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是炙熱的胸膛,程亦可整個身子僵住。
身后的人低頭湊近她耳邊:“小朋友,你被綁架了。”
程亦可腦子就跟生了銹似的,當(dāng)場死機。
徐菓放下捂在她小臉上的手,把她整個圈進懷里,溫聲道:“嚇到你了?”
接著,濕潤的唇觸了觸她的耳骨,程亦可回過神來。
身后人的聲音她聽的一清二楚,卻還是不敢置信。
熟悉的古龍水味兒,熟悉的懷抱。
程亦可掙開他的懷抱,回頭。
徐菓站的很近,微微低頭看她,眉眼溫柔含笑,嘴角微微上揚。
程亦可又震驚,又驚喜。
徐菓低頭,輕輕在她嘴上親了一下。
程亦可有種嘴唇瞬間麻痹的錯覺,不過這一下把她的神經(jīng)全部連接起來。
“你怎么...怎么......”
程亦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索性上手圈住他的脖子,直接靠進他懷里。
似乎還不能發(fā)泄她的高興,程亦可忍不住在他懷里蹦了兩下。
“可可,我脖子。”
聽見大佬有些窘迫的聲音,程亦可這才松了手,可還是忍不住錘了他肩頭一下。
程亦可抿著唇:“你怎么會來?”
徐菓微微彎腰,同程亦可一個高度,討好道:“來陪你。”
陪?
陪多久?
一天?
兩天?
三天?
五天?
一周?
程亦可又高興,有些不高興,每次他來看她之后離開,她都得緩好幾天。
徐菓看穿她的心思,補了一句:“陪到你畢業(yè)。”
程亦可啞然,隨即又興奮的咬住下唇,高興,又不敢置信,更說不出話來的樣子。
離她畢業(yè)還有一個半月。
大佬怎么可能在這邊呆這么久?
徐菓拍了拍她頭:“請好假了,放心。”
程亦可這才又?jǐn)埳纤弊樱谒樕嫌H了一下。
徐菓抬眉,指了指他的嘴巴:“親這兒。”
“你,怎么不正經(jīng)?”
徐菓沒好氣的擰了一下她的臉。
“又掐我臉!”
想著這是她的雷區(qū),徐菓強調(diào):“就掐這一次。”
程亦可才不相信他:“反正你自己控制。”
徐菓笑,然后把她扯入懷中,日思夜想的人,好不容易見到了,他怎么忍得住。
他低頭,含住她柔嫩的唇。
細(xì)細(xì)的,一遍一遍的舔舐。
程亦可好久沒和他接吻了,別說接吻,聊天都少得可憐,突然這么親密的接觸,她腦袋中的弦一下就斷了。
緊張無措。
徐菓用舌尖撬開她的唇,吸.吮著她小巧的舌頭,程亦可雙手掛上他的脖子,開始回應(yīng)。
好一會兒,程亦可都還有些臉紅。
徐菓問:“這是準(zhǔn)備吃哪兒?”
“我正準(zhǔn)備去買菜。”
“明天再買,明天我給你做。”徐菓指腹揉了揉她鮮紅的唇角,“今晚在外面吃。”
程亦可識趣,雖然她廚藝進步了一些,但也沒到那種地步。
程亦可點頭。
“今晚,不回家。”徐菓牽著她的手往前走,“住酒店!”
酒店?
程亦可沒懂,支支吾吾道:“我的床,很大呀。”
徐菓停下腳步,轉(zhuǎn)頭就對上程亦可緋紅的小臉,打趣道:“想什么呢?”
程亦可羞,也不再問。
吃過晚飯,程亦可帶徐菓去學(xué)校逛了逛,她小嘴不停的說話,想把最近發(fā)生的所有事都跟他說一遍。
徐菓就牽著她,聽著,對她每句話都回應(yīng)。
大概晚上八點多,徐菓帶程亦可回到酒店。
在電梯里,程亦可有些緊張,畢竟兩人好久沒見了,她站在徐菓身前,眼睛四處亂飄。
主要是,她最近胖了。
一想到這個問題,她臉又紅了。
“渴嗎?”
“啊?”程亦可轉(zhuǎn)頭,對上他細(xì)長的眼眸,磕磕巴巴道,“有...有點兒。”
徐菓掏出房卡:“那你先回去,我去買點你喜歡喝的。”
程亦可點頭,接過房卡。
電梯到了,程亦可走出電梯,轉(zhuǎn)頭:“你快點回來。”
待電梯門關(guān)上,程亦可跟著房卡信息,找到了房間。
房卡剛貼上去,隨著開門聲,房門打開。
房內(nèi)是透白色的燈光。
墻上有些光影飄搖。
程亦可走進去,地上是無數(shù)的玫瑰花瓣,以蠟燭為界限鋪了一條路。
她眼眶有些濕潤,順著蠟燭道路走進去。
轉(zhuǎn)彎。
這是一個很大的套房,卻堆積了半個屋子的鮮花。
把整個屋子都映成暗紅色了。
有花,有蠟燭。
聽見身后的腳步聲,程亦可還不敢回頭。
一只手將她轉(zhuǎn)過身。
她看見徐菓捧著一束并不大的鮮花,手上還有個絲絨制的寶藍色盒子。
徐菓的眼角有些紅。
他單膝跪在地上,壓碎了地上的花瓣。
“程亦可。”
暗色的屋子靜的連呼吸聲都能聽到。
徐菓喉結(jié)上下滑動,聲音低啞的可怕:“跟我結(jié)婚吧。”
程亦可沒動,兩人就這么,一跪一站。
好幾秒后。
徐菓眼睫輕顫,忍不住出聲:“可以嗎,可可?”
程亦可從來沒想到,他的求婚這么不簡單,又這么簡單。
不簡單的是這些花,他不是把全區(qū)的花都買了吧?
簡單的是他的話,毫無浪漫可言。
可是,程亦可就是知道,他會愛自己一輩子,不需要那些華麗的語言。
程亦可吸了吸鼻子,帶著顫音:“可以。”
她把手伸出去,那上面還有她離開時他送的那枚戒指。。
徐菓立馬放下手中的花束,他手有些哆嗦,竟好幾下沒把戒指盒的鎖扣打開。
程亦可被逗得“撲哧”一笑。
原來,他也有這樣的一面。
徐菓把她原來手上的那枚戒指取下來,把新的戒指給程亦可戴上。
程亦可彎腰,雙手撫上他的下顎,看了好幾秒,才送上自己的吻。
徐菓緩緩站起身,雙手扣在她的后腰上,掌握主動權(quán)。
兩人吻得有些喘氣才分開。
程亦可抬頭看了看徐菓,對上他的目光瞬間心慌,她轉(zhuǎn)頭指著床鋪:“這半個床都被你鋪上玫瑰了,沒法睡了。”
徐菓抬了抬眉稍,一把抱起程亦可向大廳的沙發(fā)走去。
“你別抱我,我長胖了,很重。”
“不怕,我健身了。”
程亦可有種進了狼窩的感覺。
“哥哥——”
“叫老公,就饒了你。”
“......”
一個多月,很快過去,程亦可拿到了優(yōu)秀畢業(yè)證書,和徐菓離開了這個國家。
一切都很圓滿。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出機場后直接打車回家。
程亦可最近愈發(fā)會撒嬌了,進了小區(qū)是撒著嬌讓徐菓背回家的。
徐菓也縱容她。
這兩年,程亦可都沒回來過。
家里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也沒改變。
鞋柜上的小鏡子,茶幾旁的頭繩,陽臺邊的體重秤......
就像她從未離開過一般。
簡單洗漱過后,兩人像以前一樣窩在沙發(fā)上。
程亦可指腹在左手無名指的戒指上摩挲:“哥哥,你什么時候上班?”
“下周。”
“那正好,明天我們?nèi)ベI點東西吧!”程亦可說,“我想去帆哥家,去看看小朋友,再去給幸幸挑一個新婚禮物。”
“好。”
高幸幸終于追到了陸則言,哦不對,依高幸幸的話來說,是陸則言終于追到了她。
他們的婚禮定在了下個月周末,程亦可是伴娘之一。
她第一次當(dāng)伴娘,還有些興奮。
徐菓攬著她:“可可,我接下來挺忙的。”
程亦可:“?”
“請了挺久的假,事情堆了很多。”
程亦可:“?”
“估計近一年都沒什么空了。”
程亦可:“?”
“就最近能清閑一點。”
程亦可忍不住了:“你直說!”
“所以......”徐菓低聲問,“我們,什么時候辦婚禮啊?”
什么意思?
因為忙?
所以盡快辦婚禮?
程亦可抿了抿唇,裝作不在意的低頭玩手機:“那就一年后再說吧!”
徐菓低笑出聲:“行,那明天,去領(lǐng)證。”
“你怎么,這么急?”
“我三十三歲了。”徐菓板著臉,“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
程亦可不怕死的來了一句:“可我還很年輕啊。”
徐菓攔腰把她抱起來。
“你干嘛?”
“睡覺。”
程亦可找了個理由:“飛機上睡很久了。”
徐菓了然的點頭:“那行吧,那干點別的。”
程亦可:“......”
第二天,程亦可從樓梯上走下來,還有些不敢相信的翻著手上的紅色本子。
上面貼著兩人的照片,寫著兩人的名字,出生日期和身份證號,下面還有證書號。
她居然,真的被拉來扯證了。
她正發(fā)愣,徐菓攬住她向前走:“不是要買禮物,走吧。”
程亦可:“......”
他們走進一家專賣小朋友東西的商店,陸陸續(xù)續(xù)挑了好多。
“這位太太,看看這款吧,這款帶自動消毒功能的,您的寶寶現(xiàn)在幾歲了?我?guī)湍阏覀€適合的size。”
“啊?”程亦可愣了一下,忙擺手,“不是我,我給朋友買的。”
“那真不好意思了,請問你朋友的寶寶幾歲?”
......
因這插曲,程亦可后來都有些心不在焉。
他們結(jié)婚了。
不是戀愛,是結(jié)婚。
那是不是說明要生小寶寶呢?
她喜歡孩子,她可以看得出來,大佬也喜歡孩子。可是她才26歲,才剛結(jié)束學(xué)業(yè),才剛要重新開始出發(fā)。
程亦可和徐菓出了商場,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
剛過了國慶節(jié),街邊還掛著好些彩燈。
“可可。”
程亦可側(cè)頭,彩燈映在他臉上,忽明忽暗,色彩斑斕。
徐菓眼神認(rèn)真:“你是我最寶貴的禮物。”
“我和你結(jié)婚,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不為其他。”
“你,做你想做的。”
徐菓拉起她的手,往前走。
他最后一句話留在心里:我,為你而活。
程亦可眼眶有些濕潤。
他總是第一時間就能發(fā)現(xiàn)她所有的擔(dān)心,憂慮。
這個男人,是她愛了十年的人啊。
她何其有幸,能成為他的獨愛。
街邊響起歌曲,輕揚美好。
“如果命運暫時辜負(fù)你。”
“請你一定愛自己。”
“冬雪佯裝風(fēng)暴。”
“秋霜嚼碎謙卑。”
“夏雨馴服軟肋。”
“春風(fēng)迎來新蕊。”
“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是為你而來。”
“縱使千山萬水。”
“越過,”
“就能看見陽光,”
“是你,”
“親手抓住陽光。”
——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