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老三,我跟你們說,我家顧言是真的給我長臉,考了一本啊,正月十四那天回來,跟我和婉君說他掙錢了,買了一百多萬的車!”
顧建軍兩頰、鼻尖染了一層酒紅,不顧旁邊使眼色的趙婉君,他興奮的朝已經停下筷子呆滯望來的兩個兄弟還有兩個弟妹,繼續說道。
“……把我和婉君都嚇了一跳,他是真的買了。還有,當天晚上還拉著我們去買衣服首飾,看到我這身西裝了嗎?”
他比了五根手指頭。
“五萬!”
顧建旗、顧建兵的目光下意識的看向大哥的那身西裝,之前進門的時候就覺得跟鎮上菜市場店鋪里的西裝不一樣,沒想到這么一個不一樣。
五萬一套?
金子做的啊?!
四人心里驚濤駭浪一般,不等他們開口,顧建軍還亮出手腕上的表,“一萬多,就連皮帶都是外國牌子,好幾千呢!”
另外一桌的顧小璇和顧小軍也停下筷子,愣愣看著喝醉酒的大伯。
“那晚上可心疼死我了,我和婉君一眨眼就花了我兒子二十萬,其實我心里高興啊,顧言出息了,我這個當老爸的沾了兒子的光,還住上大別墅……初三的時候,記得一定要來啊,藍天白云小區,大別墅!里面老大了,我好幾次差點找不到路……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領你們進去……”
醉醺醺的話語說著,院壩的兩桌,只有顧建軍一個人的聲音叨叨的在說。
此時的顧言,和趙家勛走在小時候經常抓泥鰍、黃鱔的小水溝,不過有三年沒仔細走過村子了,小水溝已經變成了臭水溝。
還沒走到一半,顧言就沒了心思再逛下去。
趙家勛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憨憨的一直在說村里的變化,也說了今年村里挺熱鬧的,回來了好些人。
“今年過節,好些村里出去打工的人都回來了,有些你還認識,要不要過去看看他們?”
“嗯,反正也沒事,看看他們吧。”
顧言清清冷冷的點點頭,跟在他后面返回村里,反正閑著也閑著,去看看當年村里一起長大的玩伴也好。
這個時候村里的年輕人吃過午飯,都聚集在村頭,有男有女年齡有二十出頭的,也有像趙家勛和顧言十**歲的。
村口停了不少私家車,但大伙目光時不時瞥向最顯眼的那輛黑色大塊頭。
“這車得多少錢?”
“這是路虎,應該幾十萬吧。”
“你們懂個屁,剛剛我上網查了,一百多萬呢。”
“聽我家嬸子說,是顧言開回來的。”
“他不是到外面讀大學嗎?還是名牌大學,怎么讀大學還掙錢買路虎了?”
“你消息落后了,你沒看村集體的群里,顧建旗轉發的視頻?顧言上電視了,在外面開公司當大老板呢。”
“看看,那是不是顧言?跟趙家勛一起過來的那個。”
“還真是他。”
聊天的一群年輕人,目光自然而然望向從竹林小路上走出來的兩道身影,不少回村的女生眼睛都亮了起來。
顏值身材高。
年輕有為。
開路虎。
幾乎把吸引異性的BUFF都疊滿了。
這邊,顧言并沒有急著過去,而是在許多村里男生羨慕的目光里,打開路虎的后備箱,取了一條煙丟給趙家勛,讓他幫忙拆了,抽煙的每人一包。
余下的就讓趙家勛一個人揣上。
“顧言,你在外面真發達了。”有人喜滋滋的拿了煙,笑的合不攏嘴。
那些幾個回村的女子目光熱切大膽的看著顧言,似乎意識到有很大的差距,所以沒人敢踏出那一步過去索要聯系方式。
跟當年的村里小伙伴聊了幾句,顧言就發現很多話題已經不一樣了,大多數都是他們口若懸河的在說,說的最多的,還是打工的地方如何如何,廠子效益不好,老板不好之類的。
顧言不知道站了多久,忽然有聲音傳過來,是在喊他。
“喂,顧言打牌嗎?”
回頭,就見之前在老宅看顧小軍打牌的牛仔夾克男子走過來,對方差不多二十左右,身旁還跟著他女朋友。
他叼著煙,瞥了瞥旁邊的路虎,隨即殷切的笑起來,法令線都變得深刻。
“跟我們去玩兩把炸金花?等會兒顧小軍也來。”
趙家勛在旁邊小聲提醒。
“別跟他們打牌,每年他們都組牌局,專門贏過年回家的人。”
顧言嗯了一聲,朝那人搖頭。
“不了,我不會打,等會兒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大過年的能有什么事,是不是瞧不起我們這些村里人啊?”那男子松開女友的肩膀,“就玩一會兒,不會我教你打,很刺激的。”
“不了,有事。”
顧言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了。
話語一出口,腦海里頓時響起系統提示音。
【系統:珍愛家庭,遠離賭博。隨機獎勵:羅杰杜彼,王者鏤空(鈦金屬),價值約526,000,可能會有起伏。】
【系統:獎勵已發放至路虎置物箱內。】
顧言聽完系統聲,便沒再理會那個想要繼續勸說的夾克男,徑直走到路虎車拉開車門,俯身進去從置物箱內拿出一個盒子打開。
黑色的鈦金屬表鏈,表盤采用鏤空設計,上面有日內瓦印記,鉆石鍍層硅擒縱。
一眼看上去科技感、機械工業感十足,很適合他這個年齡段的男生。
顧言站在車門旁將腕表戴上,襯上他這身灰色的風衣,頗為凸顯氣質。
“那是什么表?看上去好科幻。”
周圍男男女女竊竊私語,剛才顧言戴表的畫面他們自然是看到的,有人拿出手機放大攝像頭畫面,拍下表的樣子,在網上搜了一下。
這一搜驚得直呼:“我草……五十二萬?!”
邀顧言打牌的夾克男也被驚到了,他原本想邀顧言入局,借著打牌讓這個顧言欠上高利貸,然后抵押他的路虎,沒想到光一個手表,就價值五十來萬。
這他媽能是他們能做局的?
要賭到什么時候,才能贏到對方抵押車子?
賭大一點,他們那幫人也沒那個本錢跟人賭,贏了還好說,輸上一兩把他們連褲衩子都要賠進去。
就在這時,顧言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周圍的安靜。
“到了?那就開進來吧,我正好在村口。”
一幫年輕人愣愣看著顧言打完電話,頓時一腦門的問號,然后,他們就聽到大汽車的聲響從后面傳來。
眾人一回頭。
進村的那條水泥路上,一輛大巴和一輛白色醫療車就在他們驚愕的視線里開過來,停在這處空地上。
顧言過去拍了一下趙家勛的肩膀。
“去老宅一趟,讓我爸媽,還有二叔三叔他們,帶我爺爺奶奶過來做檢查。”
“啊?”
趙家勛愣的有些說不出話,反應過來后,飛快跑向竹林。
停靠的巴士,還有醫療車上,很快十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訓練有素的走下車,其中像是帶頭的醫生,看到顧言驗證了身份。
便伸出手。
“你好顧先生,我叫沈偉,這次的領隊。”
“嗯,叫你們過來,是為了給我家人做體檢,你們先做好體檢的準備!”
顧言沉著的伸手,與對方握了握。
站到旁邊的夾克男嘴里的煙燃盡都不知道,腦子還回想顧言剛才說‘有重要的事做。’
周圍年輕男女們也漸漸意識到,面前這位曾經村里的發小,跟他們早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了。
只不過之前沒有表現出來。
眼下再看,別人隨手所做之事,這種參差感太過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