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修,你怎么回來了?”葉倩華震驚跑來,“你怎么對你弟弟動手,快松開?!?/p>
紀瑾修面無表情反扣住紀寒的手,一步步朝里面走。
紀寒受制于他,疼得額頭直冒冷汗,嘴里喊著‘大哥輕點’,一邊跟著他走到里面。
葉倩華不知出什么事了,急忙又跟著回到正廳,看著紀寒難受的樣子心疼又著急。
“瑾修,你有什么就好好說,快松手,你弟弟要疼死了……”
“是啊,大哥,疼,先松開……”
唐凝已經回到大廳。
紀瑾修面容冷繃,慢慢松開手,冷掃母子二人一眼,“母親當真是心疼他。”
葉倩華神情一僵。
紀寒揉著快斷了的手腕,暴躁又壓抑,“我又沒欺負她,你為什么又打我?”
“誰準你碰?”紀瑾修掀他一眼,冷色不減。
挺拔的身形站在唐凝身前,呈現維護她的姿態,強勢又霸道的模樣令她心生蕩漾。
她目光怔怔望著他側臉弧度,心頭如被垂落在湖面上輕輕拂動的細柳,蕩開絲絲漣漪。
紀寒被駭住,啞口無言。
想不通紀瑾修為什么三番四次護著唐凝,而且每一次都那么準時出現。
難道真是巧合?
此時,一直在樓上觀察動靜的紀馨寧聽到慘叫,急忙跑下樓。
正好看見紀瑾修滿是戾氣,再一次為唐凝教訓紀寒的模樣,似乎證實了心里的某種猜想。
她眼珠子一轉,跑到紀寒身前,“大哥,你一而再為了唐凝這么對二哥,你和她到底什么關系?”
葉倩華一頭霧水,“寧寧,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唐凝心下一沉,擔憂的看向紀瑾修,可他神色依舊冷峻,從容強勢。
只是那銳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樣盯著紀馨寧,讓紀馨寧心生畏懼。
紀馨寧強行鎮定心神,對葉倩華說了最近紀瑾修維護唐凝,又對紀寒動手的事。
聽得葉倩華臉色越來越難看,看向紀瑾修,臉上浮起難以掩飾的憤怒,“寧寧說的是真的?”
紀瑾修面容冷繃,眉梢上挑起抹嘲弄,“有什么問題?”
葉倩華胸口堵住,雖然她的身份是母親,可這么多年,紀瑾修對她的態度總是不冷不熱。
不如紀寒對她的親近,她愈發將怒火燒到唐凝身上,“你和紀寒之間的事,為什么要讓瑾修牽扯進來?以前我只以為你驕縱任性,沒想到心思如此歹毒,如此破壞他們之間的兄弟關系?!?/p>
雖然早就猜到葉倩華內心是不喜歡自己的,可唐凝看到她露出真面目,心里還是像被刀子劃拉了一下。
酸澀,又有點可笑。
她也就不必對葉倩華客氣了,“紀寒三番四次忽略我的感受,更在領證日丟下我,去給所謂的妹妹接風洗塵,這件事你不去怪他,反倒怪起我來?”
“那我倒要問問你,紀寒跟我去領證就耽誤他過后給紀馨寧接風洗塵了嗎?紀馨寧作為妹妹,難道她還會因為自己的哥哥和未來嫂子去登記領證,不去接機而生氣?”
唐凝字字珠璣,話鋒犀利逼人,“你們處處說我驕縱任性,我倒想知道,我哪件事做錯了?”
看著她自信張揚地捍衛自己的樣子,紀瑾修深邃的眼底浮起愉悅。
紀馨寧吃驚,唐凝好像真的變回以前自信驕傲的樣子了。
“你居然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葉倩華氣憤地指著唐凝。
唐凝不卑不亢,寸步不讓,“尊重從來都是相互的,你若不尊重我,又何必怪我張牙舞爪?”
“你簡直目中無人,越來越過分了,這是我媽,你未來婆婆,你竟然對她這種態度!”
紀寒雙眼怒瞪,“別以為仗著大哥護著你,爺爺疼你,我就真的不敢對你怎么樣!”
眼看著他咄咄逼人的沖向唐凝,紀瑾修眼底閃現厲色,握緊了拳頭。
“啪!”
清脆的巴掌聲忽然響徹大廳,只見唐凝揚手重重甩了紀寒一耳光。
幾人大驚。
紀瑾修幽深的眼底深處,浮起清晰可見的驚喜之色。
不愧是他的瓦斯女孩,越來越有五年前的樣子了。
“你憑什么對我頤指氣使?”
唐凝冷漠的盯著紀寒,微微咬著牙,冷笑道:“我愛你的時候,我能縱容你對我所有的無禮,但是現在,你給我聽著,我,唐凝,不愛你了!”
“今日之后,你我正式退婚,從此滾出我的世界!”
說完,唐凝轉身就走。
單薄的身影看著風一吹就倒,可背影卻透著說不出的堅韌果敢。
像屹立在寒風里的雪梅,不屈不撓,令人驚艷佩服。
“唐凝!”
紀寒發出嘶啞的聲音,沖著唐凝的背影喊了句,想追出去,卻被紀瑾修的手按住肩膀。
那力度如同千斤重,壓得紀寒渾身動彈不得,只怔怔看了他一眼,心頭的想法頓時消失。
他又看向門口,此時已經不見唐凝的身影,他恨恨咬牙,心底不知是憤恨還是羞辱。
葉倩華難以置信道:“瑾修,你為什么要那么護著唐凝!難道真跟寧寧說的那樣嗎?”
紀瑾修已經收回手,挑眉朝她冷峻地掃了眼,警告道:“你應該想想,有沒有資格管我?!?/p>
紀瑾修抬腳,漠然離開。
葉倩華臉色煞白,身形晃了晃,差點沒站穩。
“媽,你別太生氣,當心身體……”紀馨寧急忙扶住她,看向了門口,陰險地瞇了瞇眼眸。
看來他們兩個的關系,還真不同尋常。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她一定會讓唐凝身敗名裂!
……
唐凝準備自己開車回別墅,上了主駕駛就被追出來的紀瑾修,趕到了副駕駛坐著。
車開在路上,紀瑾修嫻熟地操控著車輛,偏頭看她一眼,“今天還挺帥?!?/p>
他磁性的嗓音很好聽,還帶著調侃的笑意。
唐凝還以為他會責備自己,詫異地看著他,“你難道不怪我在你家,當著你媽媽的面把紀寒給打了?”
雖然紀瑾修是她名義上的丈夫,可實際上,剛才那一屋子的人,除了紀馨寧,都是他的至親。
若換成紀寒,她只會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在我這,你想做什么都可以?!?/p>
紀瑾修骨節分明的手從方向盤抬起,伸去摸了摸唐凝的腦袋,聲音寵溺,“你只管好好當我老婆,萬事有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