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涯站在這喧鬧嘈雜的樓下,只覺得眼前一片烏煙瘴氣。他心里明白,在這樣的環境里,估計是很難打聽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的,而且再待下去,恐怕自己首先就得被這糟糕的家伙給惡心壞了。
于是,他果斷地領著眾人朝著二樓廂房走去。這二樓相較于樓下,顯得安靜了許多,空氣中也沒有那么箭弩拔張的氣氛。凌清涯把大家安頓好之后,心里就開始琢磨著一件重要的事情。他覺得有必要去和言蘇寒會一會,說不定能從他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凌清涯來到言蘇寒所在之處,兩人簡單寒暄之后,言蘇寒便說起了一件事:“昨日華音寺弟子已經進山了,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弟子出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吉是兇。要是明天有緣分能遇見從山里出來的華音寺弟子,倒是可以詢問一二。”
言蘇寒的臉上帶著一絲擔憂,畢竟華音寺的弟子進山這么久都沒有消息,這事兒透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凌清涯聽聞此言,心中也是一驚,他趕忙問道:“不知華音寺這次都派來哪些弟子?”他深知華音寺的實力,這次他們派人進山肯定不是小事,所以很想知道具體的人員情況。
言蘇寒皺了皺眉頭,似乎在努力回憶著,然后說道:“據我所知,此次華音寺一共派遣了十九名弟子進山,其中法相、法智、法印這三位可都是寺里極為得力的弟子,也在這次進山的隊伍之中。”言蘇寒的聲音低沉而緩慢,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重地敲在凌清涯的心上。
凌清涯聽到這些名字,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深思。法相、法智、法印這三人在修真界上都是威名赫赫,他們的武藝高強,佛法造詣也頗為深厚。如今連華音寺都派出了自己最得力的弟子,看來這次山里定是有什么極其重要的東西,或者是有什么重大的事件即將發生,以至于各個門派都志在必得啊。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腦海里不斷地思索著這背后可能隱藏的各種秘密和危險。
言蘇寒微微側身,目光落在不遠處那兩位身著素色道袍的少年身上,眼中帶著疑惑,輕聲轉而問道,“冒昧問一句,那兩位身穿素色道袍的少年似乎不像是凌云閣弟子?”
這凌云閣在修仙界可是赫赫有名的大派,閣中弟子服飾自有一套嚴格的規制。其皆以天藍色作為基準色,以此來彰顯門派的統一性和獨特性。而在這藍色的基礎之上,各個分殿弟子的服飾又分別刺繡著風、花、雪、月等不同的圖案用以區分。這其中可是大有講究的,每一種圖案都代表著分殿不同的修煉方向或者傳承特點。
至于主峰弟子,那身份地位自是更為尊貴,他們所穿的藍袍邊緣鑲嵌著銀色,刺繡更是囊括了風、花、雪、月這四大元素,這樣的設計無疑是在整個門派中彰顯出他們的特殊地位。
然而此時,言蘇寒所看到的冥天和司馬南兩人,他們身上所穿的卻是劍觀的月牙色道袍。這種道袍與凌云閣的弟子服飾相比,無論是款式還是做工,都明顯要粗糙了不少。從衣料的質地來看,凌云閣的服飾輕如鴻毛卻又堅韌無比,而那月牙色道袍的衣料則略顯普通,看上去沒有那種特殊的靈力流轉之感。再看做工,凌云閣弟子服的刺繡針法細膩,每一針每一線都仿佛蘊含著靈力,而劍觀的道袍刺繡則較為簡單,線條也不夠流暢。所以,言蘇寒才會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提出了這樣的疑問。
“言弟果真是慧眼如炬啊。”凌清涯微微抬起頭來,目光悠悠地看向那兩位少年,隨后輕輕嘆了口氣,緩緩說道,“他們乃是我派掌門友人的弟子,此次與我們同行,是為了方便我們照顧。”
凌清涯所在的門派乃是赫赫有名的凌云閣,在這修仙界也算是一方大派。凌云閣與諸多門派交好,而這兩位少年所屬門派的掌門與凌云閣掌門更是有著過命的交情。此次他們有一個尋寶之旅,這個尋寶之旅危險重重,但也機遇無限。凌云閣掌門出于對友人的深厚情誼,應允了讓這兩位少年一同前來。雖說隊伍里多兩個人手似乎是好事,但這兩位少年的情況卻有些特殊。
凌清涯的目光中帶著些許無奈,這兩人的加入確實給整個隊伍帶來了一些前所未有的狀況。尤其是那個叫司馬南的少年,修為和凌云閣中的眾人相比,實在是有著不小的差距。這一路上,凌清涯身為隊伍中的重要人物,自然是要多花費不少心思在這兩人身上。他深知這尋寶之路的艱難險阻,每一個環節都容不得半點馬虎,而司馬南就像是隊伍中的薄弱環節,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問題。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年紀最小的那位才凝氣期吧?”言蘇寒皺了皺眉頭,他的臉上微微泛出擔憂之色。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那個看起來年紀尚小的少年身上,心中暗暗地思忖著。
在這修仙界,修煉境界分為多個階段,而凝氣期不過是最基礎的入門修煉階段。這個階段的修士實力非常弱小,他們體內的靈力就像是涓涓細流,相較于那些修為高深者如同洶涌江河般的靈力來說,簡直是天壤之別。這尋寶之路可絕非一帆風順的坦途,隱藏著無數的危險。
且不說那些神出鬼沒、手段殘忍的魔教徒,光是這附近的妖獸就足夠讓人頭疼不已了。妖獸種類繁多,大多皮糙肉厚,仿佛天生就披著一層堅固的鎧甲,普通的攻擊對它們來說就如同撓癢癢一般。有些妖獸還擁有特殊的能力,比如說有的能夠噴出劇毒的霧氣,一旦被霧氣籠罩,哪怕是修為稍高一些的修士都要小心翼翼地應對,否則很可能就會中毒身亡。在這樣危機四伏的環境下,一個凝氣期的小修士又該如何應對呢?他就像是一只毫無還手之力的小羊羔,置身于一群餓狼中間,危險隨時都可能降臨。
凌清涯聽到言蘇寒的話,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說道:“他們兩人是我師尊一位好友托付代為照顧的小師弟。那位友人與我師父是生死之交。”他深知這其中的緣由頗為復雜,自己肩負著照顧他們的責任,雖然也明白這其中的風險,但師命難違,而且這也是門派情誼的一種體現。
話說道這,言蘇寒也是玲瓏通透之人,瞬間便明白了其中的關節。人家門派之間自有情誼在,這兩位少年既然能被帶來,想必也是有一定的安排,他們自己都不怕這一路上的危險,他一個外人又有啥好擔心的呢。于是,言蘇寒微微點了點頭,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