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她,是人人稱頌的懷瑾上仙,如同耀眼的星辰高懸于神壇之上。然而因為那個人的背叛,她入魔了。從此她就像從云端墜入了泥沼,瞬間成了修仙界人人喊打喊殺的叛徒。 從那之后,她的生活陷入了無盡的黑暗。各方修仙者為了所謂的正義,開始不分日夜無休止地追殺她。她在修仙界四處逃竄,如同一只驚弓之鳥,找不到安身之所。最后,在那次與天魔大戰之中,她被逼到了絕境,心懷絕望地跳下了墜仙崖。那一瞬間,身體被空間亂流擊中,仿佛無數把利刃同時切割著她的肉身,而神魂也遭受著撕裂的痛苦,這種痛苦深入骨髓,永世難忘。 那個冷情的男人段寒楚,真的是人如其名,他的心就像寒冰一樣冷酷無情。她曾經試圖感化他,可無論她付出多少努力,他就像一塊捂不熱的石頭。更何況,他們之間還隔著國仇家恨,仙魔殊途的鴻溝更是難以跨越。
時光流轉,三世輪回之后,玉清若看著眼前兩個稚氣的小豆丁,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回到那些痛苦的往事。她晃了晃腦袋,試圖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她心想,既然自己已經身死道消過一次,前塵往事就應該如同煙消云散般不再被提及,又何苦再自我煩惱呢。
玉清若雖然歷經磨難,但她的修仙造詣依然深厚。有她在一旁引導,木木和小石頭開始踏上修仙之路。對于他們來說,這是一個全新的世界,充滿了未知和神秘。第一次觸碰到修仙的門檻,也就是感應天地引氣入體,這只是初步的階段,離筑基入門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今天到此為止。”玉清若看著兩個小豆丁認真修煉的模樣,緩緩開口道。
“是,師尊。”兩個小豆丁齊聲應道,聲音中還帶著難以抑制的興奮。這種興奮是因為他們剛剛體驗到了一種非常神奇的感受,這是他們前所未有的經歷,就好像打開了一扇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門。
小石頭是個活潑好動的孩子,屁股才剛離地,人已經像一陣風似的跑出屋子,邊跑還邊大聲喊道:“師尊,我先回家吃飯啦,好餓呀!”
木木則與小石頭不同,他更加細心體貼。他一手將玉清若抱進懷里,奶聲奶氣地問道:“師尊餓了嗎?我給你做吃的。”
玉清若被他這么抱著,聽著他叫喚‘師尊’,心里覺得有些掉尊嚴。可是她確實餓了,而且木木的眼神中滿是真誠和期待,她也就不跟他計較了。
“昨天的湯咸了點,記得少放鹽。”玉清若板著臉說道,她想讓木木知道在做飯這件事情上還是需要改進的。
“是,師尊。”木木乖巧地應著,然后把玉清若塞進懷里,只露出個頭,那模樣看起來有些滑稽。
玉清若看著他的樣子,心里有些無奈,她覺得很有必要給兩個小豆丁增加禮儀課了。在修仙界,尊師重道是非常重要的品德,這兩個孩子現在這樣沒大沒小的,可不行。
用過晚飯,木木燒了一桶水,熱氣騰騰的。他不顧玉清若的反抗,一下子抱著她一起坐進桶里洗澡。
“師尊,洗澡很舒服的。我幫你刷毛哈。”木木開心地說道,他覺得這是一種親近師尊的好方式。
不要,我拒絕!玉清面露抗拒之色,開始奮力反抗。可是小木木抱得很緊,她根本掙不脫。在掙扎的過程中,一個不小心還踩到了不該踩的部位,氣得她臉都綠了,這實在是太尷尬了。
到了晚上,小木木也是緊抱著她睡。雖然這樣很暖和,但是玉清若總覺得這樣不太合適。畢竟她是師尊,要有師尊的威嚴。
這樣寧靜的日子過了三天,在玉清若的悉心教導下,木木和小石頭吸納和運作靈氣更加順暢了。尤其是小石頭,他進步特別明顯,現在連跑步都帶風,就像一陣小旋風在院子里跑來跑去。玉清若估計再過十天左右,就可以帶他們兩出去摘草藥了。
然而,大壯的狀況卻不見好轉。大壯是小石頭的父親,他之前不小心沾染了魔氣,身體一直很虛弱。小石頭每天都非常擔心父親的病情,他每天都會追問玉清若什么時候出門采藥。玉清若只能耐心地安撫他,讓他稍安勿躁。
“你爹雖然沾染了魔氣,但一時半會兒性命無憂。你現在體內靈氣不足,早早去采藥反而誤事。”玉清若認真地對小石頭解釋道。
“可是我爹他……”小石頭吸了吸鼻子,眼睛紅紅的,看來之前沒少為父親的事情哭鼻子。
“凈魔草雖然是一階低級靈草,但它附近常常會出現一些喜陰的妖獸出沒,這些妖獸以凈魔草為食。這些妖獸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它們更喜歡靜靜地守在凈魔草旁邊。但有句話叫‘鳥為食亡’,誰要是跟它們搶食,它們就會跟誰拼命的。”玉清若耐心地給小石頭解釋著其中的利害關系。
玉清若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們才剛剛引氣入體,體內靈力不足,到時候怕是跑不過它們。要是遇到危險,為師可不一定能保護好你們兩個。”
“那還要多久?”小石頭急切地問道。
“……七天。”玉清若雖然覺得這個時間還是急了點,不過看到小石頭焦急的模樣,她的心軟了下來。
這日,陽光明媚,玉清若像往常一樣帶著兩個小豆丁在院子里修煉。忽然,外面傳來一聲尖銳的慘叫聲,那聲音劃破了寧靜的空氣,讓人毛骨悚然。
“是啊娘的聲音!”小石頭一聽就聽出來了,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說著急忙跑了出去。
玉清若眉頭一皺,她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她也和木木一起出了屋。只見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蒙上了一層黑霧,那黑霧就像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將天空遮得嚴嚴實實。陰風陣陣吹過,帶著絲絲寒意,空氣中魔氣沖天,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黑暗籠罩了。
秋菊斜躺在地上,她的脖子上有深深的勒痕,那勒痕觸目驚心,應該是被人勒斷喉管窒息而死。大壯眼睛赤紅,如同燃燒的火焰,面目猙獰得可怕,嘴里發出陣陣非人的咆哮。
三名魔修御器飄于空中,為首的一人五官粗獷,身材魁梧,他的修為深不可測,讓人看不出深淺。他旁邊那兩個玉清若認得,就是之前在林子里遇到的那兩個魔修。其中那個揮刀斷臂的魔修,他的右臂已經神奇地長出,料想是用了什么邪法。
玉清若看到這一幕,蹙了蹙眉,她的大腦飛速運轉,尋思著怎么從這幾個魔修底下護住兩個小豆丁全身而退。這幾個魔修看起來來者不善,而且實力不容小覷。
“石頭回來,你娘……,和你爹的仇為師會替你報。”玉清若一邊緊緊盯著上方的魔修,一邊對跪在秋菊尸首旁號哭的小石頭大聲喊道。大壯已經完全被魔氣控制,他本就是普通凡人一個,即便祛除魔氣,人也救不回來了,現在的他就像一個被惡魔操控的傀儡。
“我不,我要啊阿娘!爹,你為什么殺阿娘?嗚嗚……”小石頭畢竟年紀小,他無法接受這樣突然失去親人的痛苦,整個人已經不知所措,全然不聽玉清若的呼喚。
“呵,居然是開了靈智的炎日紅鹮鳥!”魔修為首之人,也就是吳良,一直在仔細觀察玉清若。他本以為能得到一只高階靈獸就很不錯了,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在靈微界,高階妖獸已經非常稀有了,更別說是開了靈智的靈獸,這可是非常珍貴的存在。
“恭喜大人!”華離和周易齊聲賀道,他們的臉上滿是諂媚的笑容。
玉清若撇了撇嘴,她心里很不屑。這幾個烏漆墨黑的家伙,顯然已經將她視為囊中之物,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木木,你帶石頭先躲起來,這里有為師對付。”玉清若對站立在她身側的木木吩咐道。
“是,師尊。”木木得令后,立刻往小石頭處跑去。
陰暗的角落里,華離的眼神中透著一絲狠厲,他緩緩地朝著木木伸出了手,那只手像是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眼看就要碰到木木的時候,突然,一道凜冽的寒光閃過,一枚蓮花狀的冰劍如同流星般射來。這冰劍帶著刺骨的寒冷,仿佛周圍的空氣都被瞬間凍結。
華離根本來不及躲避,只能硬生生地承受這一擊,他悶哼一聲,那只伸出去的右手像是被火灼了一般,又像是被重物擊中,他被迫狼狽地收回自己那只多災多難的右手。此時,他的臉上滿是驚愕的神色,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了什么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
順著冰劍射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只渾身散發著火焰光芒的鳥,它的羽毛像是燃燒的火焰一般耀眼。就是這只鳥剛剛射出了冰劍,這怎么可能呢?華離在心中不停地吶喊著,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只明明看起來是噴火的鳥,怎么會使出冰系法術呢?這完全違背了他所認知的常理。雖然心中充滿了疑惑,但此時他心中已經有了忌憚,就像一只偷腥的貓突然遇到了危險,不敢再有任何輕舉妄動的想法。
站在一旁的周易,也目睹了這驚人的一幕,他也是十分驚愕,嘴巴張得大大的,半天都合不攏。他的目光從那只奇怪的鳥身上移開,看向旁邊的吳良,滿臉疑惑地問道:“這炎日紅鹮鳥怎么會用冰系法術攻擊?”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
吳良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不遠處的玉清若,眼神中充滿了驚疑,他臉上的表情絲毫不亞于華離和周易兩人。在他們的認知里,炎日紅鹮鳥屬于火系妖獸,就像水總是往低處流一樣,火系妖獸是絕對不可能使出冰系法術的。但眼前這只鳥卻打破了這個鐵律,而且這還是一只能吐人語的靈獸,這背后肯定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吳良的腦海中迅速閃過各種可能,要么是他們對這只靈獸的品種的判斷有誤,也許它根本就不是什么炎日紅鹮鳥,只是長得相似罷了;要么它是被某個元嬰大能奪舍的,一個元嬰大能的靈魂入駐到這只鳥的身體里,或許就能夠改變它的法術屬性。
同時擁有冰火兩種法術攻擊的靈獸,這在他們的世界里就像是傳說中的存在,沒有人見過這樣的生物,但大家都知道,沒見過并不代表不存在。吳良的思緒飄向了遠古時期,聽說那個時候有一種魔獸叫九頭嬰,它是一種極其恐怖的存在,長著九顆頭顱,每顆頭顱的攻擊法術都不盡相同,有的頭顱能吐出火焰,有的能操控水流,有的能召喚雷電,簡直是一個法術的集合體。但是眼前這只鳥肯定不是九頭嬰,那它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呢?這個疑問像是一團迷霧,籠罩在眾人的心頭,讓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