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邢煜目睹了一幕令他大為震撼的場景。他怎么也沒想到,如此強大的赤炎蝙蝠王,居然被眼前的這名男子輕而易舉地一招擊散了。剛才那一剎那,強大的力量波動如同洶涌的洪水一般向四周擴散開來,周圍的空間似乎都在為之顫抖。邢煜心中暗自驚嘆,這男子到底是何種修為?他在心中默默估量著,在整個靈微界,恐怕也就只有自己的父王能夠與他一戰了吧。可是,邢煜此刻沒有太多心思去探究這個男子的修為深淺,因為他更擔心玉清若的情況。玉清若對于邢煜來說是生死之交,在他的心中有著無比重要的地位。
“你是誰,放開小瑾。”邢煜雖然還沉浸在剛才那震撼的一幕之中,但他還是強自鎮定,朝著那男子大聲喊道。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玉清寒,眼中滿是警惕與擔憂。
“不放開又如何?”玉清寒冷冷地看著邢煜,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醋意。他聽到邢煜叫小瑾叫得那么親熱,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他覺得小瑾這個稱呼是只屬于自己的專屬稱呼,別人這樣親昵地叫,他心里就像被針扎了一樣難受。
玉清若在一旁暗暗翻了個白眼,她覺得玉清寒有時候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這么大個人了還跟個半大的小孩吃醋。此時,邢煜和他身邊的幾個魔衛在玉清寒散發出來的強大威壓之下,身體有些搖搖欲墜,仿佛是狂風中的小草一般,隨時都可能被這股強大的力量給壓倒。
“他是阿幽的孩子。”玉清若實在是看不下去這種僵持的局面了,只好開口說道。她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化解兩人之間的緊張氣氛。
玉清寒一聽,先是一愣,他怎么也沒想到眼前這個讓他心生醋意的小子居然是邢幽的孩子。緊接著,他的心里就樂開了花。在他看來,這世上沒有什么比知道自己的情敵有了孩子還值得高興的事情了。這就好像是在一場比試較量中,對手莫名缺席一樣來得太忽然。
“原來是邢幽的孩子啊,剛才都是誤會。我和你爹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呢。”玉清寒語氣放緩,臉上也帶了些笑容,試圖表現出自己的友善。
“我爹可沒提過他有什么兄弟,你該不會是個騙子吧?”邢煜懷疑地問道。畢竟在這個靈微界,人心險惡,有很多人想要通過攀附關系來獲取利益。那些點頭亂攀親戚想撈好處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邢煜看著玉清寒,心中暗自揣測,這家伙估計是看中了靈境洞穴里的靈晶,想從自己這里分一杯羹。
“你...”玉清寒吃癟,心中暗暗咬牙道:小屁孩,今天我就不信縷不順你!他沒想到自己這么友善的態度,居然被這個小子懷疑是騙子,這讓他心里很是不爽。
玉清寒繼續說道:“可能你爹見你太小,所以有些事情沒跟你說。對了,你娘是清風上仙吧?”他覺得能讓邢幽犯迷糊的,也就只有跟陳軒長得相似的楊宣了。這家伙被鳳凰邪火所傷,估計是邪火發作地時候把楊宣誤當成陳軒了。玉清寒覺得自己當初讓邢幽去偷鳳凰蛋是多么明智之舉!他的心里暗暗給邢幽點了個贊,覺得邢幽這件事情干得漂亮。
“你知道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邢煜警惕地問道。玉清若剛才介紹他的時候可沒提過母后。更何況,外界鮮有人知道他母后是女子,一般人都以為清風上仙是男修。魔族敏銳的洞察力讓他覺得這人給他的感覺隱隱帶著敵意,他不得不小心提防著。
“原來真是表妹的孩子,我是你表姨父。這是我在秘境里得到的一把天階靈器。雖然比不得仙器,但勝在材質堅韌,爆發力強。”玉清寒說著,把手里的一把漆黑鑲有黑曜石的匕首送了出去。這把匕首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匕首的刀刃看起來鋒利無比,仿佛能夠輕易地劃破空間。
說起清風上仙楊宣,她的身世也是頗為曲折。她之所以被當做男子來養,背后有著一段復雜的家庭糾葛。她的父親吏部尚書楊坤,一直有納妾的心思。可是他又懼于其妻何氏的母族勢力,于是便以何氏育二女而無男嗣為由,想要納張家庶女張煢為妾。何氏閨名何沁,她與丞相夫人何馨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何沁不想自己的丈夫納妾,便效仿陳夫人何馨以凰贗鳳的做法,買通接生婆一起誆騙楊坤剛出生的孩子是兒子。她們先是租用一個剛出生的男嬰先騙過眾人的眼睛,然后又悄悄地把女兒給換了回來。之后,楊宣便一直被當做男孩來養。可惜的是,后來楊坤這老狐貍還是找了個由頭納了妾。所以說,人心善變,楊坤既然動了納妾的心思,哪是生兒生女的事能左右的。
邢煜看著近在眼前的匕首,確實是一把好武器。那匕首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靈力波動,讓人能夠感受到它蘊含著的強大力量。但據他所知,娘親只有一位表姐,就是一百多年前隕落的懷瑾上仙,這表姨父是打哪冒出來的?他心中充滿了疑惑。
邢煜皺著眉頭,眼睛緊緊地盯著玉清寒,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質疑:“你說你是我表姨父,如何證明?”他的臉上寫滿了不信任,這種不信任不僅僅是因為玉清寒突然冒出來的這個身份,更是因為他看到這個男人與玉清若的舉止親昵。在邢煜單純的認知里,這樣親昵的舉止,再加上這個看似有些莫名的身份,讓他覺得玉清寒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玉清寒站在那里,身姿挺拔,他眼神溫柔地看著懷中抱著玉清若,然后對著邢煜說道:“我懷里的人可以證明。”玉清寒心思百轉千回,雖然邢煜看骨齡才十一二歲左右,但他很清楚,自己當初還沒恢復記憶,也是在邢煜這個年紀的時候就對玉清若有了一種別樣的情緒。那是一種懵懂卻又執著的情感,雖然那時的他還小。這種情感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有可能生根發芽。現在玉清若與邢煜已經沒有了血緣關系,這在玉清寒看來,是個必須重視的情況。他不能容忍任何可能威脅到他和玉清若感情的因素存在,所以他必須將所有潛藏的情敵扼殺在搖籃之中。
玉清若沒想到玉清寒會忽然間捅破他們之間的關系,她的臉像被春風拂過的花朵,微微泛起紅暈。她有些無奈地說道:“我就是懷瑾上仙的轉世,與你娘親清風上仙是表姐妹。”玉清若想著她和邢煜之間有著過命的交情,而且邢煜又是她的親表侄,她覺得沒有必要隱瞞這件事情。
邢煜聽到玉清若的話,微微歪著頭思考了一下,然后說道:“轉世,那就是沒有血緣關系咯。”他的眼睛轉了轉,又看了看玉清寒,心中帶著一絲好奇和挑釁,問道:“你們成親了?”
“是!”玉清寒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他的聲音堅定,眼神中帶著一種宣誓主權的意味。
“沒。”玉清若同時說道,她的聲音輕柔,與玉清寒的堅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兩人的回答不一致,但邢煜像是故意要與玉清寒作對一般,他選擇忽略玉清寒的答案,還不客氣地指著玉清寒說道:“玉瑾說沒,也就是說你在說謊!”
玉清寒一聽,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他正要發作,拳頭都已經不自覺地握緊了。玉清若見狀,急忙伸出手輕輕拉住玉清寒的衣袖,安撫他的情緒。然后她轉頭對邢煜道:“我們現在確實還沒成親,但已經互相表明過心意,正打算稟明師門,然后再提親。”她說話的時候,聲音輕柔得如同靈樹林間的微風,臉上帶著些羞赧的紅暈,就像天邊那一抹醉人的晚霞。
邢煜聞言,雙手抱在腰間,帶著點挑釁的意味說道:“既然還沒,這匕首可不能收,免得以后還得還。”
玉清寒慍怒又不好發作,只能悻悻然地收回匕首。他咬了咬牙,說道:“這匕首既然你看不上,等我和你表姨成親發喜糖的時候,定然會給你更好的。”他的心里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現在就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但是他知道,在玉清若面前,他還是要保持自己的風度,不能因為一時的沖動而破壞了自己在玉清若心中的形象。
邢煜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道:“再說吧,以后的事誰說得準呢?”他的態度很是隨意,就好像并不在意玉清寒所說的話一樣。
玉清寒聞言,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燒起來,他好想現在就給他狠狠一頓打。但是他深吸了一口氣,在心中不停地告訴自己,來日方長,不能在心愛之人面前失了分寸。他知道,現在如果沖動行事,只會讓玉清若對自己產生不好的印象,從而影響到他們婚事的順利進展。這可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他不能因為一時的意氣用事而毀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