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霆琛站在走廊盡頭的窗邊，窗外是陰沉沉的天空，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二哥，剛才我去辦公室，看見一個男生說你去廁所抽煙了。你現在怎么樣？"陳曦的短信在手機屏幕上亮起。張霆琛盯著那條信息，拇指飛快地在屏幕上敲擊："沒事，已經解決了。安著。"

剛發完，又一條短信跳出來。看到發件人是梁穎，張霆琛的手指頓了一下。他本不想看，但最終還是點開了。"對不起張霆琛，我不應該那么跟你說話。你能原諒我嗎？"張霆琛盯著屏幕，胸口突然涌上一股說不清的滋味。他沒想到梁穎會主動道歉。這個女孩總是這樣，溫柔得讓他不知所措。他低頭看著自己粗糙的手掌，指關節上還有上次打架留下的淤青。

"跟著我這樣的人，真的會幸福嗎？"他喃喃自語。他知道自己選的路是一條不歸路，而梁穎值得更好的生活。猶豫再三，他還是回復道："沒事，是我不對。別往心里去。"發完短信，張霆琛沒有回教室，而是徑直走向了男廁所。奇怪的是，他寧愿呆在這個充滿尿騷味的地方，也不愿回到那個充滿虛偽笑臉的教室。至少在這里，他可以暫時逃離那些令人窒息的目光。

他靠在洗手池邊，思緒飄向即將到來的風暴，李耀回來了。那個高二的混世魔王休養了幾天，現在肯定憋著一肚子火要發泄。張霆琛必須想好對策。就在這時，廁所門被推開，劉振平帶著他的一個小弟走了進來。兩人看到張霆琛，明顯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復了那副令人作嘔的囂張表情。

"今天有人要倒霉嘍..."劉振平一邊解褲鏈，一邊陰陽怪氣地說。"就是，沒想到耀哥這么快就好了。"小弟附和著，臉上掛著惡心的笑容。劉振平糾正道："那是不想來，想在家休息兩天，讓這幾只活躍的狗好好喘息兩天。"張霆琛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他慢慢走到劉振平身后，聲音低沉："你剛剛說誰是狗？"

劉振平提上褲子轉身，竟然不知死活地用手指戳著張霆琛的胸口："說誰誰清楚！今天耀哥回來了，你就等著死吧，還有鄧志輝，還有你那幫小弟！"話音未落，張霆琛的右腳已經狠狠踹在劉振平的肚子上。劉振平像只破麻袋一樣撞在墻上，發出一聲悶響。旁邊的小弟剛要動手，張霆琛一個側踢精準命中他的太陽穴，那家伙直接撞在廁所門上，癱軟在地。

張霆琛一把揪住劉振平的衣領，將他提起來抵在墻上："你給我記住了，再管不住自己的嘴，我就讓你死得難看！""你、你還能囂張多久？"劉振平雖然疼得齜牙咧嘴，卻還在嘴硬，"現在也就是欺負我，有本事你繼續打啊！"張霆琛冷笑一聲，松開手："知道我看不起你什么嗎？什么都靠別人，其實你自己才是一條哈巴狗！"

劉振平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卻終究沒敢動手。張霆琛輕蔑地看著他："還想打？那就不是一腳這么簡單了。滾！"劉振平咬著牙，惡狠狠地點頭："行，張霆琛，你給我等著！"說完，拖著那個還暈乎乎的小弟狼狽離開。"一條狗。"張霆琛對著他們的背影啐了一口。

下課鈴響起，張霆琛沒有回教室，而是在廁所等著鄧志輝他們。不一會兒，廁所里陸續進來了七八個人，都是他的兄弟。鄧志輝叼著煙，環顧四周："都到齊了？"張霆琛點點頭，靠在暖氣片上："李耀回來了，大家怎么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鄧志輝吐出一個煙圈，"等他找上門唄。"

李辰浩皺著眉頭："太被動了吧？""我不這么認為。"張霆琛直起身子，"等著他找我們太被動了，必須主動出擊。""怎么個主動法？"王濤迫不及待地問。張霆琛剛要說話，突然注意到廁所最里面有個學生正在假裝撒尿，耳朵卻豎得老高。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尿完了沒？"那人明顯一抖，慌慌張張地拉上拉鏈："完、完了..."

"回去告訴劉振平，"張霆琛慢條斯理地說，"讓他幫我們給李耀下個戰書。就說我們準備好了，今天中午后樓見。"所有人都轉頭盯著那個學生。鄧志輝瞇起眼睛："喲，這不是劉振平的狗腿子嗎？偷聽呢？""我、我就是來上廁所..."那人結結巴巴地說。張霆琛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從我們進來你就在這，說了這么久話你還在，你是前列腺有問題？"

眾人哄笑起來。張霆琛收起笑容："不管你是不是來偷聽的，把我剛才的話帶給劉振平。"見那人沒反應，王濤上去就是一巴掌："聾了？琛哥說話沒聽見？""聽見了聽見了！我這就去！"那人捂著臉，連滾帶爬地逃走了。"劉振平身邊都是這種貨色，也好對付。"張霆琛搖搖頭，"嚇唬嚇唬就慫了。"

"本來就是幫墻頭草。"鄧志輝不屑地說。張霆琛拍拍手："言歸正傳。我們必須先發制人，否則會死得很慘。""別賣關子了，快說怎么辦！"王濤急不可耐。張霆琛示意大家靠近，壓低聲音說起了他的計劃。剛說到一半，王濤就興奮地大叫："牛逼！就這么干！"李辰浩卻有些擔憂："這...能行嗎？"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張霆琛目光堅定，"我們不是莽夫，要用腦子。"見沒人再反對，張霆琛點點頭："好，就這么定了。志輝，這件事交給你了。"鄧志輝掐滅煙頭，咧嘴一笑："放心吧，保證辦得漂亮。"

另一邊，那個偷聽的學生氣喘吁吁地跑回劉振平身邊，添油加醋地說："他們發現我了！還說要讓咱們給李耀下戰書，今天中午后樓見。還說高二的都是廢物，連李耀也不放在眼里！"劉振平眼睛一亮："好極了！你去找李耀，把這話原原本本告訴他，最好再添點料。我倒要看看張霆琛怎么死！"

那人連連點頭，轉身就往高二教學樓跑去。一路上，他已經在腦子里把張霆琛的話加工得更加夸張，不僅挑釁李耀，還捎帶上了整個高二年級，甚至暗示高三也不算什么。當這番話傳到李耀耳中時，這個本就脾氣火爆的高二老大頓時暴跳如雷："一群高一的**崽子，反了天了！今天中午不把他們打服，我李耀的名字倒著寫！"

劉振平趁機煽風點火："要不要叫上高三的...""放屁！"李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叫外人幫忙，我以后還混不混了？你以為我是你這種廢物嗎？"劉振平訕笑著退到一邊，心里卻暗自得意，他的挑撥成功了。這場沖突已經不可避免，而他，只需要坐山觀虎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