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清若的眼中,眼前這些家伙就如同不懂事的小娃娃罷了。在她的觀念里,要是教訓小孩的話,打屁屁難道不應該是首選的方式嗎?畢竟這樣做不太容易留下傷痕。再說了,玉清若的心里一直懷著愧疚之情,她覺得自己特別對不起表弟。文老頭可是表弟最為敬重的師尊啊,而且文老頭對表弟那是真心實意地好,簡直就像對待自己親生兒子一樣。所以在玉清若看來,陪著這些小崽子玩玩就行了,可千萬不能真的把他們打傷了。
只見玉清若手中揮舞著一把木劍,猛地一揮,就像是一陣疾風掃過,一下子就把文老頭的徒孫們給抽飛了。那些徒孫們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被直接送下了云峰。玉清若原本滿心歡喜地以為可以悠閑地坐下來好好吃頓飯了,可誰能想到呢,她最后竟然收到了一瓶辟谷丹!
“難得你玩得這么高興,為師讓膳堂往后不必送膳了。”師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玉清若心里一陣詫異,師尊啊,您是從哪里看出來我高興的呢?我真的一點都不高興啊,這可絕對不是假話!等等,什么叫“以后不必送”?為什么要加上“以后”這兩個字呢?就在她這么一愣神的瞬間,玉清池早已輕盈地踏上飛劍,像一只靈動的仙鶴般迅速離開了,只給玉清若留下了一個身姿翩若驚鴻的背影。
“……”玉清若就這么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捧著那瓶三階辟谷丹,她抬頭望向天空,感覺天空好像都變得灰蒙蒙的,仿佛一場大雨即將傾盆而下……。
那些練氣期的小崽子們被玉清若用這種奇特的方式清掃出云峰之后,文弘可不甘心就這么算了。他眼珠一轉,很快就換了一批實力更為強勁的練氣大圓滿的弟子過來叫陣。
練氣期大圓滿的弟子,這對于玉清若來說,應對起來就比較吃力了。但她也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戰斗中,玉清若明顯處于劣勢,她的身上被對方的劍氣刮開了好多道口子。那些傷口處的鮮血慢慢地滲了出來,然后在衣服上暈染出一大片紅色,整個人看起來狼狽極了,一副慘兮兮的模樣。
玉清若心里清楚,自己是不敢輕易動用本命火的。一種來自修士的本能直覺告訴她,這本命火充滿了危險。她對那天在北山村與魔修對戰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腦海里只停留著自己置身于熊熊火海之中的畫面。
師尊曾經說過,他找到自己的時候并沒有發現魔修,也許是被嚇跑了吧。在她還沒有完全掌握本命火的運行規律之前,還是謹慎為好,可千萬不能亂用,不然要是不小心誤傷了別人,那可就麻煩了??墒沁@傷口真的很疼啊,自從轉生之后,她就變得特別怕疼。
玉清若受傷之后,心里的火氣也被激起來了,出招變得一次比一次兇狠。雖然她不能使用那些特殊的技能,但是僅僅憑借著自己劍修的深厚修為和豐富的戰斗經驗,她還是占據著一定的優勢。就這樣,一場激烈的車輪戰開始了。一把木劍被打壞了,就換一把新的,在換下第九把木劍之后,滿身是傷的玉清若終于成功地把文老頭的第二批徒孫也送下了云峰。
那些徒孫們帶著一身的傷痛回到了風殿,一個個哭哭啼啼地向文老頭訴說著玉瑾師弟的種種不是,說他如何如何傲慢,又是如何如何地侮辱人,而且打架的時候居然都不使用佩劍,只是拿著木劍就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你們七個練氣期大圓滿的弟子,居然被一個剛剛入門的小娃娃欺負成這個樣子,你們還有臉哭?”文弘氣得吹胡子瞪眼的,心里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力感。他心里暗自想道,自己打不過玉清池也就罷了,現在可好,連徒孫們都打不過人家剛入門的小徒弟,這讓他這張老臉往哪里擱呢?
“他,他用了媚術。”羅志一邊小心翼翼地說著,一邊偷偷地觀察著文弘的神色。他心里清楚得很,今天要是不給出一個被打敗的合理理由,師公很可能會狠狠地懲罰他們,扒了他們一層皮也說不定呢。
“媚術?你倒是說說他怎么用媚術迷惑你們的?”文弘冷哼一聲,心里想著,哼,真當他這個老頭子這么好忽悠嗎?什么話都能隨便編排。那個小崽子的確長得十分標致,但是就這么一個小不點,能迷惑得了誰呢?還說什么媚術?這簡直是把凌天閣當成什么地方了?
羅志嚇得縮了縮脖子,憋了半天都不敢回話,臉上還帶著一絲委屈的神情。
羅祥看到大哥答不上話來,連忙站了出來,想要幫他解圍,說道:“師公,兄長他沒有說謊,玉瑾師弟的確有問題。不管是誰,只要和她對視片刻就會挪不開眼睛,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晚了。師公若是不信,可以問問其他在場的兄弟們。”
“真有這回事兒?”文弘臉上滿是懷疑,他心里覺得這根本就不可能。他跟玉清池雖然有一些過節,但還不至于懷疑他會收一個身份不明的人進凌天閣。
其他的弟子們聽到文弘的問話,都齊齊地點了點頭,表示他們都認為是這么一回事兒。正是因為他們覺得這件事情太過邪門了,所以在戰斗的時候才不再顧及對方的年齡和修為,只可惜最后還是輸了。
文弘沉思了一會兒,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揮了揮手,讓他們離開了。他心里清楚,這所謂的“媚術”一說肯定是無稽之談,不過玉清池收的這個小崽子確實長得太好看了。人都是有愛美惜美的心理的,在下手的時候多少就會有了一些顧忌。就像他自己和玉清池打架的時候,就舍不得朝著他那張漂亮的臉蛋上砸去。更別說這些愣頭青了,他們經歷的事情太少,心還不夠狠。都怪他這個做師公的太善良了,教出來的徒子徒孫也都是心慈手軟的。要是換做其他那些元嬰老怪,可不管你是誰呢,說砍就砍,說殺就殺,哪里會有這么多的顧慮。
且不說那風殿此刻正如何鬧騰得沸反盈天,單說這玉清若,好不容易才送走了那幫如同小惡魔般的風殿小崽子們。她回到自己的住所,只感覺渾身酸痛,仿佛每一寸骨頭都在抗議。這都是剛剛與那些風殿之人比試切磋的結果,那些小崽子雖說年紀不大,可下手卻沒個輕重。
玉清若趕忙找出療傷藥吞了下去,然后便開始打坐。她如今不過是練氣三層的修為,這個階段吸收靈氣的速度就像那涓涓細流一般,極為緩慢。她就這樣靜靜打坐了半天,可感覺身體的傷痛并沒有減輕多少。不過她心中也暗自慶幸,幸虧自己是金丹初期的體質,不然就剛剛那一場折騰,真的要被那幫崽子給打殘了。
玉清若心中暗暗思量著,這樣下去可不行啊。風殿的人來鬧事的頻率實在是太高了,簡直就是隔天差五就來鬧上一場。而且每次來的人的修為還越來越高,再這樣持續下去,她可真招架不住了。得找個時間跟師尊好好商量商量,讓師尊幫忙把自己的修為往上提一提才行。不然,這就像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游戲,她遲早會被玩壞的。
然而,她還沒等自己的狀態調整過來呢,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喧囂聲。原來是風殿又有人跑到云峰結界外面叫陣了。玉清若無奈地嘆了口氣,心中滿是疲憊與無奈。她伸手從儲物袋里拿出一顆辟谷丹,往嘴里一扔,然后嘎嘣嘎嘣地咬了幾下便吞了下去。她知道,這一場戰斗看來是躲不過去了,于是伸手提起那把陪伴自己已久的第十把桃木劍,緩緩朝著外面走去。這是入門那天師尊送給她的,她一直沒舍得用,怕一不小心弄折了。
到了結界邊緣,玉清若看到了一個身形挺拔的男子,只聽那男子大聲喊道:“玉瑾,你欺辱了我風殿的小師弟們,我作為大師兄,今天要為他們討回個公道!”說話的正是薛凱,他一臉憤怒地指著玉清若說道。
玉清若聽到這話,不禁蹙了蹙眉。她仔細打量著眼前的薛凱,卻怎么也看不清對方的修為。不過她心中明白,這人能夠遇劍而來,這起碼得是筑基以上的修為。她心中暗暗腹誹,這文老頭還真是看得起她,每次都派這么厲害的角色來找她的麻煩。
玉清若強裝鎮定,說道:“我和你的小師弟們只是比武切磋,何來欺辱一說?”她心里清楚自己現在的實力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所以只能先采取迂回之策,說不定能避免這場戰斗呢。
薛凱聽到這話,頓時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道:“切磋,切磋有你這樣,這樣……”后面的話他實在是說不出口,畢竟那些小師弟們被打得那副慘樣要是說出來實在是太丟人了。于是他惱羞成怒地喊道:“廢話少說,拔劍吧!”
玉清若站在那片空曠之地,手中緊緊握著那把木劍,臉上滿是無奈之色,隨后緩緩地亮了亮手中的木劍。這把木劍所用的木材是極為普通的桃木,只經過簡單的打磨,劍身甚至還有些粗糙的紋理。而且這木劍沒有劍鞘,所以根本無需拔劍這一動作。
玉清若深知自己面對的薛凱基本毫無勝算。她唯一能做的是向對方示弱,希望薛凱看在她如此弱小,而且武器還這么劣質的份兒上,就放過她,不再與她戰斗了。她希望能夠避免這場實力懸殊的戰斗。
可是這種行為在薛凱的眼里卻成了赤(果)裸(果)裸的挑釁。薛凱本就是凌天閣里首屈一指的二十多歲就領悟了劍意的劍修,凌天閣的劍修們都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傲。他們自恃劍術高超,在門派中接受的也是那種勇往直前、不容退縮的劍道教育,所以個個都是脾氣火爆、一言不合就拔劍的性子。更何況薛凱這樣眾星捧月的天之驕子。
薛凱看到玉清若亮木劍的舉動,頓時瞪大了眼睛,那眼睛里仿佛能噴出火來,怒道:“狂妄小兒,看我今天怎么教訓你!”他的聲音如同雷鳴般在這片空間回蕩,震得周圍的樹葉都沙沙作響。
玉清若見此情形,心中暗暗叫苦,知道戰斗是無法避免了。她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如今,也只能放手一搏了。她開始釋放出自己前世領悟的劍陣迎戰。只見靈力從她的體內源源不斷地涌出,迅速在她周圍幻化成劍陣。那劍陣華麗而璀璨,每一道靈力光芒都像是精心雕琢的水晶,散發著迷人的光彩。然而,那一道道光芒閃爍著,卻帶著絲絲寒氣逼人,仿佛周圍的溫度都瞬間降低了許多。
薛凱看到這一幕,滿臉的震驚。他怎么也沒想到,一個練氣三層的小孩居然修出了劍芒,還能放出如此強大的劍陣,這,這實在是不合常理啊!在他的認知里,練氣三層的修士不過是剛剛踏入修仙門檻的小角色,能掌握一些基本的法術就已經很不錯了,更別說像玉清若這樣施展出如此復雜且強大的劍陣了。
玉清若就趁著他愣神之際,心中快速盤算著對策。她知道以自己現在的修為根本無法駕馭劍陣,就算能一下子唬住對方,也絕不是薛凱的對手。于是她當機立斷,轉身朝著云峰的結界逃去。在她眼里,那結界就像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薛凱反應也快,一看她要逃,心中涌起一股被輕視的憤怒。他冷哼一聲,連忙釋放出一道劍氣向她刺去。那劍氣如同一條靈動的白蛇,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帶著凌厲的氣勢朝著玉清若的后背疾馳而去。
玉清若前腳才剛剛踏進結界,就感覺背上忽然一陣劇痛。那劍氣就像一把熾熱的烙鐵,瞬間穿透了她的背部。她咬著牙,心中明白此時絕不能停下,只能趁勢撲入結界之中。剛一進去,她就感覺體內的靈力像是被什么東西攪動了一般,一陣翻江倒海,緊接著就吐了一大口血,然后便徹底暈過去了。那口鮮血灑在結界內的土地上,仿佛一朵盛開的紅梅。
薛凱被擋在結界之外,他看著玉清若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道她是真的受了傷還是在裝的。他皺了皺眉頭,眼睛緊緊盯著玉清若的身體,想要從她細微的動作中看出些端倪。他剛想開口問話,突然一股強大得如同洶涌波濤般的靈力向他席卷而來。那靈力來勢洶洶,仿佛是從結界深處涌出的洪荒巨獸,直接將他像一片樹葉一樣扇飛了出去。他在空中毫無抵抗之力,瞬間就變成了空中一個綠色的小點,然后消失在天際,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跡,仿佛在訴說著剛才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