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若是再無其他安排,那疇這就前去鄴城了。”
當許正年等人從呂虔身邊離開之后,田疇也立刻走到了許正年的面前,朝著許正年躬身行禮,請求前往鄴城。
而得到了許正年的準允之后也是不敢停留,立刻就帶著親隨策馬而去。
沿途水陸交替而行,爭取最快的時間從鄴城為許正年要到最大的好處。
而另一邊,在解決了這些麻煩之后,許正年的好處也是極大的。
畢竟這一次他們單單是斬殺魏軍里外里就有上萬之眾,俘虜之人更是數不勝數。
而他們的繳獲那就更不用說了,打仗,尤其是打勝仗絕對是許正年見過的最暴利的行業!
這一戰之后,許正年麾下的兵馬從烏合之眾變成精銳,那肯定是不行的。
但是有了這些輜重甲胄還有兵器之外,最起碼他們是一支真正的兵馬了。
之后只需要繼續和烏桓人廝殺,繼續穩定幽州,剿滅幽州的各路賊寇。
那么他麾下的兵馬,成為真正的精銳也就不遠了。
而想要完全消化這些輜重甲胄,其實也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最起碼許正年需要相對漫長的一段時間。
這就是他為什么要和魏國盡快達成真正合作的原因。
因為他真的折騰不起的,魏國還有燕國都有自己的底蘊,而他手中什么都沒有...
在田疇離開之后,其他人也是各自離開,只有張華和張袞兩個謀士智囊留在了他的身邊。
至于這一次“和談”甚至是一定要留下呂虔這個敵人,并且要讓他投降也同樣是出自他們兩個人的手筆。
張華負責制定前期計劃,利用魏國對他們的輕視從而讓魏國在這里吃一個大虧,并且達成和魏國再次詳談的條件。
而張袞則是要求一定要留下對方一名數得著的大將,也就是呂虔!
當然,張袞的目標并不是呂虔,而是渡河而來的魏國大軍先鋒。
這個人不管是誰,那么一定是能力不俗,并且對魏國頗為忠誠,且在軍中很受重用的人。
張袞不管他是呂虔還是張三李四王二麻子,只要這個人出現就一定要留在幽州,然后不管花費多大的代價也要讓他的家眷回到自己的手中。
只不過之前許正年雖然明白這一點,但卻并不是非常清楚為什么要如此。
“洪龍...現在你可以告訴許某,你為何要如此了吧?
呂虔...或者說你為何如此看重呂虔這個位置的人,可是這些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算不上特殊,只是為我們日后籌謀而已。”
張袞此時聽到了許正年的話語后也是立刻上前躬身行禮朝著許正年輕聲解釋了起來....
其實張袞的想法非常簡單,就是用這種手段給魏國的君臣一個兩難的選擇而已,同時給魏國留下一個種子。
許正年其實也知道,對于他來說幽州不算是一個多么完美的立足之地,可卻是他如今唯一能夠選擇的立足之地。
既然想要立足于幽州,那么他們需要做的就不僅僅是在幽州不斷地擴充實力并且收攏民心。
更重要的還要想辦法面對未來的兩個鄰居,魏國,還有燕國!
這段時間許正年做的事情很多,一方面剿滅那些烏桓人和賊寇,一方面不斷安撫百姓,控制流民,讓他們恢復生產。
甚至明著暗著剿滅那些地方的劣紳土豪,將他們手中的土地重新分配給那些無辜的百姓。
畢竟現在有頭有臉的家伙還有他們的家族乃至于族人都在各個城池之中被保護著。
可是他們的土地不會!
許正年如今走的就是農村包圍城市,在農村和鄉鎮大分土地,殺劣紳安百姓收攏民心。
但是這樣還不夠,這些百姓會念他的好處,卻不能讓許正年有足夠抗衡兩國的力量。
燕國還有些辦法,需要面對烏桓,遼東可能還有未知的敵人存在,讓燕國大軍動彈不得。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對付燕國其實并不算太過于麻煩。
最起碼在張華等人看來不算是那么麻煩。
但是魏國不同,那是真正足夠貪婪的家伙,所以張華需要給他們一個教訓才行。
這一次利用他們的貪婪讓他們吃掉渤海等地,然后讓魏國和燕國的矛盾激發,讓許正年也變得更加的重要。
但張袞覺得做到這一步還不夠,他需要更多的機會,所以他用呂虔去挑撥一下魏國的君臣。
當田疇進入鄴城之后,曹騰等人會面臨兩個選擇。
如果曹騰不肯放過呂虔的家人,那么兔死狐悲的情況就難免會發生了。
到時候魏國的臣子們心中怎么想...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當然,曹騰也可以選擇裝作大度的樣子,然后放過呂虔的家眷子女,并且將他們送回去。
那么...質子的原因在哪里?
質子是為了能夠讓那些將領們哪怕是被俘虜了也不投降的。
如果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那么用一些好處,用一些俘虜換回來對方的子女家眷可就會徹底打開口子了。
正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得,為了一個良將想來有不少人,不少勢力愿意做這件事情的。
而質子雖然不是魏國的獨有特色,但是質子對于魏國來說還是很重要的。
當然,這種簡單的兩頭堵也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
真正的問題是,他們要讓魏國君臣,乃至魏國的百姓們知道許正年有這個能力讓他們為自己做事。
“即便是呂虔不能為主上所用,哪怕呂虔的子嗣也要為主上所用,有了第一個投降之人,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為主上所用!
哪怕是現在沒有也沒有關系,曾經對魏國忠心耿耿的呂虔和他的親眷子嗣如今卻投降了主上。
這對于魏國之人來說,即便是表面上不在意,可是在心中也是無法做到真的無所謂的。
他們會對主上有想法,最起碼會有足夠的好奇。
而有了這個基礎,就是主上對魏國的開始。”
“.....”許正年看著面前這個滿臉興奮的張袞,也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不過很快就露出來了一抹笑容。
“我們現在甚至可以說是一群...嗯...一群游寇?”
許正年不知道自己這么評價自己算不算是不太好,但這的確就是他們的情況。
“但是我們在算計一個立國超過百年的國家?”
“隔靴搔癢,算不得什么算計。”張袞同樣對自己的計策和自己的實力有足夠的想法,只是他更加有足夠的野心和信心。
“其實我們可以做得更多,做到更好,這些人落到我等的手中,我等可以談下來足夠多的條件。
但是不能,如果我們要得太多,如果我們錙銖必較...那么等待我等的就不是這么簡單的事情了!
主上,我們現在對于那些人來說只是無關緊要的一群人而已。
我們要讓他們感受到我們有些小聰明也有些貪婪,但是依舊…不值得他們擔心!
只有做到這點我們才有未來可言。”
張袞的建議也讓許正言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后朝著面前的張華還有張袞兩人非常嚴肅的行禮躬身。
“年能得兩位先生相助,實乃年此生最大的幸運!”
“主上過獎,能被主上看重才是我能的運氣!
我們二人出身平庸,并無半點名聲可言,若非主上毫無保留的信任,如何能夠得到今日之光?
主上乃是伯樂,自古伯樂不常有,而千里馬常有!”
“哈哈哈…那我等可否莫要辜負了彼此才好!”
這一刻,三個人終于是忍不住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