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股窒息感即將把人逼瘋的時候,天幕的畫面,再次流轉。
第三次戰役,打響了!
這一次,志愿軍的兵鋒,如一把燒紅的利刃,切開了整個朝鮮半島的冰雪!
三十八軍,再次一馬當先,突破臨津江天險!
天幕之上,一座名為“漢城”的城市,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中。那是南朝鮮的都城,是白頭鷹扶持的政權心臟!
“攻進去!”
“給我拿下它!”
大唐,李世民激動得滿臉通紅。
畫面中,志愿軍的旗幟,插在了漢城殘破的城頭。
曾經不可一世的南朝鮮軍隊,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聯合**,全線敗退!
戰線,被志愿軍硬生生從鴨綠江,一路向南,推進到了北緯37度線附近!
“贏了!又贏了!”
“打進都城了!哈哈哈!”
“壯哉!我華夏后人,竟打出了如此威風!”
這一次,勝利的喜悅,終于沖淡了先前那濃得化不開的悲壯。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場戰爭將以摧枯拉朽之勢結束時。
天幕之上,一個男人的照片,占據了整個畫面。
那是一個眼神銳利如鷹的白頭鷹將領,他的軍裝上,別著三顆星。
【馬修·邦克·李奇微】
【臨危受命,接替麥克阿瑟,成為聯合**新任總司令。】
畫面一轉。
不再是志愿軍勢如破竹的沖鋒。
而是一個個被炸彈犁過的山頭,一條條被炮火徹底切斷的公路。
天幕之上,一行冰冷的文字浮現。
【李奇微上任后,迅速改變戰術。】
【他發現,志愿軍的攻勢,通常只能維持一周,被稱為“禮拜攻勢”。】
【原因:后勤補給,嚴重不足。】
【李奇微制定了新的戰術——“磁性戰術”。】
大秦,咸陽宮。
嬴政的眉頭,緩緩皺起。“磁性戰術?”
天幕給出了答案。
畫面中,白頭鷹的軍隊不再固守一點,而是像一塊磁鐵,與志愿軍的部隊保持接觸,卻又不斷后撤。
他們不和你打近戰,不和你拼刺刀。
他們只是拖著你,黏著你。
等你彈盡糧絕,等你精疲力竭。
然后,天幕的視角拉高。
無數的飛機,如同盤旋的禿鷲,在志愿軍的后方肆虐。
橋梁被炸毀,道路被封鎖。
運往前線的每一粒米,每一發子彈,都浸透了運輸兵的鮮血。
“好一個毒辣的戰術!”
許昌。
曹操的眼睛瞇了起來,原本輕松的神情,蕩然無存。
“此人,不似先前的五星上將。他看穿了志愿軍的命門所在。”
他指著天幕,對身邊的荀彧說道:“文若你看,他避其銳氣,擊其惰歸。不與志愿軍爭一日之長短,而是用鋼鐵和炮火,慢慢耗死你。此人,是個真正的用兵大家!后世這支軍隊,遇到真正的對手了!”
曹操的話,讓一眾大臣,再次沉了下去。
先前勝利的喜悅,被一股寒意迅速取代。
他們都研習過兵法,自然看得出這種戰術的可怕。
不怕敵人勇猛,就怕敵人聰明。
這個叫李奇微的,顯然是個既勇猛又聰明的家伙。
果然。
天幕之上,戰局逆轉。
第四次戰役,打響!
李奇微集結重兵,發起了代號為“屠夫”的春季攻勢,目標直指剛剛被志愿軍攻占的漢城!
面對敵人全新的打法,志愿軍迅速調整。
【西頂東放】
四個大字,出現在天幕中央。
李靖眼神一凝,脫口而出:“以一部兵力在西線死死頂住敵軍主力,為東線創造戰機,誘敵深入,再行殲滅!好一個應對之策!”
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何其艱難!
那個“頂”字,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要有一支部隊,用血肉之軀,去硬抗白頭鷹最兇猛的鋼鐵洪流!
天幕的鏡頭,對準了漢城以南,一條名為“漢江”的河流。
志愿軍第50軍,以及老牌王牌38軍的112師,臨危受命,在此地,展開了一場慘烈到極致的阻擊戰。
一邊,是武裝到牙齒,擁有絕對制空權和火力優勢的聯合**。
另一邊,是缺糧少彈,連炒面都供應不上,靠啃雪和樹皮充饑的志愿軍。
江邊的陣地上。
一名年輕的戰士,將最后一顆手榴彈的拉環套在手指上,靠著殘破的工事,大口喘息著。
他的棉衣被彈片劃開,露出里面枯黃的棉絮,寒風一吹,整個人都在發抖。
“連長,還……還有吃的嗎?餓得沒力氣了。”
被稱為連長的漢子,從懷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個黑乎乎、凍得像鐵疙瘩一樣的土豆。
那還是他藏了好幾天的。
他把土豆用力切成兩半,將大的那半塞給戰士。
“省著點吃,吃完,就該戰斗了。”
戰士咧開嘴,露出兩排白牙,接過土豆,狠狠地啃了一口。
“咯嘣”一聲,牙差點崩掉。
他也不在意,把土豆塞進懷里捂著,含糊不清地笑道:“連長,你說,等打完了仗,回家娶個婆姨,頓頓能吃上大米飯,該有多美?”
連長看著山下,黑壓壓再次涌上來的敵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美得很!”
下一秒,尖銳的哨聲響起!
“敵人上來了!打!”
連長怒吼著,將槍口探出工事。
那名年輕的戰士,也迅速將捂熱了一點的土豆塞進嘴里,抓起步槍,對著山下扣動了扳機。
炮彈,如雨點般落下。
陣地,被一遍遍地翻耕。
戰士們如同沙土中的礁石,被巨浪反復拍打,卻始終沒有后退一步。
子彈打光了,就用刺刀。
刺刀彎了,就用槍托、用工兵鏟、用石頭!
他們用自己的身體,筑成了一道讓聯合**無法逾越的城墻。
五十晝夜!
整整五十個日日夜夜!
第50軍和38軍112師,在漢江南岸,頂住了聯合**數個師的輪番猛攻,牢牢地釘在了陣地上!
他們以巨大的犧牲,為東線的反擊,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大唐,太極殿。
房玄齡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陛下……臣,看不下去了……”
李世民沒有說話,他只是死死地盯著畫面。
他想起了自己曾經問觀音婢的那個問題。
他的玄甲軍,能做到嗎?
現在,他有了答案。
或許能,或許不能。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后世的這支軍隊,他們做到了。
然而,戰爭是殘酷的。
個人的意志,終究無法完全抹平國力的巨大差距。
天幕的畫面,最終定格。
志愿軍,在成功阻止了白頭鷹的攻勢,并給予其重大殺傷后,為了避免更大的損失,主動撤出了漢城。
那面剛剛插上城頭不久的旗幟,被緩緩降下。
取而代之的,是聯合**的旗幟,在廢墟之上,再次升起。
漢城,得而復失。
然而,就在所有時空都陷入死寂之時。
大唐,太極殿。
李世民看著那降下的旗幟,眼中卻沒有失落,反而有一種明悟。
“不,這不是失敗。”
“他們守住了五十天,完成了軍令。他們的撤退,不是潰敗,而是勝利的另一種姿態!”
“他們用一場‘失敗’,向那個叫李奇微的,向整個世界宣告——”
“你們找到了我們的弱點,但那又如何?”
“你們可以用炮彈消耗我們的人數,但你們永遠耗不盡我們的意志!”
“這場仗,我們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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