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彤巖秘境的此次開啟即將結束,那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門緩緩關閉,就像是一場盛大宴會的落幕。各大宗門都早已守候在秘境之外,等待著自家歷練歸來的弟子。弟子們一個個帶著或疲憊或興奮的神情從秘境中走出,他們在這其中歷經了無數的戰斗、考驗,實力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升。
天劍門作為靈微界第一宗門,他們的隊伍總是紀律嚴明。此刻,天劍門的弟子們率先整隊完畢,動作整齊劃一,有條不紊地開始撤離。玉清若的目光就像被磁石吸引一般,緊緊地鎖定在那支隊伍上,準確地說,是鎖定在玉清寒的身上。玉清寒身姿挺拔得如同蒼松,一襲雜役服穿在他身上,在周圍身著華麗服飾的弟子群中顯得格外顯眼。他那冷峻的面容像是由最純凈的冰雕刻而成,線條硬朗而又不失美感,冰冷的神情之下卻又有著一種獨特的魅力,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讓玉清若的心如同被絲線牽扯著一般,視線難以從他身上移開哪怕分毫。
玉清池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場景。他那深邃的眼眸像是兩口深不見底的幽潭,淡淡地掃過眼前發生的一切。他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玉清若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上,只見他薄唇輕啟,緩緩地吐出了三個字:“沒出息!”那聲音平靜得沒有什么波瀾,卻帶著一種源自他強大實力和崇高地位的不容置疑的威嚴。說完這三個字,他沒有絲毫的停留,輕輕一躍,腳下的飛劍瞬間出現,這飛劍閃爍著淡淡的光芒,看起來靈動而又充滿力量。玉清池穩穩地站在飛劍之上,身體稍稍前傾,隨即化作一道流光,向著遠方御劍離開,那速度之快,只在天空中留下一道轉瞬即逝的光影。
玉清若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半晌。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平日里總是惜字如金的師尊會說出這樣的話。在她長久以來的印象里,師尊玉清池一直都是那種話極少的人。在宗門里的日常相處中,他幾乎不會多說一個字。如果是下達指令,他只會用最簡短的話語,像“去修煉”,這簡單的三個字,沒有任何多余的解釋;又或者是“練劍”,簡潔明了地告訴她該做什么。而當他陳述一些事實的時候,也同樣如此,像“今日下雪”,只是平靜地說出當天的天氣狀況;或者“靈草已熟”,僅僅是告知靈草的生長狀態。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表達過自己的情緒或者看法,哪怕是一絲一毫的表露都未曾有過。而這簡短的三個字,卻如同一塊巨大的石頭被投入平靜的湖面,瞬間在玉清若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讓她感到無比的震驚。
玉清若心中暗自思忖,時間過得可真快,百年的時光就這么悄然而逝。在這漫長的歲月里,師尊在語言表達方面居然還是有了這樣一點進步的。
在玉清若眼里,師尊玉清池是一個十分英俊的男人。他那烏黑的眼眸猶如夜空中閃爍的星辰,深邃而又神秘,散發著迷人的光芒;筆直的鼻梁像是用最精良的玉石雕琢而成,下方便是線條優美的嘴唇,那嘴唇的形狀仿佛是上天精心勾勒的杰作。他的面部輪廓柔美之中不缺男子的俊逸,同時又透著一股冷峻的氣質。可是,像他這樣的美男子居然一直打著光棍。玉清若時常忍不住去想,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他一直單身。每次得到的結論,估計就是因為他話太少了。
在這個充滿煙火氣息的修仙世界里,大多數的姑娘們還是喜歡那些能說會道、懂得哄自己開心的男子。畢竟,甜言蜜語就像是溫暖的春風,能吹進姑娘們的心田。如今師尊能有這樣的改變,哪怕只是小小的改變,玉清若也打心里替他高興。想罷,玉清若也急忙召喚出自己的飛劍,藍月在她的召喚下發出一陣清脆的鳴叫聲,然后咻的一下飛到她跟前。玉清若穩穩地站上去,調整好身姿后,朝著玉清池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五玄門掌門玄誠道人站在秘境出口不遠處,他身著一襲道袍,身姿挺拔,眼神深邃而平靜地看著歷練歸來的弟子們。大部分弟子都已經歸位,他們有的滿臉疲憊但眼中透著興奮,有的則是一臉沮喪,顯然在秘境中的經歷并不順利。
在靈微界,五玄門有著極為悠久的歷史,歲月的長河在門派的一磚一瓦上都鐫刻下了深刻的痕跡。門派勢力龐大,弟子眾多,在這片廣袤的修仙大陸上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門派里的建筑宏偉壯觀,高聳的樓閣、寬闊的練武場、靜謐的藏經閣,每一處都彰顯著門派的底蘊與實力。
然而,在這樣一個看似風光無限的門派之中,內部的競爭卻如同洶涌的暗流,異常激烈。門派內的地位高低,完全取決于實力和功績,這雖然是一條不成文的規則,卻被門派里的所有人默默地默認并遵循著。在這門派的大舞臺上,每一位弟子都像是在拼命奔跑的逐夢者,想要憑借自己的努力,在這殘酷的競爭中脫穎而出,贏得屬于自己的榮耀與地位。
懷谷道人在門派中已經打拼了許多年,他經歷過無數的風風雨雨,深知在這個門派里立足是多么的艱難。他就像一棵在石縫中頑強生長的小草,時刻面臨著被風雨摧折的危險。他一直渴望能夠在門派中穩固自己的地位,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獲取更多的修仙資源,那些珍貴的丹藥、神秘的法術秘籍以及絕佳的修煉福地,才能得到其他同門的尊重與敬仰。
何濤這個年輕人的出現,就像是在懷谷道人黑暗而漫長的修仙之路上突然閃現的一道曙光。何濤擁有著令人驚嘆的修仙資質,在五玄門眾多弟子中脫穎而出。他就像是一塊天生的修仙璞玉,只需稍加雕琢,就能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懷谷道人滿心期待著何濤能夠在這次比試中取得優異的名次,因為他深知,在五玄門這個競爭激烈的大環境下,這不僅僅是一場簡單的比試,更是何濤提升自己在門派中地位,進而鞏固自己地位的絕佳機會。
這次進入彤巖秘境,本應是一場充滿機遇的歷練,是弟子們檢驗自己修煉成果、提升實力的大好時機。然而,何濤等人卻沒有好好珍惜這個機會,他們被貪婪或者是其他的**蒙蔽了雙眼,把這里當成了他們作惡的新場所。他們或許以為自己有著過人的實力,可以在這秘境中肆意妄為,卻低估了這個世界的因果報應,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所以才會一步步走向自取滅亡的深淵。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彤巖秘境即將關閉,可是何濤卻遲遲沒有出來。玄誠道人心中明白,何濤恐怕是兇多吉少了。他側過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懷谷道人,只見懷谷道人一臉焦急和擔憂,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眼神中滿是不安。
玄誠道人心中嘆了口氣,他知道懷谷道人對何濤的感情,那是一種近似于父子的深厚情感。于是他走上前去,輕聲寬慰懷谷道人:“師叔節哀順變,歷練危險重重,傷亡在所難免。師叔也不止何濤一位弟子,我看那王磊就不錯,他雖然現在看起來資質平平,但為人踏實勤奮,若能好好栽培,定不會比何濤遜色。”
“是,掌門。”懷谷道人窩了一肚子火,但礙于宗門規矩,不得不禮貌性地回了句。他的內心像是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卻被壓抑著無法釋放。
當年他師尊洪宇道人越過懷字輩,提拔玄誠道人為掌門,這件事就像一塊沉重的巨石,一直壓在他的心頭,又像一根尖銳的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他一直覺得自己無論是在修仙經驗、門派貢獻還是在對門派的忠誠度上,都應該是掌門的不二人選,所以他心里本就不服氣。現在看到玄誠道人,他就更窩火了。
在他心中,何濤聰慧伶俐,又乖巧懂事,是他從小帶大的,就像他的親兒子一樣,是他在門派中的希望與驕傲。而那個王磊,在他看來就是個愣頭愣腦的家伙,做事刻板,不懂變通,每次看到他那木訥的樣子,懷谷道人就來氣。玄誠居然拿王磊那呆小子跟他的何濤相比,這在懷谷道人看來,這不純膈應人嗎?
懷桑道人站在一旁,他心中正巴不得何濤回不來,不過表面上卻裝作十分惋惜的樣子說道:“懷谷師弟也別太難過了,何濤那孩子機靈得很,沒那么容易出事的。說不定他只是被困在秘境里,等三年后秘境再次打開,他就會出來了呢。”懷桑道人說著安慰的話,但眼角那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還是出賣了他的內心。他其實一直在嫉妒懷谷道人有何濤這樣優秀的弟子,如今何濤可能遭遇不測,他心中暗自竊喜。
“是啊,師兄,這世上的事情誰說得準呢。說不定三年后,他真的,就出來了呢。”懷雨道人也附和道,他嘴角那一抹笑同樣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他和懷桑道人一樣,都對懷谷道人有著或多或少的嫉妒和不滿,看到懷谷道人現在難受的樣子,他們內心都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懷谷道人聽到他們這些看似安慰實則嘲諷的話語,忍無可忍,冷哼了一聲。他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帶著自己僅存的弟子率先離開。此時的他早已氣得肺疼,心中充滿了憤怒與委屈,誰的面子都不想給。他的腳步匆匆,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仿佛在訴說著他的不滿。
懷良道人站在一旁,一句話都沒說,就這么靜靜地看著他們鬧騰。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種冷漠與算計,在他看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還巴不得他們幾個斗得你死我活呢。他就像一個隱藏在暗處的獵手,等待著最佳的時機,想要從這場爭斗中獲取最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