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受傷了!” 伍子一把按住要掙扎起身的慕容景云,聲音斬釘截鐵,迅速撕開急救包,“先止血!包扎好,你開車送這小子回去!” 他指了下旁邊驚魂未定的黃偉。
慕容景云甩開伍子的手,傷口被牽動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氣,眼神卻像淬了火的刀子:“不行!我要救我弟弟!小琰還在他們手里!” 他掙扎著就要往工廠里沖,仿佛那點傷根本不存在。
老三眼疾手快,高大的身軀像堵墻一樣擋住去路,聲音沉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景云!我們知道你急!但你看看你現在,血都快把袖子浸透了!沖進去能干什么?送死嗎?”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目光銳利地掃過旁邊豎著耳朵聽的黃偉,“聽我的,當務之急是趕緊聯系廷哥!把這小子的情況報上去!別讓咱們在前頭拼命,他那位局長老爹在背后捅刀子!那才叫全盤皆輸!”
慕容景云的動作猛地僵住。老三的話像一盆冷水澆在他沸騰的怒火上。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狼狽滲血的胳膊,又瞥了一眼滿臉茫然無措的黃偉,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攫住了他。老三說得對,他這狀態進去,不僅救不了弟弟,反而可能成為累贅。他狠狠一拳砸在旁邊的車門上,發出沉悶的巨響,最終咬著牙,從齒縫里擠出一個字:“…好!”
伍子立刻上前,動作麻利地給他清理傷口、包扎。慕容景云緊抿著唇,額上滲出細密的冷汗。一直縮在旁邊的黃偉終于忍不住了,他怯生生地看著這群渾身煞氣、行事狠厲的人,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你…你們到底是誰?”
慕容景云猛地轉過頭,眼神銳利地剮了他一眼,那目光讓黃偉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送你回家的人!” 慕容景云的聲音冷得像冰,帶著濃濃的不耐煩,“少廢話!現在,立刻,給你爸打電話!” 他隨手把一個手機像丟垃圾一樣扔到黃偉懷里,“就說你安全了,是慕容景云救的你!一個字都不許多說,聽見沒?”
黃偉手忙腳亂地接住手機,手指因為恐懼還在發抖。他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按下那串爛熟于心的號碼。電話接通,里面傳來一個極其疲憊、仿佛被千斤重擔壓垮的聲音:“…誰啊?”
“爸!是我!黃偉!” 聽到父親聲音的瞬間,黃偉的眼淚差點飆出來,聲音帶著劫后余生的哭腔和激動,“我脫險了!是慕容景云救的我!他救了我!”
電話那頭的黃柏文明顯愣住了,聲音瞬間拔高,充滿了難以置信:“兒子,真的是你?!你不是剛剛還在他們手上嗎?這怎么可能?!” 巨大的震驚讓他一時失去了往日的城府。
他話音未落,慕容景云包扎的手猛地一伸,以不容抗拒的力道將手機從黃偉耳邊奪了過來。他對著話筒,嘴角勾起一抹帶著冷意和戲謔的弧度,聲音卻刻意放緩,帶著一種熟稔的親昵:“喂?我說黃局啊,你這寶貝兒子,我可是給您完完整整地撈出來了。這份‘人情’,您打算怎么謝我啊?” 他刻意加重了“人情”二字。慕容景云和黃柏文打交道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一個是容市地下王國的太子爺,一個是明面上的警界大佬,彼此幾斤幾兩心知肚明,黃柏文更是慕容家暗中扶持的重要棋子。
黃柏文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尤其是“慕容景云”這個名字,立刻確認無疑!他瞬間調整了狀態,語氣變得無比熱情,甚至帶著一絲刻意的討好:“哎喲!小云!真是你啊!太謝謝了!太謝謝了!你可真是叔叔的大恩人!快說說,需要叔叔這邊做點什么?只要我能辦到的,絕無二話!” 他急于表達感激,更急于試探對方的意圖。
慕容景云嗤笑一聲,語氣輕描淡寫,仿佛真的只是舉手之勞:“叔叔您這話說的可就見外了!我們就是碰巧路過,撞上了這檔子事兒,哪能真跟您要什么好處?您放心,人沒事兒,我們這就往回趕,估計天亮前就能把您家公子平平安安送回去。您把心放肚子里吧!” 他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既賣了人情,又沒留下任何實質把柄。
電話掛斷,慕容景云臉上的假笑瞬間消失,眼神冷冽如霜。他立刻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打給父親慕容廷,語速飛快地將整個情況,尤其是救下黃偉、以及黃柏文那瞬間失態的反應,都清晰地匯報了過去。
電話那頭的慕容廷,聽完兒子的敘述,握著話筒的手猛地一緊,后背瞬間滲出一層冷汗!一股寒意直沖頭頂!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精心策劃、想借官方力量打擊吉市劉文殊的棋局,差點因為后院起火而滿盤皆輸!要不是兒子陰差陽錯撞破了黃偉被綁,并成功救下,這個他一手扶持起來的黃大局長,在關鍵時刻為了兒子,極有可能反手一刀捅在自己這個“后盾”身上!慕容廷心中一陣后怕,隨即是滔天的怒火和慶幸交織。他當機立斷,聲音斬釘截鐵:“小云!什么都別管了!立刻!馬上!帶著那小子回市里!把他送到他老子手上!越快越好!”
慕容廷放下電話,長長吐出一口濁氣,臉上露出一絲劫后余生的冷笑。這步險棋,他差點就栽了!而此刻的吉市,劉文殊的據點里,氣氛卻如同火山爆發!當手下戰戰兢兢匯報黃偉被慕容景云劫走的消息時,劉文殊氣得暴跳如雷,抓起手邊的煙灰缸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濺!
“廢物!一群沒用的飯桶!!” 他咆哮著,額上青筋暴跳,“連個人都看不住!我養你們有什么用?!給我追!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人給我追回來!否則,你們統統吃不了兜著走!”
然而,人早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追回談何容易?手下們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劉文殊越想越怒,眼中兇光畢露,猛地指向跪在地上、負責看守黃偉的頭目:“拖下去!把他那雙沒用的爪子給我剁了!廢物就不配留著吃飯的家伙!”
凄厲的慘叫聲很快在黑暗中響起,為這個驚心動魄的夜晚,添上了一抹血腥的注腳。
冰冷的夜風灌進車窗,帶著血腥氣和汽油味。慕容景云捂著滲血的胳膊,臉色蒼白但眼神依舊銳利如鷹。他粗暴地拉開一輛私家車的門,司機嚇得魂飛魄散,結結巴巴地搬出劉文殊的名頭:“小、小伙子!我可認識吉市的劉文殊!別亂來!”
“認識他?”慕容景云扯出一個譏諷的冷笑,汗水混著血水滑過額角,“老子剛從他手里搶了人!”他懶得廢話,一個手刀干脆利落地劈暈了聒噪的司機,自己坐進駕駛位。“媽的,本想找個開車的!”他低咒一聲,受傷的胳膊傳來一陣鉆心的劇痛。
縮在后座的黃偉,目睹了剛才工廠的驚魂一幕,此刻看著慕容景云因疼痛而扭曲的臉,鼓起勇氣小聲道:“云、云哥?我會開車…讓我開吧?”
慕容景云本想拒絕,但手臂的劇痛讓他連握方向盤都困難。他瞥了一眼這個局長公子煞白卻帶著一絲倔強的臉,最終咬牙妥協:“行!開穩點!夜路不好走!”
引擎嘶吼,黃偉緊握方向盤,載著這位滿身煞氣的“救命恩人”,沖破了吉市的沉沉夜幕,朝著容市的方向亡命飛馳。
與此同時,城市的另一角,薛媽一身緊身皮裙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紅唇如火,踩著細高跟,搖曳生姿地走進一家燈光曖昧的KTV。空氣里彌漫著廉價香水、酒精和荷爾蒙的混合氣味。她無視周圍黏膩的目光,徑直走向一個看場子的混混,聲音甜膩得能滴出蜜:“你們王哥叫我來的~”
混混心領神會,笑著把她引向最深處。穿過一條掛滿俗艷油畫的長廊,盡頭是一扇厚重的門,門口杵著兩尊鐵塔般的保鏢。混混諂媚地上前:“哥,老板要的人到了。”
保鏢面無表情地揮手趕人,推開門。門內景象讓見慣風浪的薛媽也瞳孔微縮,巨大的水床,墻上掛滿了令人頭皮發麻的**刑具。一個腦滿腸肥的男人正背對著門整理皮鞭,聽到動靜轉過身,油膩的臉上露出貪婪:“新來的?有點意思”
下一秒,他臉上的貪婪凝固了。薛媽臉上的嫵媚瞬間褪盡,如同撕下畫皮。一道銀光閃過,冰冷的匕首已精準地抵在他肥厚的頸動脈上,刀鋒的寒氣激得他汗毛倒豎。“人呢?”薛媽的聲音如同淬了冰。
男人色厲內荏,竟還想往前撲:“嘿嘿,伺候好老子,沒準就告訴你……”薛媽身影鬼魅般一閃,已繞到他身后。冰冷的金屬觸感從后腦傳來,不再是匕首,而是一把精巧的金色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死死頂住他的太陽穴。死亡的恐懼瞬間澆滅了所有欲火。
“我說!我說!”男人抖如篩糠,“今晚工廠那邊出事,老大說說轉移兩個小子……”
“轉移去哪?”槍口又往前頂了頂。“老大的庫房!就在城北別墅區!”男人徹底崩潰。“很好。”薛媽眼中寒光一閃,“叫門口那兩條狗進來。”
男人如蒙大赦,連忙呼喊保鏢。門開了,兩個保鏢剛踏進來,薛媽已如獵豹般動了!門被猛地關上,隔絕了視線。只聽兩聲短促的悶響,接著是重物倒地的聲音。門再開時,薛媽面無表情地走出來,匕首上的血珠沿著刀尖滴落在地毯上,悄無聲息。她看也沒看癱軟在地的男人,只在擦身而過時,匕首如毒蛇吐信,精準地劃過他的喉嚨。動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人渣。”冰冷的話語消散在渾濁的空氣里。
城北別墅區,死寂籠罩。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出車庫,鬼發坐在副駕,眼神陰鷙。后備箱里,張霆琛和蘇旭被捆得像待宰的牲畜,嘴上的膠帶封住了他們的呼救,只有恐懼在黑暗中無聲蔓延。
“別急,”鬼發似乎能感知到他們的絕望,對著空氣獰笑,“等你們老子來了,一家人整整齊齊上路才熱鬧!”
車剛駛出別墅區不遠,一聲沉悶的“撲”響撕裂了夜的寧靜!司機腦袋猛地一偏,鮮血和腦漿噴濺在擋風玻璃上!車子瞬間失控,瘋狂扭動!鬼發反應快得驚人,一腳猛踩剎車,同時踹開車門翻滾而出,順勢拔槍!
“羅剎!”他躲在車門后,對著子彈飛來的方向嘶吼,認出了那個在陰影中現身的身影,語氣帶著病態的興奮,“道上誰不知道你?我的目標就是親手干掉你!”他狂笑著,槍口卻死死對準了轎車的后備箱,“出來!否則我讓里面的小子腦袋開花!”
薛媽眼神冰冷,緩緩放下槍,向前走了兩步。就在這瞬間,鬼發眼中兇光爆射,槍口閃電般調轉指向薛媽:“去死吧!”
槍聲炸響!但倒下的卻是鬼發!他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腹部汩汩冒血的窟窿,順著方向望去,埋伏在路邊草叢里的李辰浩,雙手緊握著一把還在冒煙的手槍,眼神里燃燒著復仇的火焰!
“小雜種!”鬼發目眥欲裂,強忍著劇痛,槍口顫抖著還想指向薛媽。薛媽沒有給他任何機會。她像一道閃電般撿起地上的手槍,沒有絲毫猶豫,又是一槍!子彈精準地鉆進鬼發的胸膛,將他徹底釘死在地!
“快!搶車!”薛媽對著暗處低吼。一個成員從陰影中竄出,撲向駕駛座。然而,別墅方向援兵已到!子彈呼嘯而至,那名隊員應聲倒地!
千鈞一發之際,狂暴的引擎聲由遠及近!老三駕駛的越野車如同鋼鐵猛獸般沖來,副駕的伍子半個身子探出窗外,手中的微型***噴吐出致命的火舌!“噠噠噠噠——!”密集的彈雨瞬間壓制了別墅門口的火力!
“上車!”伍子的吼聲如同驚雷!薛媽沒有絲毫遲疑,一把拉開駕駛門,同時對著草叢厲喝:“辰浩!走!”李辰浩如夢初醒,連滾爬爬地沖進副駕。薛媽猛踩油門,車子如離弦之箭般躥出!老三的越野車緊隨其后,用兇猛的火力構筑起一道移動的屏障。
“換輛車!”薛媽對著旁邊車里的老三吼道。“前面!有人接應!”老三的聲音在槍林彈雨中依舊沉穩。
追兵緊咬不放。在一個十字路口,薛媽的車險之又險地闖過紅燈!巨大的集裝箱卡車如同移動的山岳,轟然撞向緊隨其后的追車!猛烈的撞擊聲和刺耳的剎車聲成了他們最好的掩護。
接應點就在眼前!車剛停穩,薛媽幾乎是撞開車門撲向后備箱!她的手甚至有些顫抖,猛地掀開箱蓋,微弱的光線下,兩張布滿淚痕和膠帶的臉映入眼簾!是張霆琛和蘇旭!
“小琰!”薛媽的聲音瞬間哽咽,眼淚幾乎奪眶而出。她顫抖著手撕開張霆琛嘴上的膠帶。“薛媽!”膠帶離唇,積壓的恐懼和委屈如山洪爆發,張霆琛撕心裂肺地哭喊著,撲進薛媽懷里,身體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一旁的李辰浩也趕緊給蘇旭松綁,蘇旭劫后余生,抱著李辰浩的胳膊泣不成聲。
“沒事了,小琰,沒事了,薛媽在…”薛媽緊緊摟著懷里的少年,聲音溫柔而堅定,輕輕拍著他的背,自己眼中也閃著淚光。
“大哥!”蘇旭眼淚汪汪地看著李辰浩,“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都過去了!”李辰浩用力摟住他,聲音沙啞卻充滿力量。
薛媽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情緒,輕輕推開張霆琛,替他擦掉滿臉的淚痕,聲音恢復了冷靜:“好孩子,不哭了。趕緊換車!這里還不安全!”她的目光掃過張霆琛蒼白的小臉,滿是心疼。
張霆琛抽噎著點頭,看向李辰浩,帶著劫后余生的迷茫:“大哥,你怎么也來了?”李辰浩一把將他摟過來,故作輕松地聳聳肩:“不放心你們倆小崽子唄!”他用力拍了拍張霆琛的背,“走!有話車上說!離開這個鬼地方!”
眾人迅速鉆進接應的新車。車子啟動,駛離這片彌漫著硝煙和血腥的戰場,融入安全的夜色之中。車內,緊繃的弦終于松弛下來,只剩下少年們壓抑不住的抽泣和后怕的喘息。
薛媽撥通了慕容廷的電話,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異常清晰:“廷哥,小琰救出來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隨即傳來慕容廷極力壓抑卻仍能聽出一絲顫抖的聲音:“好,回別墅,注意安全,等我消息。”電話掛斷,干脆利落。
車內瞬間安靜下來。慕容廷那冷靜到近乎冷酷的語調,像一盆冰水,瞬間澆滅了張霆琛心中最后一絲微弱的期盼。他剛剛找到依靠的身體再次僵硬,眼神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只剩下空洞和受傷。他默默地把頭轉向車窗外飛速倒退的黑暗,緊咬著下唇,不讓新的淚水涌出。
薛媽無聲地嘆了口氣,伸手將少年冰涼的手緊緊握住,傳遞著無聲的安慰。李辰浩和蘇旭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復雜和了然,車廂里的空氣再次變得沉重而壓抑。
慕容廷放下電話,臉上那份因兒子獲救而瞬間爆發的激動,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只剩下深海般的冷冽和掌控一切的決心。他端起酒杯,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燈火璀璨的城市。
“孫局,”他轉過身,臉上已換上商人般精明的笑容,對著沙發上同樣城府深沉的吉市公安局長孫志舉杯,“久等了。一點家事,處理好了。”
孫志皮笑肉不笑地回敬:“廷哥家大業大,難免事多。理解,理解。”
慕容廷放下酒杯,目光如炬,單刀直入:“孫局,明人不說暗話。吉市這盤棋,劉文殊玩到頭了。我要接手。”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孫志臉上的假笑僵了一下,隨即露出為難的神色:“廷哥,胃口不小啊。五爺那邊的規矩…越界不太好吧?”他手指輕輕敲著沙發扶手,眼神閃爍。
慕容廷沒有說話。站在一旁的陳鼎心領神會,將一個沉甸甸的黑色密碼箱“哐”地一聲放在孫志面前的茶幾上。箱子打開,里面是碼放得整整齊齊、散發著油墨清香的美鈔,綠得晃眼。
孫志的眼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喉結滾動,但臉上依舊是為難:“廷哥,您這…不是錢的問題啊!我們是執法機關,這影響太大了……”
慕容廷嘴角勾起一絲洞悉一切的弧度,慢悠悠地補充道:“劉文殊每年孝敬您四千萬‘治安維護費’,對吧?我出六千萬。現金,每年準時奉上。”
包廂里陷入一片死寂。孫志盯著那箱綠油油的鈔票,眼神里的貪婪再也無法掩飾。他端起茶杯,掩飾性地喝了一口,似乎在權衡最后的底線。
“唉,”他放下茶杯,長嘆一聲,仿佛做出了天大的讓步,“廷哥您這真是…讓我難做啊。不過,誰讓咱們是老朋友呢?”他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眼神變得銳利,“一個星期。我只能壓一個星期!這期間,白天必須給我安靜!如果一個星期后還沒個結果…廷哥,您也知道,總得對上頭有個交代,到時候,就別怪兄弟我不講情面了。”
慕容廷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舉杯:“孫局爽快!一個星期,足夠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孫志也舉起杯,笑容滿面,眼底深處卻閃爍著老狐貍的精光。
杯盞交錯間,一場決定吉市地下世界歸屬的血雨腥風,已然在平靜的表象下,正式拉開了序幕。慕容廷放下酒杯,眼神投向窗外吉市的方向,那里,即將燃起他親手點起的戰火。他拿出另一個手機,只發了兩個字給陳海:“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