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葉夏然怎么突然轉(zhuǎn)性了,之前對沈知遇非打即罵,從來沒給過一個好臉色,最近一反常態(tài),變著花樣的討好他們。
想必是葉夏然發(fā)現(xiàn)了沈知遇的好,后悔之前的所作所為,想要彌補(bǔ)。
喬翠翠一直盯著她看,也不知道這女人是怎么保養(yǎng)的,皮膚白得發(fā)光,嘴唇紅紅的,還有胸前那兩坨肉,和她的身材成比例嗎?
腰那么細(xì),身上都沒有二兩肉,敢情全長胸脯上了。這副狐媚樣子,一看就是個會勾引男人的小妖精。
葉夏然皺眉,打心底覺得喬翠翠無聊,“喬翠翠,別拿你那齷齪心思來揣測我,我對沈知遇從前不感興趣,今后更不會感興趣。”
而此時的門外,夕陽西下,余暉籠罩住他俊朗的側(cè)臉,他微微沉下目光,
夕陽將天際染成一片溫柔的橘粉,余暉如薄紗般傾瀉而下,恰好籠罩住門外那人俊朗的側(cè)臉上。
沈知遇高挺的鼻梁在光線下勾勒出清晰的輪廓,下頜線的弧度利落又中帶著幾分硬朗。
他聽著葉夏然的話,原本平視的目光緩緩沉下,眼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淺淡的陰影,連帶著周身的氣息都染上了幾分靜謐。
院內(nèi)。
喬翠翠是不信的。
她認(rèn)為葉夏然最近這么能顯擺,就是想博取兩個孩子和沈知遇的好感,就沒見過心機(jī)這么深的女人。
就在這時,葉夏然瞧見出去了一下午的沈知遇,他風(fēng)塵仆仆地坐著輪椅往前走。
喬翠翠就像是見到了撐腰的人,幾步走到沈知遇面前告狀,“沈大哥,康康和安安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今天放學(xué)我就找了劉老師。劉老師愿意出面去說和趙媛媛的家長溝通,只要葉夏然當(dāng)面道個歉,給足了誠意,人家也不會揪著這件事不放,這事兒也就算是過去了。”
葉夏然站著沒動,她瞧著喬翠翠滑稽的模樣輕笑。
喬翠翠豎起耳朵正好聽見,白了葉夏然一眼說,“葉夏然,這件事情原本可以小事化無的,你偏偏給鬧得一發(fā)不可收拾。事情因你而起,你總不會連這點擔(dān)當(dāng)都沒有。”
這算盤珠子打得可真響,葉夏然在國外八成都聽得見。
按照喬翠翠的意思,道歉的人是她,承擔(dān)責(zé)任的人是她,然后留美名的卻是喬翠翠?
真敢想。
葉夏然沒興趣和喬翠翠搞雌競,她簡明扼要表達(dá)自己的態(tài)度,“我不會去道歉的。”
喬翠翠吹胡子瞪眼睛,“葉夏然。”
給安安做的小裙子還沒做好,葉夏然的眼底明顯透露著不耐煩,“沒什么事,我就回屋了。”
說完,葉夏然轉(zhuǎn)身就走。
她就聽著喬翠翠蛐蛐,“沈大哥,葉夏然這個女人怎么能這么自私?”
“沈大哥,要我說,她就是想害兩個孩子沒學(xué)上,心眼壞死了。”
“沈大哥,你快點和她離婚了,再讓她繼續(xù)待在這個家里,你和孩子們遲早都得被她連累。”
……
后來喬翠翠又說了什么,葉夏然也聽不見了。
因為她把窗戶關(guān)上,連窗簾都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眼不見為凈,對她的耳朵也算是友好。
至于沈知遇是怎么回答的,葉夏然不知道。
他心里是怎么想她的,葉夏然也沒興趣。
不過,葉夏然不是莽夫,她之所以敢和趙媛媛的家長硬鋼,也是有底氣的。
外公的一個好友是另一個小學(xué)的校長,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這個學(xué)校讀不了,葉夏然完全有能力給兩個孩子轉(zhuǎn)去其他學(xué)校。
反正,她和她的人,斷然不會受這份窩囊氣。
想到這兒,葉夏然就對三年前發(fā)生的事情更加好奇。
她不是個委屈自己的人,但她的的確確嫁給了雙腿殘疾的沈知遇,還當(dāng)了后媽。
這究竟是為什么?
還有,她為什么會和周揚離婚?
周揚又為什么會娶了蔣婷芳?
葉夏然分心,結(jié)果一不小心針尖扎在了手指上,一顆圓滾滾的血珠子在指腹放大。
她捏著指尖,眉頭皺起,正想著找東西擦一下傷口,葉夏然沒等抬頭去張望,她的手指就被一股大力扯了過去。
一切發(fā)生的太快,葉夏然都來不及反應(yīng),右手的食指已經(jīng)被灰色手帕包扎上。
葉夏然愣了愣,看著手指出神。
就聽沈知遇解釋了一句,“這手帕是我昨天剛洗干凈的,還沒用過。”
聽著解釋,他該不是以為她是嫌他的東西臟吧。
葉夏然真沒有這個意思,她單純的是沒反應(yīng)過來。
況且,沈知遇雖然是個腿不能行的大男人,但他及其愛干凈,每天都會洗澡,身上從來沒有汗臭味,永遠(yuǎn)清爽利落。
就連這手帕,葉夏然都能隱約嗅到一股淡淡的皂香。
她看了一眼沈知遇,“我沒嫌棄你的意思,對了,我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回來,怕兩個孩子餓了,我們晚飯就先吃了。你的那份我提前留了出來,在廚房擱著。兩個孩子出去玩了,我讓他們天黑之前必須回家,看天色應(yīng)該快了。”
中午,沈知遇喝完藥沒多久就出了門,他也沒說去哪兒,這一出去,就是一下午。
沈知遇默不作聲,只是“嗯”了一句。
葉夏然點點頭,繼續(xù)忙活手里的針線活。
今晚熬個夜就能把這條裙子趕出來,明天安安就可以穿著漂亮的花裙子出門了。
大概過了十分鐘,葉夏然才意識到沈知遇竟然還在?
他是有話要和她說?
思來想去,葉夏然只想到一個原因。
白皙的小臉帶著幾分嚴(yán)肅,葉夏然端正坐姿,態(tài)度十分認(rèn)真,“沈知遇,你是不是也想讓我去給趙媛媛他們道歉?”
葉夏然能理解沈知遇的擔(dān)憂,他是兩個孩子的爸爸,要對孩子們負(fù)責(zé)。
如果犧牲她一個,就能換來和解,他會這么選擇無可厚非。
可是……
葉夏然頓了頓,鄭重地說了句,“沈知遇,我不會去道歉的。”
沈知遇的胸口好似被重錘擊中了一樣,她以為,他來找她是讓她去給趙媛媛父母道歉?
原來,在她心里,他是這樣的人。
沈知遇臉色沉悶,見葉夏然起身要往外走,他轉(zhuǎn)動輪椅瞧著她,“葉夏然,我來不是讓你去道歉的。”
嗯?
葉夏然的思緒有點亂,黑漆漆的瞳孔畫著大大的問號。
被葉夏然這樣一瞬不瞬地看著,沈知遇的耳根有些泛紅,眼神也有些躲閃,“我就是想來謝謝你,謝謝你今天護(hù)著孩子……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