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改造好之后,齊元也沒心思四處參觀,而是留下凝淵劍和某細狗看門,自己則徑直從皋涂峰飛了出來,不緊不慢的朝著某處坊市行去。
他現在的主線任務是當眾擊敗十名魔宗真傳弟子。
以齊元對智障系統的了解,完成任務的重點在于“當眾”和“真傳弟子”兩個方面。
也就是說,至少要有許多圍觀群眾親眼目睹自己把那十個對手擊敗,背地里打悶棍并不會有任何效果。
那么現在問題就來了,自己在魔宗兇名太盛,就連身份都成了宗主的親傳弟子,若是找普通的真傳弟子挑戰,一般人還真不敢輕易答應。
此外,和太玄圣地等諸多名門正派不同, 魔宗內部壓根兒就不存在供門下弟子們切磋斗法的場地。
畢竟魔修們最不缺的就是戰斗經驗,一個個出手狠辣,百無禁忌,真打起來哪里會管什么同門之誼,肯定是往死里弄,所謂的擂臺比斗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反正魔宗門下弟子主打一個只要有恩怨情仇,處處都是生死擂臺,在哪里殺人不是殺?
在這種情況下,齊元想當眾找人切磋,還真是件麻煩事。
為了不浪費時間,他想到了一個完成任務的絕佳地點,不僅人很多,氣氛也足夠熱烈,簡直完美。
皋涂峰臨近魔宗總部彌羅宮,屬于魔宗內最繁華的區域,哪怕開發房地產都會比之前的煉血峰貴上百倍。
同時還臨近任務殿,每天都有數量龐大的魔宗弟子在這里廝混。
而齊元想去的坊市就坐落于任務殿所在的山峰周圍,同時也是魔宗內部最繁華的坊市之一。
此刻已經是日落時分,坊市內依舊熙熙攘攘,人流攢動。
不過齊元對里面售賣的東西興趣缺缺,而是提前給自己套上一個兜帽遮住半邊面容,旋即悄無聲息的混入了人群之中。
很快,他就抵達了一座特殊的建筑。
這處圓環狀建筑規模龐大,占據了坊市的中心位置,除了他之外,還有許多同樣打扮的魔修源源不斷的朝此地匯聚,顯然都沖著里面去的。
建筑外面,數名穿著同樣裝束的魔修正站在門口維持秩序,見齊元走近,立刻伸手將其攔住:
“這位道友,你有門票或者請柬么?”
齊元搖了搖頭,啞著聲音說道:
“這里的門票要多少靈石?”
守門的魔修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語氣平靜的說道:
“今晚總共有十場大戰,戌時開始,門票是二十塊中品靈石,押注的話另算。”
“好,我要買一張門票。”
齊元也不廢話,迅速從儲物手鐲中取出了二十塊中品靈石遞了過去。
守門的魔修接過靈石,拿出一張血紅色的符紙遞到齊元手中,口中交代道:
“道友請進,除了不能坐在前三排和包廂之外,其他地方隨意!”
齊元泰然自若的接過符紙,低頭瞥了一眼上面寫著的漆黑字跡——死亡競技場。
他眼眸微瞇,抬步邁入了建筑。
這里,就是魔宗的弟子們找樂子的地方,對于某些倒霉蛋來說,也是一個死亡之地。
踏入其中,就發現里面的氣氛已經頗為火爆,上萬張座椅已經被占了七七八八,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嗜血和興奮的味道。
和齊元一樣黑袍兜帽,不想暴露身份的魔修不在少數,所以他這副裝扮在這里并不顯眼,至少暫時還沒有人能認出他的身份。
正中央,是一個巨大寬闊的平臺,上面布置有無比堅韌的防御禁制,保證平臺上的戰斗不會波及到觀眾。
嘈雜之中,不時能聽到在場魔修們熱火朝天的議論聲:
“聽說今晚上會放出來一位化神境的戰奴,他之前還是偽道金煌宗的內門長老,如果是真的,光憑修為,就能碾壓其他死囚。”
“嘿嘿,竟然又來了新戰奴,這下可有的看了,希望他能夠多堅持幾天,我決定了今天就押他贏。”
這個時候,另一位魔修插嘴道:
“不一定,像這種大熱門,莊家肯定不會準許他在全盛狀態下登場的,否則豈不是虧大了?”
“別忘了上次那個元嬰巔峰境的偽道修士,竟然被一個金丹中期的對手活活打死,害得老子輸了上千靈石......”
此言一出,立刻就引起了周圍魔修的共鳴:
“哼!知足吧,那場我輸的比你還慘,這個所謂的死亡競技場全都是莊家的劇本,想要誰贏誰輸都是一句話的事情,我們不過是跟著隨便玩玩兒罷了。”
“對于戰奴來說,哪怕之前犯下再大的罪責,只需要連贏十場,就會被當場釋放,可是至今為止,從來沒有戰奴做到過,不是劇本是什么?”
“說的也是,看個熱鬧而已,何必這么認真。”
......
聽到周圍魔修們的肆意談笑,齊元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而是若無其事的掃了一眼前三排的貴賓席,眼底閃過一絲滿意。
光是出現在這里的真傳弟子都有上百了,只要一切順利,想要從里面拉出來十個對手應該不難。
正當他心念急轉之際,現場頓時沸騰起來,一個樣貌陰鷙,氣息詭譎的中年魔修走上平臺,朗聲說道:
“諸位同道,咱們廢話不多說,今日的死亡競技正式開始。”
“第一場,乙字三號戰奴對戰一頭金丹境的荊棘蜴,還是老規矩,贏者生,敗者死!”
伴隨著話音落下,一個體型魁梧,渾身纏繞著玄鐵鎖鏈的年輕男修被押送到臺上。
這名男修一臉麻木,如同泥塑般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神中早已失去了光彩。
與此同時,平臺突然發出了一陣轟隆隆的聲響,一座巨大的籠子從地底緩緩升起,里面關著的,赫然是一頭渾身布滿鎧甲和尖刺,外表猙獰恐怖的黑色蜥蜴。
看到平臺上的景象,齊元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群魔修,還真是不拿人命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