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問題來的更加尖銳。

“誰給你開的藥？”

高高興興的小姑娘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是……”

蘇婉說了實話：“沈旭。”

果然是他！

沈旭這個名字，就是某種開關，一瞬間點燃了霍閆所有的脾氣。

“你去找了他？”

氣勢危險，暴君視線藏著駭人的寒意，“蘇婉，你和沈旭還在聯系？”

蘇婉立馬搖頭，“沒有。”

“我沒有加沈旭的微信。”

“這次也是……剛好掛號遇見了。”

隱秘的心理作祟，霍閆根本不相信這樣的巧合！

“這么多醫院不去，你偏偏去了京大附屬……”

“剛好掛了沈旭的號……”牙齒間咬出來的字眼，霍閆一聲冷笑，“蘇婉，你和沈旭這么有緣？”

有緣到做了八年的同學。

有緣到沈旭剛剛好，救過蘇婉……

只是想到這一點，霍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質問里藏著厚厚的嫉妒。

最在意的點，為什么剛好就是沈旭？

去你媽的先來后到。

都已經錯過的人，為什么偏偏這時候要湊上來？

霍閆逼近了蘇婉，壓迫性的氣勢完全傾軋在蘇婉身上，暴君像是在審問犯人。

“你和沈旭在哪見的面？”

“你們聊了多久？”

“沈旭和你說了什么？”

……

一個接一個問題砸下來，蘇婉徹底呆住了。

因著霍閆的氣勢，小姑娘下意識的后退，整個人已經退到了墻邊上。

抬眼看過去，正好對上霍閆虎視眈眈的眼神。

“怎么？”

“沈旭說了什么？不方便告訴我？”

“這么快，你和沈旭就有了秘密？”

完完全全的醋壇子。

一部分猜測，一部分怒火，還有一部分藏著的情緒。

蘇婉被嚇到了，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起來，“我們沒說什么……我只是請沈旭幫我開藥。”

霍閆還在逼問，“然后呢？”

“他還說了什么？”

是不是說了當年的事……

蘇婉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只是想到這個可能，霍閆表情愈發的兇狠。

如果蘇婉說她要離開……

自己一定會牢牢抓住她。

然后把蘇婉一輩子鎖在自己身邊。

沈旭也好，其他人也好，誰都不能帶走蘇婉！

連續想了這么多天的糾結，紅焰這塊爛泥地，不適合蘇婉，也養不出玫瑰……

所有的一切，僅僅隨著蘇婉離開的可能。

全他媽的放屁！

不管紅焰是不是爛泥地，蘇婉只能和自己在一起。

霍閆還在等蘇婉的回答。

沒想到的是，先等來的竟然是蘇婉的淚水。

暴君氣勢太兇了，小姑娘被嚇哭了。

“我……”

“我也不記得沈旭和我說了什么……”蘇婉看上去委屈極了，“就是開藥……沈旭說結痂后可能會有點癢，給我開了搽劑。”

抽抽搭搭的說著，蘇婉視線向下看了一眼。

更委屈了！

“霍閆，你把我的藥踩爛了。”

何止是踩爛了，霍閆的其中一只腳，正惡狠狠的踩著塑料袋上【京大附屬醫院】的字眼。

像極了泄憤。

霍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

駭人的氣勢還沒完全撤下來，蘇婉哭聲更大，“唔……”

“霍閆，我到底是哪里做錯了？”

“你干嘛兇我？”

滾燙的淚水，似乎是點醒了霍閆。

氣勢兇狠的暴君，連忙抱起小姑娘，“蘇婉，我……”

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

從蘇婉的反應來看，她應該什么都不知道。

霍閆只是猶豫了一秒。

他選擇道歉，“對不起。”

“我今天情緒不好。”

“嚇到你了。”

輕輕柔柔的擦去小姑娘的眼淚，霍閆將聲音放緩，“抱歉，是我態度不好。”

蘇婉還是哭。

霍閆看了一會。

隨即，輕柔的吻落下，一點點親掉小姑娘的淚水。

每親一下。

霍閆都會說一句對不起。

霍閆說了37次對不起。

情緒穩定后，蘇婉看著地下碎的稀巴爛的藥，語氣里還有些不高興，“霍閆，你今天到底為什么發脾氣？”

“你和沈旭……”

蘇婉猜測，“發生過什么嗎？”

什么也沒發生過。

霍閆的說法看上去像是在開玩笑，“我自卑。”

“沈旭太優秀了，他站在那里，會讓我覺得，我就是個傻逼。”

“你去找沈旭，我覺得他會搶走你。”

半真半假的開口。

只有霍閆自己清楚，實話。

就是自卑。

就是擔心。

……

因愛而生怖。

真的遇見了想要的人，齜牙咧嘴的野犬也有了軟肋。

“所以……”

“阿婉，你能不能不去見沈旭？”

第38次親吻，霍閆換了一個稱呼，吻在了蘇婉的唇上。

輾轉的研磨，霍閆一遍遍的咬著蘇婉的下唇，更像是某種請求。

野犬求著蘇婉能夠垂憐自己。

蘇婉答應了。

她說：“好。”

霍閆又說了一遍，“以后都不見。”

這樣的話，蘇婉永遠也不會知道真相。

*******

12月下旬。

紅焰迎來兩件喜事。

紅焰控股的龍格地產，樓盤成功交付，并且通過了全市最嚴格的消防、質量安全。

這也意味著，紅焰的產業轉移，已經迎來了全面轉型。

另外一件喜事。

霍閆要過生日了。

霍堂主過去從未操心過自己的生日，今年完全不一樣。

施坤跟在堂主身邊，感受最為明顯。

自家堂主的辦公室，多出來好幾個掛歷。

每一張掛歷上的12月23日都給畫了一個圈，生怕別人不知道這一天。

除此之外，自家堂主還總是有意無意說到生日的事。

例如現在，大家都在討論龍格地產的股權架構，堂主突然莫名其妙的開口：

“施坤，你什么時候生日？”

大塊頭瞬間就位，立馬配合，“老大，我生日都過去了。”

“倒是老大你，是不是生日快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