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從臨閬市出差回來,徐菓就去了研E,幾天不見,他這是什么情況?難道被研E的項目逼瘋了?
程亦可小腦袋瓜瘋狂運作,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釋。她愣在原地不敢動,就覺得眼前這一幕,離譜至極。
徐菓嘴唇向上勾著,又對著她招手,示意她過去。
“可可,來!”
程亦可明顯感到背部發涼,他居然真的在叫自己。
看來他真的瘋了。
半響,程亦可才走過去,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
“這就是我女朋友!”
程亦可剛走近,還沒來得及說話,又被他這話震驚在原地。
有沒有人能告訴她,現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她應該什么反應才對?
徐菓突然站起身,自然地上前接過她手上的包,然后轉頭,對著那個紅衣服阿姨笑:“那我就先走了!”
程亦可只瞥見了那個阿姨手中的相親資料簿。
大佬居然還要相親?
不等那個阿姨反應過來,徐菓牽著程亦可的手就走,大佬居然牽著她。。。。。。
程亦可跟在他身后,他的步子極大,身邊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在這一刻,與他們無關。
她看著他的背影,寬闊,利落。
最后,她眼光落在倆人相握的手上。
徐菓不是握著她的手腕,而是握住她的整個手掌,她手上的觸感很真實,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大拇指正在他的虎口發顫。
程亦可腦中渾渾噩噩,完全不能正常思考,只能任由著他把自己帶走。
相親角旁邊是一個人工湖,這里燈光昏暗。人很少。
湖水很是清冷,映出皎潔的彎月和殷紅的燈籠,波光粼粼。
徐菓終于停下腳步。
他放開程亦可的手,然后不自然的把手放進褲兜里。
程亦可能感覺到手心的汗漬和殘留的溫度,這無一不在提醒她,剛才倆人牽手了。
但是她再傻,她也明白大佬肯定不是那種意思。
“徐工——”程亦可試探的開口,“您這是相親?”
“咳咳咳!”徐菓尷尬的咳了兩聲。
他現在模樣有些局促,程亦可從未見過他如此。不過下一秒,他又恢復以往的樣子。
“你別想多,那個阿姨是何東帆那孫子。。。。。。”他突然住嘴,然后又說,“你帆哥找來給我介紹對象的,我才說你是我女朋友!”
程亦可還是第一次聽見徐菓說臟話。
不過,大佬這是在解釋?
程亦可立馬擺手:“沒事!沒事!”
徐菓突然認真的打量她,眼光從她臉上看到腳上,看的程亦可眼睛亂飄,心里發毛。
徐菓微瞇雙眼:“穿成這樣,過來相親?”
“沒!”程亦可立馬否認,“我是來找人的!”
他眉心一挑,似乎并不相信。
程亦可不打算久留。她接過自己的背包,用手指著反方向:“那徐工,我走了?”
徐菓揚揚下巴,表示請便。
“咻兒——”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程亦可只覺得心口突然被這聲巨響引爆,她閉著眼睛想也沒想,然后撲進徐菓懷里。
人的害怕與本能,在這一刻表現的淋漓盡致。
“嘭——”接著煙花在頭頂炸開。
程亦可閉著眼睛,她心跳得極快,慢慢恢復思考和意識。
只是。。。。。。煙花。
她覺得挺丟臉。
可是,她沒想到,在她撲過去的瞬間,徐菓居然伸出雙手本能的護住她,她能很明確的感覺到徐菓貼在她背上的掌心,是滾燙的。
程亦可沒動,徐菓也沒動。
時間就像停止了一般。
程亦可側臉貼著他的胸口,慢慢睜開眼睛,她甚至能聽到他混亂的心跳聲。
現在就像是一場戰役的對持,好像誰先動了,誰就是那個尷尬的輸家。
煙花散落,照亮了湖面,也照亮了相擁的二人。
“嘭——嘭——嘭——”接著無數的煙花在他們頭頂炸開。
“程亦可——”徐菓率先開口。
“啊?”程亦可仰頭。
煙花下,從這個角度看,他好像更好看了。
凌厲的下頜線,還有突然滾動的喉結。
他在笑,笑得有些肆意:“你占我便宜!”
像是調侃,也像是在緩解尷尬。程亦可立馬退出一步遠,臉已經紅成了西紅柿,甚至脖子都紅了。
“我沒有!”程亦可聲音有些顫抖,“我就是突然被嚇到了!”
徐菓雙手插進褲袋,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程亦可覺得這事怎么就被他占了主導權?明明他也,伸手抱了她。
“我覺得我還挺吃虧的!”程亦可低著頭。
徐菓淡淡一笑,也不反駁:“行!你吃虧!”
他這樣一說,程亦可又覺得好像自己很小氣,明明是他護住了她,她還要在口頭上踩他一腳。
“你不是要找朋友嗎?快去吧!”
“哦!徐工再見!”程亦可得了理由,馬上逃走。
沒走兩步,她鬼使神差的回頭,問到:“四號,你和我們一起去嗎?”
徐菓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問的是海島旅游。
“去!”
煙花下的程亦可,逃得很快。
徐菓收回目光,震震地盯著自己的右手。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掏出手機打給何東帆。
何東帆半響才接起電話:“干嘛?我這是為你好!”
“孫子,出來喝酒?”
“啊?喝酒?”何東帆有些意外,還以為徐菓會罵他祖宗。
難道是罵都不解氣,要揍他一頓?
何東帆連忙說:“不出來!我已經回家了!”
“行!”徐菓也不勉強,淡淡開口,“那我給寧老師打電話,就說你上次加班,其實是去喝酒了!”
“徐菓,我老婆正比賽呢,你可不能影響她!”何東帆說,“我記得我在買醉還存了一些酒!”
“成,買醉見!”
徐菓到“買醉”的時候,何東帆早就到了,桌上擺了很多酒,他雙腿交叉搭在桌子上,正在嗑瓜子。
何東帆見徐菓來了,一臉無賴:“打人不打臉啊!”
徐菓沒說話,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飲而下。
何東帆提醒:“這是酒,不是水!”
“知道!”徐菓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這次他沒喝,只是拿在手中把玩,好半天才憋出話,“老何,你上次說,男人單身久了,是個女人都會有感覺!”
何東帆不懂他的意思,瞥了他一眼,嘴角抽動:“你有病?”
“所以,這是正常反應?”
何東帆嗑瓜子的動作一頓,突然幡然醒悟,他笑意盎然地搭上徐菓肩膀:“你對誰有反應?”
徐菓沒說話,又灌了一杯酒。
何東帆剛想問個清楚,徐菓已經起身。
桌子上有一桶拿來鎮酒的冰水,他隨手用酒杯舀了一杯,然后從頭頂澆下去。
何東帆驚呼:“你發什么瘋?”
徐菓頭發瞬間濕透,他隨意地甩了甩頭,又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然后走向舞池。
臥槽!臥槽!臥槽!
任何形容詞都形容不出何東帆此刻的震驚,他忍不住在心里贊揚:劉姨牛逼啊!
徐菓走到舞池中央,伸手解開襯衣上方的兩顆扣子。
他不會跳舞,身姿甚至有些別扭,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的魅力。不一會兒,幾個辣妹便貼身過來。
他現在就像一個妖精一樣,骨子里透著魅惑和**。
徐菓選了一個短發女人,女人身材火辣,手指輕輕在他**的胸口打圈,眼神囂張又媚氣。
徐菓看著她貼滿水鉆的手指,忍不住蹙眉。
下一刻,短發女人右手已經搭上他脖子,整個身體貼了過來。她貼著他的身子,磨蹭著他,接著,踮腳,把自己嘴巴湊了上去。
千鈞一發之際,徐菓側過臉,短發女人撲了空。
她也不生氣,嘴角輕笑,然后雙手攬上他的脖子。
徐菓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但是現在,他覺得惡心。他
嘆了口氣,想要把女人雙手扯下來,可是那女人就像水蛇一樣,柔弱無骨,纏繞著他。
何東帆終于坐不住了,大步上前,扯開女人。
徐菓得了自由,立馬走下舞臺,向門口走去。何東帆連忙跟上。
短發女人盯著倆人背影:“基佬,還來玩個屁!”
徐菓走的很快。
何東帆跟在后面,電話突然響了。
“喂,大兄弟,你朋友走了,那個錢我最多只能退你一半!”
是劉姨。
何東帆大吼:“我兄弟已經被你搞瘋了!”
說完便掛了電話。
徐菓喝了酒,不能開車。于是坐在車里等何東帆。
何東帆有些心虛一邊開車一邊偷偷打量徐菓。
“老徐,咱要找女人就好好找!”何東帆說,“剛才那個女人我在買醉見過她好多次了,每次都勾搭不同的男人!”
徐菓閉著眼睛沒說話。
何東帆看他樣子,也不像喝多了。繼續說:“你就當我平時說的都是屁話,我們大好五四青年。。。。。。不對,中年,可得潔身自好!”
何東帆不安,畢竟徐菓剛才所做的事,是他親眼所見都不敢相信的程度。
他問:“你沒事兒吧?”
徐菓咽了一口口水:“沒事。就是想確定點事兒!”
“啥事兒啊?你找我確定啊!”
徐菓睜開眼睛,冷聲命令:“閉嘴!”
“叮——”徐菓手機響了,是QQ消息。
【一顆小橙子】:哥哥,今天人民公園的煙花好漂亮。
手機一直響個不停,因為程亦可又連續發了好幾張煙花的照片。
徐菓有些煩躁,關了手機!
程亦可盯著手機,遲遲沒有等來糖油菓子的回復。白天發的祝福消息,他也沒有回復,也不知他在忙什么。
到了家,高幸幸開始煮面條。
“你爸叫你回淮午干什么呀?我記得他平時并不搭理你呀!”
說起這個程亦可更生氣了,于是把這次回淮午的事情全全本本說出來。
高幸幸氣憤地吸了一口面條:“他也太不要臉了!”
好一會兒,高幸幸才反應過來:“我這樣說你爸,你不會生氣吧!”
程亦可無所謂:“你說了我想說的話!”
“嗚——”手機突然震動。
程亦可以為是糖油菓子回消息了,立馬打開手機。
不是糖油菓子,是李清,程亦可這才想起來,這人加了自己微信。
【李清】:到玉和了嗎?
程亦可皺著眉頭,他今天已經說的夠直白了,而且他看上去挺會玩兒的,也不像是會死纏爛打的人。
“怎么了?”高幸幸湊過來。
程亦可把手機給高幸幸,繼續拿起筷子吃面。
“這人就是你說的那個相親對象?”
程亦可點點頭。
高幸幸點進他的朋友圈,全是一些高檔場合的聚會party,身邊也全是打扮時髦的小姑娘,妥妥一個愛玩兒的富二代。
高幸幸放下手機,搖搖頭:“這人不用考慮!”
程亦可拿過手機,想把他拉黑。
想了想,還是算了,萬一他跑去和程瑞說,程瑞保準會打電話來,她可不想應付這些事兒。
程亦可嘆了口氣,把李清設置成消息免打擾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