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爺子想著,看來真是他年紀大了,越發瞧不懂如今這些小輩們的喜好了。
他瞪了眼謝凜羽,一拍桌子:“胡鬧什么!人家姑娘家的手,也是你這個混小子能隨便抓的?”
謝凜羽這才發現,自己祖父祖母還在這兒,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手松開。
剛才他跑過來的時候,眼里只有云綺一個人,壓根沒看見倆老人。
還是一如既往的孝。
謝老夫人看了眼自家孫子,緩聲道:“你這孩子,兩年前還嚷嚷著不愿再跟云丫頭一處玩,今日見了,怎么反倒親近歡喜成這樣?”
謝凜羽現在最不愿意的,就是聽見旁人提他先前討厭云綺的事情,完全就是戳他心窩子。
于是他立馬眉頭一皺:“祖母都說是兩年前了!我之前是豬油蒙了心,腦袋被驢踢了才那樣的。”
果然,人狠起來是可以連自己都罵的。
謝凜羽按捺不住,抬眼望向兩個老人,語氣里帶著幾分急切:“祖父祖母,阿綺已經向你們二老問過安了吧?”
“既已問過,孫兒便帶她去我院里了,我有好些小玩意兒想給她看呢。”
哪有客人上門拜訪,剛見著面就被男子徑直拉去內院的道理?更何況是謝凜羽自己的院里。
換作旁人,難免惹人非議。
可在謝老爺子夫婦,乃至鎮國公府的下人們眼里,謝凜羽與云綺本就是從小一起長大,倆人打小就在一起玩。
雖先前鬧過些別扭,如今瞧著,這倆孩子分明是已經和好如初了。看看什么私藏的小玩意兒,也都是孩子心性。
謝凜羽素來誰都不放在眼里,都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從不管旁人眼光。下人們縱然看在眼里,也哪敢多置喙半句。
謝老爺子難得見孫子這般興高采烈的模樣,心中也軟了幾分,便也沒有阻攔。
擺了擺手,語氣里帶著幾分縱容:“罷了,云丫頭也好幾年沒踏足咱們府里,你既想帶她去玩,便去吧。不過,你也先得問問云丫頭愿不愿意跟你去。”
云綺看了眼謝凜羽,對上他灼灼目光,便也起了身,跟二老行了個禮。聲音溫軟:“那謝爺爺,謝老夫人,阿綺就和世子一起去看看。”
謝凜羽得了準話,立刻拉著云綺往外走,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恨不得把人抱起來走。
一路穿過抄手游廊,直往自己的院子去,身后跟著的幾個下人亦步亦趨,連大氣都不敢喘。
剛跨進院門檻,謝凜羽猛地停步,回頭看了眼道:“行了,你們都在院外候著吧,沒我的吩咐,不準進來。”
他語氣里帶著不容置喙的桀驁,眼神掃過下人們時,更添了幾分威懾。
下人們誰不知道自家少爺的暴脾氣,誰敢多說半個字,紛紛垂首應下。
待進了屋,謝凜羽反手關上房門,咔嗒一聲落了栓。
下一秒,他便將云綺抵在門板上,雙臂緊緊圈住她的腰,胸膛貼著她的身前,粗重的呼吸落在她頸間。
聲音又啞又澀,還裹著幾分藏不住的委屈:“阿綺,你怎么才來……我這幾天好想你,夜里翻來覆去都睡不著,滿腦子都是你。”
說著話,謝凜羽的腦袋不自覺便低下,往云綺頸窩蹭了蹭,發絲掃過她的肌膚,帶著少年人滾燙的溫度。
這年紀的少年本就血氣方剛,更何況更何此刻自己滿心滿眼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就在自己身邊。
先前在正廳只被重逢的欣喜沖昏了頭,如今屋里只剩兩人緊緊相貼,謝凜羽哪里還控制得住身體的反應。
硬朗的輪廓隔著衣料,清晰地抵在云綺身上,帶著不容忽視的灼熱。
待謝凜羽后知后覺意識到時,耳尖瞬間紅透,連帶著臉頰都泛起一層薄紅。方才在外對待旁人的桀驁勁兒早沒了,只剩幾分羞恥。
云綺被抵在門板上,身子未動,只偏過頭來眼神漫不經心掃過那處,指尖卻若有似無在那硬朗輪廓上劃過,激起謝凜羽一陣戰栗。
唇角勾著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散漫道:“這就是世子方才說的,要給我看的小玩意兒?”
謝凜羽耳尖紅得幾乎要滴血,連呼吸都亂了半拍,卻仍下意識反駁,聲音又啞又急:“才不是小玩意兒!一點都不小……”
是不是小玩意兒,云綺當然清楚。
不用上手摸,光是這樣抵著,也感覺到了。
謝凜羽的呼吸還帶著未平的粗重,溫熱的氣息拂在云綺耳側,聲音放得極輕,甚至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意:“阿綺……我想親你,可以嗎?”
那語氣,聽著可憐巴巴的。
看來上次那記巴掌沒白挨,如今倒真是長了記性。
他掌心還按在云綺腰側,卻沒敢再用力,只虛虛貼著,眼底滿是小心翼翼的試探,連眸光都軟下來,甚至帶著點小狗搖尾乞食般的期待。
說話時,又不自覺裹了幾分委屈,語氣放得更軟,“我現在都很聽話的!你說會來國公府找我,這幾日我哪兒都沒去,就守在家里等你。”
“而且你看,這個是我親手為你做的!”
說著,謝凜羽拉開些許距離,將垂在自己后腰的東西拿起來。
那條毛茸茸的尾巴柔軟蓬松,看著格外逼真。他還把腰側一個小巧的扣結遞到云綺手里,眼底藏著期待:“你拉一下試試。”
云綺抬手剛一扯,那尾巴便唰地一下豎了起來,在謝凜羽身后靈活地翹著。
連末梢都活靈活現地晃了晃,還真像是狗狗討主人歡心時尾巴翹起來,要搖到天上去的模樣。
“怎么樣,我是不是很厲害?阿綺你喜歡嗎?”
謝凜羽本就長得好看,說話時湊上前,眼睛亮晶晶的,配上那晃悠的尾巴,活脫脫像條等著主人夸的狗狗,滿是討好與期待。
別的不說,謝凜羽雖然不似云燼塵那般天賦異稟,現在看來多少也是有天賦的,他還真撞到了云綺的癖好上。
云綺摸了摸那尾巴,觸感軟得像揉著一團蓬松的云絮,睨他一眼:“再像上次那樣留下痕跡,可就不是一巴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