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兩只飛鼠是不是之前的兩只,陳無忌就當它們是了。
誰叫它們長得那么像。
利箭破空而去,一只飛鼠應聲落地。
經過數次生與死的磨煉,陳無忌箭法大漲。
他現在打移動靶已經相當從容了。
“還有你!跑哪里去!”陳無忌再度搭箭,盯上了另外一只。
因為同伴的死去,另外那只被嚇尿了,正在倉惶逃跑。
“我今日給你表演一下什么叫殺鼠取粑粑!”陳無忌怒喝一聲,利箭脫手。
箭矢劃破了充滿草木清香和腐味的空氣,把那只正在滑翔的飛鼠變成了一個飛鼠烤串。
陳無忌冷哼一聲,瀟灑收弓。
“這就是膽敢戲弄于我的下場,小孽畜。”
陳無忌三人回到水潭邊的時候,意外的發現放在那里的麂,從一只變成了兩只。
“無忌哥,這麂好像死了會變身。我明明記得只有一頭來著,這怎么忽然間變成了兩只?”袁秀才驚訝問道。
陳無忌看向了周圍。
林子很安靜,只有陣陣鳥鳴回蕩。
他并沒有看到想要看到的身影。
一頭死去的麂肯定不會變身分裂,把自己從一個變成兩個。
出現這樣的情況,只有一個可能。
有人又來還禮了!
袁進士解下身上的刀,拿在了手中,“無忌哥,山上還有別人,他們怕是把我們的獵物想占為己有?”
他以為是別人打到的麂。
“不用擔心。”陳無忌搖頭。
“秀才,你下山一趟,喊一下你三叔,讓他拉牛車過來。”
“哦。”
袁秀才領了陳無忌的吩咐,迅速下了山。
“無忌哥,如果不是還有別的獵人,怎么會平白無故多出來一頭麂?”袁進士還在考慮這個問題,小臉上滿是擔心。
“老虎送來的。”陳無忌淡淡說道。
“啊?!”
袁進士懵了。
這話他怎么好像有點兒聽不懂。
老虎,給獵戶,送獵物?
他在老人講的那些故事里都沒有聽到過這么離譜的事。
“很驚訝?”陳無忌扭頭問道。
袁進士低頭,怎么能不驚訝?
“驚訝就對了,我也驚訝。”陳無忌輕笑。
神仙嶺方圓百姓視麂為山神,但他感覺這山上的老虎才應該是山神。
老虎本為山君,乃山獸之君。
再加上這頭老虎今日玩的這一手好活,當個山神很合理。
這家伙聰明的有些過分了。
“走,我們先把這些獵物運到山下。”陳無忌說道。
袁進士還在深深的自我懷疑中,“無忌哥,要不我往下運,你在這兒先盯著,萬一不是老虎,而是有人真盯上了我們的獵物呢?”
“不用擔心,這頭麂一看就是被猛獸咬死的,不是獵人的手段。”陳無忌扛起麂,順手又提起裝了蝲蛄的麻袋。
袁進士仔細看了看那頭麂的傷口,瞬間疑問和擔憂沒了,只剩下了不知道該怎么去想才能合理接受的震驚。
同時間,他看向了陳無忌的目光也變得崇拜了起來。
無忌哥身上一定有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運氣好就算了,居然連老虎都親近他。
這方圓的獵戶雖然不多,但也有好幾個,袁進士就從來沒有聽說哪個獵戶有這樣的本事。
陳無忌和袁進士從山上搬了兩趟,陳不仕和袁秀才也來了。
看到堆的如小山一般的獵物,連陳不仕都被震驚到了,“乖乖,兩頭麂六匹狼,你這傷勢剛好就大發神威了?再這么下去,山上的狼怕是就要被你給殺絕了。”
“晚上吃狼肉!”陳無忌笑道。
“狼肉不好吃,你要是愿意把麂腿給我分一條,對于你指揮我跑腿這個事情,我一定不會有任何怨言!”陳不仕說道。
陳無忌嫌棄的瞥了一眼,“讓你跑這么點腿的代價可真大,狼肉,愛吃不吃。不過,我可以給你準備兩壇酒。”
“吃!誰不吃誰孫子!”陳不仕喊道,“摳門玩意,天氣這么熱,不早點吃肉就壞掉了。別省著好吃的吃不好吃的,反倒最后還得吃壞肉。”
“沒事,現在家里有條件腌,這天氣做風干肉就非常好。”陳無忌說道,“你往車上裝一下,我歇會兒。”
陳不仕:……
陳無忌幾人拉著滿滿當當一車獵物穿村而過,引來了無數村民圍觀。
再次見到他們敬畏的山神變成了陳無忌箭下的獵物,今日倒是沒人陰陽怪氣,說陳無忌明日必暴斃之類的話了。
更多的反而變成了夸贊和艷羨。
自打陳無忌把袁家兄弟變成了兩座光禿禿的墳塋之后,已經很久沒人喊他陳傻子了,哪怕是不熟悉的村民,見了也會熱絡的招呼一聲。
“無忌,你這狼肉賣不賣?”有村民圍上來問道。
自從陳無忌進山打獵之后的老慣例又開始了。
“賣,四文錢。”陳無忌說道。
狼肉確實不好吃,但好歹是肉。
從陳無忌這兒買比去城里要省好多。
城里的肉價最近和糧價一樣飚的飛快,城里人都吃不起了,就更別說村里人了。他們哪怕想改善一頓,給孩子吃點肉都已做不到了。
有村民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家里沒余錢了,我拿雞蛋換行不?”
“行啊,糧食也行!”陳無忌喊道,“要換的要買的,等會兒都上我家,我得先歇會兒去,跟狼群干了一架,搞得我腿肚子現在都還有些軟。”
村民又是一陣驚嘆和夸贊。
人一旦起勢,起碼表面上那些不好聽的話都消失了。
打發走了圍觀的村民,陳無忌趕著驢車回了家,并以一壇酒的代價將陳不仕留了下來,幫他處理獵物。
這么多的肉需要盡快剝皮處理,該腌制的腌制,該風干的風干。
這么熱的天氣,放個一天蒼蠅都得扎堆。
袁進士兩兄弟則被陳無忌打發去城里采買。
處理肉需要不少的香料和鹽巴,還有陳不仕心心念念的酒。
陳無忌和陳不仕卸了車,連家門都沒有進,就擺開陣勢忙活了起來。
沈幼薇聽到動靜,晃著滿頭秀發噔噔跑了出來,“夫君,家里有客呢,你別忙活這個了,先見一見。”
“誰啊?”陳無忌放下手中的刀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