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武臺總部。
大虞四十九州的鎮守使肅立于大殿當中,放在他們各自的地盤那都是一方大人物,可在這,他們連坐的資格也沒有,四大總鎮守使在前面也就是一個小板凳。
左凌三人坐在落后陸盛半步的座位上。
許多目光頻頻看向高位上的陸盛,平時這個時間早就開始了,之所以沒開始在等誰大家也清楚。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大殿外的校士洪聲道。
“蕭總使到!”
“皇城監察使劉誠到!”
此言一出。
齊刷刷的目光均是看向大殿入口處,包括四個總鎮守使也是站起身來。
這位風頭無兩的鎮武臺新貴,他們也是好奇已久了,上次到來連面都沒見上。
“公務繁忙讓諸位久等了,真是抱歉。”
蕭仁身著黑色官袍,滿臉笑容走了進來,其官袍樣式和大家都一樣,只不過官袍上繡著的圖案是以銀絲而成,其他人均是錦絲。
劉誠落后半步隨著蕭仁走近。
蕭仁所過,兩側的鎮守使紛紛躬身,“拜見蕭總使!”
人群后方,寧州鎮守使王守義看著如今的蕭仁,心中那叫一個唏噓。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才多久不見,人家蕭仁已經成為他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
早知如此,當初他就和對方多親近親近,現在這他站的這么遠,估計蕭仁都看不到他……
和他同樣心情的還有唐哲,現在的蕭仁與當初他見到時,差別可謂是天地。
那渾身散發的上位者氣勢迫人,即便是他也仍舊感到敬畏。
蕭仁往前方走時突然身體頓了頓,跟在后面的劉誠差點沒收住撞在蕭仁后背上。
大人這是在看什么?隨著目光看去,是一個鎮守使,認識?
看著不像啊。
蕭仁負手看著那人,臉上的笑意不減,“敢問這位是?”
唐哲見狀適時的開口介紹道,“回稟蕭總使,他是沅州鎮守使,海林生。”
“海鎮守使!你方才見到本官為何不拜?難不成你我有什么恩怨?”
蕭仁的問題一出口,在場眾人紛紛將目光投過去。
“我……”
海林生感受到那些目光臉色難看,他的確和蕭仁有些過節,但不是他本人。
方才眾人都行禮的時候,他故意不行禮也是為了抒發他的不滿,但他沒想到,蕭仁居然會在這種場合,直接開口問自己。
“我……我與大人并無恩怨,方才只不過是走了神,還望大人不要見怪,下官拜見蕭總使!”
海林生弓著身行禮道。
蕭仁瞇著眼,腦海中回憶著這個名字,他總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聽過。
人群后面的王守義見狀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他往前兩步道:“蕭總使,這位海鎮守使乃是當初寧州月影宗宗主海盡生的兄長!
您和諸葛大人離開寧州后,海鎮守使還親自來過!”
聽到王守義的話海林生臉色鐵青。
海盡生是他的弟弟,不過兩人因為年幼發生了不愉快所以分道揚鑣,但畢竟是親弟弟,他在知道其身死后,去了寧州一趟,當時,諸葛神峰已經回到皇城,任十三州總督,他得罪不起。
蕭仁那也是皇城監察使,他是敢怒不敢言。
而寧州比沅州遠遠不如,所以他當時可沒給王守義好臉色。
沒想到,這家伙記恨在心會在這說出這種話!
聽到這,蕭仁恍然大悟,他就說這名字怎么這么熟悉。
看到王守義他笑了笑,“王大人許久不見啊!”
“下官怎敢當大人之名,多謝蕭總使還能記得下官!”
“呵呵,當然記得,多謝了!”
蕭仁笑了笑,看向海林生。
“沒想到本官與海鎮守使還有這種淵源,怪不得方才視我于不見!”
“蕭總使,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剛才真的是走神了......”
“誒,這個就不要跟我解釋了!在這本官顧著總督的面子,便不與你計較,待會結束后,有什么話去巡察總院聊吧!”
蕭仁沒給他說話的機會,負手朝前走去。
百密一疏,這是留下的禍根,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就得處理掉!
聞聽此言,海林生的臉色煞白,巡察總院那是什么好地方嗎?顯然不是。
許多的鎮守使看蕭仁的眼神變了,過去只聽說這家伙殘暴兇悍,如今見面,比傳聞可兇殘多了,行禮這件事說大不大,蕭仁抓著這么件事情就要給海林生拉到巡察總院,這......
唐哲的臉色微變,暗暗瞪了王守義一眼。
后者根本不予理會,一個沒幾年的總鎮守使和蕭仁相比,不值一提!
四個總鎮守使有海林生的前車之鑒不敢馬虎,躬身行禮一絲不茍。
蕭仁點了點頭走到陸盛下首的位置坐下。
左凌三人也是忙不迭的起身行禮。
“拜見蕭總使。”
“誒,咱們是平級,你們怎么還多禮呢!”
蕭仁笑呵呵的抱拳還禮。
“不敢不敢,蕭總使得陛下和總督看中,巡察總院更是權柄強盛,我等遠遠不如!”
左凌干笑著道。
心中暗想,跟你這瘟神寧可多禮也不可少禮!
陸盛瞇著的眼睛睜開,“蕭大人到了那便開始吧!今年我們鎮武臺變動很大,陛下親命吩咐,以邊州為試驗,收回門派的權力,這差事有辦的好的,有辦的不好的。
尤其是西方區域,聶磊,你這差事辦的不利啊!”
聽到陸盛的話,聶磊站起身,拱手道:“總督,下官已將負責此事的鎮守使裁撤,其余相關人等也均已按照法度處置,邊州的門派也已談妥,權力全部上交!”
“據本官所知,年后還有幾個一流門派和二流門派聯手要來皇城上告,這件事你也處置了?”
蕭仁靠在椅子上,看著聶磊道。
“這個......這個下官還正在處理!”
“還在處理,你上次就來過皇城吧?此次回去一趟屁股還沒擦干凈,這點事都辦不好,你干什么總鎮守使?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西方區域不行,都是因為你這個總鎮守使無能!”
蕭仁那咄咄逼人的語氣令在場眾多鎮守使面面相覷。
這斥責的也太狠了。
好歹也是總鎮守使,一點不留情啊,哪怕是陸盛都從未說過這么重的話。
聶磊的眼底彌漫著怒意,“蕭總使,你這話有些過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