收貨員的三萬。
剩下的全在這里。
看著茶幾上壘起來的錢,趙婉君、顧建軍吞了吞口水。
再次試探的問了一句。
“你真沒去搶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