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宜掛了電話,激動得臉都紅了,她快步走到許星歡面前,聲音都帶著幾分顫音:“星歡!成了!我爺爺的警衛員親自去挑人,他說,保證給你找來最靠譜的!”
“那就好。”許星歡點了點頭,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
許星歡拿出手機,撥出號碼,“劉燕,你現在就去做兩件事。”
“第一,這兩天拿著手機,把我們浮云山里里外外,拍個遍。從茶園、菜園,到正在建的四合院,全都拍進去。要拍得真實,發給楚宜姐,讓那些準備來的安保們,對自己未來的工作環境有個直觀的了解。我們不搞虛的,是什么樣就是什么樣。”
“好的老板!”劉燕立刻掏出本子記下。
“第二,你去網上查一下,那種臨時板房,買二十來套。”
“不是工地那種,是一種模塊化的集成房屋,可以快速拼裝的,要帶獨立衛浴、空調、網絡接口的那種,挑好的買。直接送到在建員工宿舍旁邊那塊空地,村里同意咱們臨時占用,用最快的速度裝好。”
劉燕的效率一如既往地高,她先是花了一天時間,幾乎跑遍了浮云山已開發的每一個角落。
視頻沒有配什么華麗的音樂,鏡頭從云霧繚繞的浮云山頂緩緩拉下,掠過那一片被晨露洗滌過的碧綠茶園,每一片茶葉都嫩得仿佛能掐出水來。
山風拂過,茶林發出沙沙的聲響,混雜著遠處清脆的鳥鳴,構成最天然的交響樂。
鏡頭一轉,對準了正在巡邏的一組“護衛隊”。
為首的正是“閻王”,那條曾經兇性難馴的藏獒,此刻通體漆黑的毛發在晨光下泛著綢緞般的光澤,步履沉穩,眼神睥睨,活脫脫一個巡視領地的山大王。
它只是安靜地走著,身后那群德牧和羅威納便不敢有絲毫造次,隊形整齊得像是受過最嚴格的檢閱。
劉燕特意給了幾個特寫。
那條斷了腿的昆明犬,如今裝上了老板特意托關系從省城定制的義肢,走起路來還有些不適應,但它努力挺直了脊梁,眼神專注,一絲不茍地跟在隊伍末尾。
還有那條叫“疾風”的馬犬,當初接回來時瘦得皮包骨,癲癇的后遺癥讓它眼神渙散,現在居然能跟著隊伍慢跑了,毛色重新變得油亮,眼神里也燃起了屬于功勛犬的警惕和光彩。
她又將鏡頭搖向遠方,正在打地基的四合院和規劃出的員工宿舍區,工地上機器轟鳴,人聲鼎沸,充滿了熱火朝天的干勁。
最后,劉燕將所有素材剪輯在一起,沒有加任何旁白和音樂,只保留了最真實的環境音。
視頻里那一聲聲中氣十足的低吠,以及那片生機勃勃、靈氣盎然的山林,比任何華麗的辭藻都更具說服力。
真實,而又充滿了生命力。
視頻很快通過李原,傳到了群里。
群里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退役后,他們中的許多人,都面臨著再就業的困境和心理上的落差。
可當他們看到視頻里那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山林,看到那些和他們一樣“退役”的功勛犬都能得到如此好的照料時,一個個眼眶都有些發熱。
兩天后,都是李原親自挑選出來不影響日常生活和工作的人選,一份包含著二十三人詳細信息的名單,發到了劉燕的郵箱里。
“去聯系服裝定制公司。”許星歡的聲音很平靜,“給他們每個人定做工作服,夏冬各三套。”
“兩套純黑的,一套迷彩,面料要透氣、耐磨、有彈性的那種。夏天短袖工裝褲,秋冬戰術夾克和長褲。胸口的位置,統一繡上我們‘浮云仙品’的 lOgO。”
23人中肢體殘缺的有3人,但都不影響正常生活可以履行保安義務。
許星歡她頓了頓,補充道:“另外,去了解一下,名單上的人有沒有其他特殊需求。比如義肢的適配和保養,或者需要什么特殊的輔助設備。”
“啊?”劉燕徹底愣住了。
她想過老板會善待他們,但沒想到會細致到這種地步。這已經超出了雇傭的范疇,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尊重。
劉燕轉身就往外走,腳步都帶著風,心里卻在瘋狂刷屏,能跟著這樣的老板干活,就算天天加班,她都覺得渾身是勁兒!
僅僅三天后,幾輛印著“模塊化集成房屋”字樣的加長貨板車,就浩浩蕩蕩地開進了下河村,在村民們好奇的注視下,停在了員工宿舍規劃地旁邊那塊臨時空地上。
村民們本以為所謂的“板房”,就是工地上那種夏天當烤爐、冬天當冰窖的藍頂鐵皮盒子。
可當一塊塊厚實、帶著巖棉夾心和漂亮木紋涂層的墻板被吊車卸下時,所有人都傻眼了。
“乖乖,這墻板真厚實!”
“你看那窗戶,雙層中空玻璃!這哪是板房,比咱村里有些磚房都氣派!”
專業的施工隊如同搭積木一樣,在平整好的水泥地基上迅速進行著拼裝。地線、水管、網絡線纜,早就預埋完畢。
不到一天時間,帶著獨立衛浴、嶄新空調、看起來溫馨又結實的雙層聯排小屋,就整整齊齊地出現在了山腳下。
施工隊負責人拿著驗收單找到劉燕,態度恭敬:“劉助理,水電網已經全部接通,您檢查一下,您看看還有什么需要添置的。需要回收時,您隨時給我們打電話。”
劉燕走進一間樣板間,摸了摸質感厚重的實木床,按了按彈性十足的床墊,又試了試熱水和空調,心里對自家老板的敬佩又上了一個新臺階。
這哪里是臨時宿舍,這分明就是拎包入住的精裝單身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