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越是開明,魏景淵心里的愧疚感就越深。
就在父子倆都陷入沉默時,姜晚星忽然探頭出現(xiàn)在廚房門口。
“景淵,你下午就在家里陪著爸媽吧!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魏景淵還沒回過神,只當(dāng)她時想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于是便悶悶地應(yīng)了一聲,“嗯。”
等姜晚星真的出了門,李秀梅立即拐進(jìn)廚房,擰了魏景淵的手臂一把。
“你嗯什么嗯?晚星第一次來咱家這邊,她認(rèn)識路嗎?萬一迷路怎么辦?你別洗碗了!趕緊把手洗了,陪晚星一塊兒出門!”
容不得魏景淵拒絕,李秀梅就已經(jīng)把他連推帶拉的弄出了廚房。
魏景淵用毛巾擦干了手,帶著幾分不耐煩的神色,匆匆出了家門。
然而,前后不過兩分鐘的事,他追出來時,已經(jīng)看不見姜晚星的蹤影了。
上哪去了?
魏景淵正想追去大路方向,緊走兩步,猛地記起姜晚星昨晚說過的話。
“我肯定是要和姜家劃清界限的!我明天就去登報申明!”
她,不會真的這么決絕,要和娘家斷親吧?
魏景淵心里瞬間一咯噔。
……
姜晚星的確是坐上了回城的車,要直奔報社去的。
但她剛下車,就被治安科的同志攔住了去路。
“姜晚星同志是吧?有人舉報你參與了一起蓄謀盜竊案件!請跟我們走一趟!”
盜竊?
看來是姜家報案了。
姜晚星從容地跟上治安科的同志,“好的,我一定配合!”
很快,姜晚星又回到了昨晚報案的治安科辦公室。
在這里等候多時的姜金華,一見到姜晚星出現(xiàn),就氣勢洶洶地殺了過來。
“姜晚星!你好大的膽子!居然伙同外人盜竊家里的保險箱!”
說完,姜金華揚(yáng)手就要甩她一巴掌。
然而,姜晚星可不是原主那個任打任罵的性子。
她敏捷地往后一撤步,輕松躲開了這一擊。
同時,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震驚和委屈:
“爸!您這是干什么?什么盜竊案?我完全聽不懂您在說什么!況且,這里是治安科!是講道理、講秩序的地方!您怎么能隨便打人?”
姜晚星一邊說著,一邊躲到了旁邊的林濤身后。
顯得弱小又無助。
林濤本來也覺得這事怪蹊蹺的。
又見到姜金華這一臉兇相,喊打喊殺,趕緊替魏景淵護(hù)了姜晚星一把。
“老同志,有話好好說!”
姜金華本來就在氣頭上。
他的保險柜,那就是他的命!
昨晚折騰得太晚了,回去之后他也沒發(fā)現(xiàn)這事。
今天早上準(zhǔn)備取點(diǎn)東西,一進(jìn)書房發(fā)現(xiàn)——
放保險柜的地方,空空如也!
姜金華當(dāng)時就差點(diǎn)暈過去了。
好不容易站住腳,他只覺得心慌氣短。
在家里各個角落再仔細(xì)檢查了一遍,發(fā)現(xiàn)除了保險柜之外,還丟了不少值錢物件。
尤其是姜晚星的房間!
能搬動的家具幾乎一件不剩!
就這種搬法,他還能懷疑誰?!
姜金華瞪著姜晚星,真恨不得把她給殺了!
他氣得渾身發(fā)抖,感覺一瞬之間蒼老了十歲似的。
他指著姜晚星的鼻子,痛罵:“你還裝!家里丟了那么些東西,門鎖卻是好好的!這說明就是里應(yīng)外合的一場盜竊!整個家里上上下下,只有你嫌疑最大!昨天晚飯你提前離席,就是和外邊的賊勾結(jié)去了!”
“爸!您瘋了嗎?”
姜晚星瞪大了眼睛,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昨晚明明是姐姐和我一起離席的!你們灌酒算計我,我都醉醺醺的了,哪里還有這本事搬東西?!我是回過家,可我只是回家拿了一套衣服!拿完我就走了!您不能因為我和家里鬧了矛盾,就憑空污蔑我!”
這時,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姜晨曦走了過來。
“晚星,你別激動!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爸爸一時著急,說你兩句怎么了?家中失竊,你一點(diǎn)就不著急就算了,怎么還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姜晚星帶著被冤枉的憤怒,質(zhì)問起姜晨曦。
“姐姐,要是你被冤枉說是偷家賊,你能不急不氣嗎?出了這么大的事,誰也不愿意看到!但是,也不能把臟水往我身上潑啊!”
說著,她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她面前的林濤。
“林濤同志,現(xiàn)在報案不用講證據(jù)嗎?”
“他們懷疑誰,就抓誰,那豈不是要亂套?”
林濤心里是相信姜晚星的。
但他這會兒是在上班,不能憑借個人感情判斷問題。
因此,他只能公事公辦地說:“姜晚星同志,我們現(xiàn)在就是在走調(diào)查流程。既然你剛剛承認(rèn)你回過家,拿過東西,那么請你配合我們做個記錄,詳細(xì)說明一下你昨天回家的具體時間,以及都拿了哪些東西。”
“沒問題。”
姜晚星沉著冷靜地回憶了昨晚的大概時間。
以及,自己和魏景淵相遇后,在他的陪同下,如何借車回家的經(jīng)過。
并表示,招待所的前臺大姐和魏景淵,都可以為她作證。
“我就回家拿一套衣服而已,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況且,我昨天從家里出來之后,行李箱第一時間就給了魏景淵!”
“你們?nèi)绻幌嘈盼业脑挘蔷腿グ盐壕皽Y請過來,看看他怎么說!”
“他是嶺南省羊城軍區(qū)銀沙島守備區(qū)師長,他的話,你們總該信吧!”
姜晚星吼得情真意切,看不出絲毫端倪。
可是一旁,姜晨曦的面色卻越來越凝重。
除了姜晚星,她真的想不出第二個能做到無聲無息搬走那么些家產(chǎn)的人!
因為姜晚星手里的那只鐲子,是個隨身空間啊!
盡管那鐲子前世屬于她,可她并沒有嘗試過往空間里搬東西。
只是一直把空間當(dāng)成生活的補(bǔ)給站。
不斷往外拿而已……
姜晨曦猛然間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姜晚星該不會也是重生回來的吧?!
如果是這樣,那就可以解釋姜晚星為什么突然性情大變,不再堅定地選擇夏宗霖了!
但是,就算姜晚星重生了,她也沒道理知道傳家手鐲的用處啊。
她天生就是一個傻瓜笨蛋。
上輩子作天作地,作到死都沒搞明白自己為什么活得那么悲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