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凝怔愣住幾秒,心臟跳的厲害。
她差點誤會了。
突然想起紀瑾修之前說過有喜歡的人。
加上萬韻詩說的,很快就明白了什么。
原來這個手表,他是想送喜歡的人啊。
唐凝胸口像堵了一團棉花,遮掩臉上的失落,下意識用手捂住手表,沖她笑笑:“還有這種事。”
萬韻詩敏銳察覺到她情緒變化,拍了兩下她的肩,意味深長道:
“唐凝,用心去感受誰對你最好。往往看到的未必是真的,人的感受才是最真實的。”
唐凝點點頭,覺得她誤會了,卻沒多說什么。
誤會就誤會吧。
夫妻一場,紀瑾修又為她解決了不少困境。
如今紀氏跟望京市的張家競爭新能源市場,不利于傳出任何傳聞。
她被誤會是他喜歡的人沒什么,只要不影響到紀瑾修就行。
……
晚上回到別墅。
王媽告訴她,紀瑾修早早回來了,人在書房,還沒用晚餐,說是等她回來再一起吃。
唐凝一看時間都八點了,跟林蔓逛晚了點。
她把奢侈品袋子遞給王媽,吩咐她放好,才說,“我上樓叫他。”
書房門外,唐凝叩了叩。
“進。”
紀瑾修清冽的聲音傳出來。
唐凝應(yīng)聲推門而入,在門口就看到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低著頭,正專注地看著面前的文件。
白襯衫的領(lǐng)口解了三顆,足見凸起的性感喉結(jié),立體的五官在柔和的燈光下投下陰影,像妖孽般好看。
唐凝急忙收起放肆的目光,對他說,“先吃飯吧,吃完再忙。”
紀瑾修聽到她的聲音迅速抬頭,“你回來了。”
他眉眼一如既往的溫潤,唐凝快想不起來,他以前冷若冰霜的模樣了。
嗯了聲后,唐凝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為什么,一想到手表他是想送給喜歡的人的,心里就一陣陣發(fā)堵抵觸。
興許因為她生來命好,無論是家世,樣貌,還是繼承了父親計算機的天賦。
從小到大,想要的應(yīng)有盡有,在和紀寒談戀愛的前兩年,都還是個活得恣意張揚,任性驕傲的千金小姐。
她是天之驕女,是鋒芒畢露,人人艷羨的豪門千億繼承人。
退婚后她變得清醒,對她而言,像紀寒這種人和這樣的感情,經(jīng)歷過一次就夠了。
她不想再經(jīng)歷第二次。
……
兩人面對面坐在餐桌前,氣氛有點低壓。
唐凝安靜吃飯,一句話不說。
沒一會,紀瑾修看著她低聲問:“今天跟林蔓逛街不開心嗎?”
唐凝搖搖頭,“沒有。”
“怎么看起來悶悶不樂,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沒事呢。”
“……”
唐凝惜字如金,說話的興致缺缺。
紀瑾修沒有追問。
晚上唐凝正在收拾衣服。
紀瑾修進房間見狀,快步上去抓住她手腕,“我做了什么,讓你生這么大的氣,你要搬出去?”
他反應(yīng)很大,神色看著似是很緊張。
唐凝并沒有自作多情去想太多,淡道:“劇組要去望京拍攝,我需要跟組一段時間。”
紀瑾修大手慢慢的松開,啞聲:“這么突然?之前沒聽你提起過。”
唐凝:“公司前幾天才通知的事,正好你忙,沒來得及告訴你。”
看著她疏離冷淡的面容,紀瑾修喉結(jié)幾度滾動,薄唇動了動,才猶豫問:“去幾天?”
唐凝繼續(xù)收拾,一邊回話,“不好說,等拍攝穩(wěn)定,不用再改稿子了就差不多了。”
她還是淡淡的口吻,紀瑾修眉頭緊蹙,拉住她的手制止,“唐凝,你突然對我這個態(tài)度,是我做什么讓你不高興了?”
唐凝是藏不住話的人,自嘲一笑:“沒有,你對我挺好的,錯就錯在,我們不相愛。”
最后的一句話,尖銳又刺耳,扎得紀瑾修覺得又疼又窒息。
她的確不愛他。
可紀瑾修繼續(xù)追問,“這就是你不高興的原因?”
唐凝張嘴想說話,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打斷了他們的聊天。
她看了一眼,是林蔓打來的。
她沒有猶豫接起來,從紀瑾修身邊擦肩走過,“林蔓,怎么了?”
唐凝出了房間,走到二樓露臺聽電話。
林蔓沒什么事,純粹跟她八卦萬韻詩是什么人,正好她不知道怎么面對紀瑾修,這一聊就聊了個把小時。
聊完后又繼續(xù)回臥室收拾衣服,紀瑾修不在,她反而覺得松口氣。
成年人了。
喜不喜歡,愛不愛這種問題,她已經(jīng)從紀寒那學會,不該問的別問。
何況,她也不想再當那個為了感情,放棄自我,成為百般討好他人的人。
紀瑾修在書房跟柳思哲在視頻。
凜冽的眼神隔著屏幕都能讓柳思哲害怕。
“編劇跟組是常有的事,正常操作,老紀,你該不會連這么小半月的都忍受不了吧?”
柳思哲就紀瑾修所提到的,唐凝要跟劇組前往拍攝地的事進行了解釋,同時驚訝他對唐凝的感情。
“老紀,你對她有點過分上心了,難道,你對她來真的?”
問出這句話后,柳思哲后悔了,這等于白問。
港圈里都知道,紀瑾修潔身自好,身邊從不沾女色。
萬韻詩對他而言,都是男人般的存在。
從紀瑾修對唐凝小小一個劇本的事那么關(guān)心開始,柳思哲就猜到,他要栽唐凝手里了。
紀瑾修冰冷道:“管好你自己的事。”
柳思哲對他的反應(yīng)司空見慣,嘖嘖道:“老紀啊,我是萬萬沒想到,這么多年你單身的原因,竟然是為了她。”
“別告訴我,你在五年前就看上這丫頭了。”
紀瑾修這邊陷入沉寂,黑色眸子深不見底,臉色被昏黃的光線照得更冷峻深沉。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他整張臉冷冰冰的,寒氣逼人,讓柳思哲退避三舍,不敢再調(diào)侃。
“好好好,我不說了。”
柳思哲也就口頭上說不說,“但有一點,我還是要勸你,你要想和她一起的話,要面對的事很多,尤其她之前和你弟弟還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甚至有過婚約。”
“并且外界的人一旦知道你們在一起,她會被人攻擊,到時候,她要承受很多敵意和非議。”
紀瑾修看著手里拿的星空腕表,眸色漆黑深沉,似乎在思考他說的話。
半晌,低沉的嗓音強勢道:“我會護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