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天帶著司馬南,緊緊跟隨著凌云閣的隊伍踏上了這漫長的飛行之旅。他們仿若一群靈動的飛鳥,在廣闊的天空中疾速穿行。腳下的大地如同一幅徐徐展開的畫卷,山川平野快速地向后退去。那連綿起伏的山脈,像是大地挺起的脊梁,山上郁郁蔥蔥的樹木宛如綠色的波濤,隨著微風輕輕搖曳;廣袤無垠的平野則像是一塊巨大的綠色絨毯,其間點綴著星星點點的湖泊,宛如寶石般閃爍著迷人的光澤。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腳下的景色漸漸發(fā)生了變化,那充滿生機的山川平野逐漸被沙漠戈壁所取代。目之所及,盡是一片蠻荒景象。無垠的沙漠如同金色的海洋,沙浪滾滾,狂風呼嘯而過時,沙粒漫天飛舞,發(fā)出刺耳的呼嘯聲。那些裸露的巖石,像是被歲月遺忘的巨獸,靜靜地臥在這片荒蕪之中,透著一種孤寂而又堅韌的氣息。
就這樣,大約御劍飛行了五個多時辰,長時間的飛行讓眾人都有些疲憊,但大家的眼神中依然透著堅定。終于,在遙遠的前方,出現了一縷縷裊裊的炊煙,那便是人煙的跡象。
“前面不遠就是定龍山,我們先下去找個地方歇腳,打探消息。” 說話的是凌越峰的首席大弟子凌清涯。他身姿挺拔,一襲白衣在風中獵獵作響,深邃的眼眸中透著睿智與沉穩(wěn),仿佛世間的一切都難以逃脫他的洞察。
眾人聞言,紛紛將劍壓下,宛如一群歸巢的倦鳥,停靠在一處開闊的地方。這片開闊地周圍生長著一些耐旱的灌木叢,它們的枝葉雖然稀疏,但卻頑強地抵御著風沙的侵襲。
凌云閣的弟子們個個身手矯健,他們早已習慣了這樣高強度的飛行。可司馬南不同,她才剛剛開始修習,與這些經驗豐富的弟子相比,她就像是一只剛剛學會飛翔的雛鳥。凌云閣的弟子自然不會像古墨垣那樣,放慢飛行來照顧拖后腿的某人。在這樣高速的飛行下,司馬南只感覺頭暈目眩,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當她從劍上下來的時候,身體搖晃得厲害,差點就一頭栽倒在地上。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幸得冥天扶了她一把。冥天的手堅實而有力,穩(wěn)穩(wěn)地扶住了司馬南纖細的身軀。
“冥天,你們家小師弟也太柔弱了吧。”旁邊的凌清木打趣道。凌清木生得眉清目秀,眼神中總是帶著一絲俏皮的笑意,但此刻他的話語中卻透著一絲不解。他實在想不明白帶她來做什么,在他眼里,司馬南就跟個瓷娃娃似的,仿佛一陣微風就能將她吹倒。
冥天聽到這話,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他那一雙桃花眼,平日里總是透著溫和與柔情,此刻卻狠狠地刮了司馬南一下,像是在責怪她的柔弱給大家?guī)砹寺闊kS后,他便有些惱怒地將司馬南推開。司馬南的身體微微一震,她委屈地抿抿嘴,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只能默默地低下頭,一言不發(fā)。她知道自己的實力確實與大家相差甚遠,在這些優(yōu)秀的弟子面前,自己就像一顆黯淡的小星星。
“往東邊走有一家客棧,那里魚龍混雜,應該能聽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凌清涯邊說邊邁著穩(wěn)健的步伐引著眾弟子前去。他的每一步都充滿了自信,仿佛前方不管有什么艱難險阻,他都能輕松應對。
眾人朝著東邊緩緩走去。一路上,那滾滾飛揚的塵沙就如同洶涌的浪潮一般,遮天蔽日,使得眾人的視線變得模糊不清。狂風像是被激怒的巨獸,呼嘯著席卷而來,它裹挾著無數沙粒,肆意地撲打在眾人的身上。那些沙粒打在臉上、身上,隱隱作痛,大家只能祭出靈氣罩以抵御肆虐的風沙。每邁出一步,都要耗費不少的靈力,因為狂風似乎在千方百計地阻止眾人前進。
然而,在這漫天的風沙之中,卻有一個若隱若現的輪廓吸引著眾人的目光。隨著距離的漸漸拉近,終于能依稀看得見不遠處有一家兩層高的樓房。那樓房孤零零地矗立在這一片荒涼之地,墻壁上有著歲月侵蝕的痕跡,不少地方的墻皮已經脫落,露出里面斑駁的磚石,看起來有些破舊,但在這四周除了黃沙幾乎再無他物的地方,卻顯得格外醒目,宛如沙漠中的一片綠洲。
樓閣前面有幾根長長的柱子,那柱子看起來也是飽經風霜,上面的漆皮脫落了不少。其中一根柱子上掛著一塊牌子,牌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木質的表面已經有些粗糙開裂。上面用隸體書寫著“天福客棧”四個大字。那字體剛勁有力,每一筆每一劃都仿佛蘊含著一種神秘的力量,就像是一位老者在默默訴說著這家客棧曾經的歷史。
大家頂著風沙,好不容易來到客棧門前,然后進了客棧。剛一踏入,一股陳舊的氣息便撲面而來。只見里面的擺設十分簡陋。幾張方桌和長凳毫無規(guī)律地隨意擺放著,像是被隨意丟棄在這里一般。桌面坑洼不平,仿佛是被無數人用刀劍劃過,又像是被歲月的刻刀慢慢雕琢而成。長凳也有些搖晃不穩(wěn),人只要輕輕一坐上去,就會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下一秒就會散架。
大部分方桌長凳都圍滿了各色各樣的修士。這些修士來自不同的門派或者家族。他們有的穿著破舊的道袍,那道袍上補丁摞補丁,衣角還隨風飄動著,顯示出一種落魄卻又超凡脫俗的氣質;有的則身著華麗的服飾,那服飾上繡著精美的花紋,或是神獸圖案,或是神秘的符文,在這簡陋的客棧里顯得格格不入。但無論是穿著破舊還是華麗的修真士,他們的眼神中都透著一種歷經世事的滄桑。那是在無數次的修煉、戰(zhàn)斗、冒險中所積累下來的,他們看過太多的生死離別,也經歷過太多的陰謀算計。
當眾人剛走進客棧時,這些修士都不約而同地抬起頭,就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一樣。他們將目光投向剛進來的眾人,那目光中充滿了好奇與警惕。好奇是因為在這荒僻之地,突然出現的眾人顯得有些神秘;而警惕則是因為在這個充滿未知危險的世界里,任何陌生人都可能帶來威脅,誰也不知道這些新來的人是敵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