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齊元的話,監察殿殿主端木璜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明白眼前這個小輩的意圖。
他在魔宗之中掌管情報稽查之權,稱得上位高權重,本身還是個半步合道境的積年老魔,哪怕在宗主面前也能說的上話。
原本以為自己開口之后,對方肯定會乖乖聽從,放過這些真傳一馬。
不料這家伙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又擅自搞了一出問問題的戲碼,難道是想趕盡殺絕不成?
雖然心中有些不滿,但他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物,很快就平復下所有情緒,選擇靜觀事態發展。
說到底,擂臺上的那群失敗者的和他沒有任何關系,剛才出言相勸不過是因為一時惜才而已,并不是真的很在意十個人的死活。
另一邊,齊元不緊不慢的走到一名重傷倒地的魔宗真傳面前,居高臨下的詢問道:
“這位師兄,你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我打的這么慘,心中可有怨恨?”
聞言,那名魔修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而后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顫聲回答道:“不....不敢!”
下一刻。
砰!
只見齊元突然伸手一拍,直接將其拍成肉醬,瞬間斃命。
見此情景,周圍的觀眾們頓時渾身一震,驚恐萬狀的看向齊元。
太狠了!
人家明明已經說過沒有怨恨了,這小子卻還是毫無征兆的痛下殺手,完全是趕盡殺絕的節奏啊!
之前有魔宗高層親自出面干預,大家還以為這件事就過去了,所謂的“問問題”不過是走個流程,沒想到此子居然如此狠辣暴虐,壓根就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
面對周圍投來的各種目光,齊元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仿佛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口中說道:
“這家伙吃了那么大的虧,還說自己心中毫無怨恨,足以證明此人心機深沉,忍辱負重,斷不可留!”
聽到這個解釋,眾人紛紛露出恍然之色,似乎感覺這句話乍一聽還挺有道理。
就見齊元已經來到了第二個魔修身邊,語氣和煦的詢問道:
“你呢?心里有沒有怨恨過我?”
被他問到的魔修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冷汗,面色蒼白的說道:
“有....有一點兒,但是.....”
啪!
還沒等他說完,腦袋便像西瓜一樣炸裂開來,尸體軟綿綿的跌倒在地。
不是,連這種回答也要死?
此刻,在場的眾多魔修徹底變了臉色,表情變得古怪之極。
齊元笑瞇瞇的收回手掌,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哪怕到了這種時候,此子對齊某的怨恨之情也完全不加掩飾,可見其性格強硬,睚眥必報,斷不可留!”
尼瑪,合著怎么回答都是死是不?
此刻,每個人都用一種活久見的表情看著齊元,同時替那些失敗者感到默哀,招惹誰不好,偏偏要去招惹這個活閻王,簡直是嫌命長。
“好,現在輪到你了。”
齊元無視了觀眾們怪異的神情,嘴角含笑的看向了第三名魔修,輕聲問道:
“你的答案是什么?”
被他盯上的魔修都快被嚇尿了,結結巴巴的說道:
“齊.....齊爺,我真的服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請...放我離開吧.....”
此時的他心中充滿了絕望的悲呼:
媽蛋,老天爺,求求您救救我吧,這個惡魔太特娘的嚇人了!
“好啊。”
卻見齊元微微一笑,和顏悅色的說道:
“你現在可以走了,記住了,以后要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饒....啊?”
聽到這個,那名魔修整個人都傻了,十分不確信的重復了一遍:
“我...我可以走了嗎?”
“自然是真的,騙你有什么好處么?”
齊元淡淡點了點頭,語氣隨意的說道:
“快滾,別浪費老子的時間!”
“謝謝齊爺!謝謝齊爺!”
那名魔修聞言如蒙大赦,求生的渴望讓他憑空生出了一股力氣,連滾帶爬的朝著遠處逃竄,臨走前還十分懂事的把自己的儲物手鐲脫了下來,整個一副劫后余生的樣子。
見到這一幕,現場圍觀的魔修全部都愣住了,顯然完全弄不懂齊元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眼看著有人成功的逃出生天,另外七名魔宗真傳頓時精神微振,原本灰敗的面色重新煥發了幾分希望。
最起碼弄清了正確答案是“不知道”,照著回答總不會出錯吧?
“師兄,現在你對我還有沒有怨恨之心?”
齊元剛問出問題,第四個戰敗的魔修就自信滿滿的回答道:
“我不知道。”
然后,他就被一掌拍死,臨死前雙目圓瞪,似乎并不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錯。
弄死了這個對自己敵意頗深的魔修后,齊元若無其事的拍了拍手掌,滿臉風輕云淡的說道:
“這人竟然抄襲上個人的答案,完全隱藏了自己的想法,可見是個心思狡詐,足智多謀之輩,留下來簡直后患無用,還是殺了省心!”
圍觀眾人:“......”
其他六個魔修:“......”
這個時候,哪怕再遲鈍的人也看得出來,“齊大”的問題根本就沒有正確答案,是死是活,看的是某人的心情!
如此做法,完全就是在用這群真傳弟子的性命取樂,論性質,簡直比把人全殺了還要喪心病狂十倍!
這個人是魔鬼嗎?
一片沉默之中,齊元已經換了一個問題,對六個人同時說道:
“你們,喜歡吃甜豆腐腦,還是咸豆腐腦?”
結果出來的很快。
選擇甜豆腐腦人有一個,死了。
選擇咸豆腐腦的人有兩個,也死了。
兩種豆腐腦全都喜歡的人被判定為貪得無厭,死刑立即執行。
最后只有兩個不吃豆腐腦的人活了下來,走的時候褲子都是濕的.......
這個時候,競技場上的氣氛仿佛完全凝固了,觀眾們一臉呆愣的看向擂臺上那個面帶微笑的年輕男子,心底不約而同的涌起濃濃的寒意,還有難以抑制的恐懼。
就連一向沉穩持重的端木璜不禁有些頭皮發麻,眼神中透著一絲忌憚。
手段殘暴,殺伐果決,完全不講任何道理和規則,哪怕自己這個監察殿主開口求情,也只是讓對方勉強留下了三個活口,足可見其魔性深重,桀驁不馴。
這種人物,若不能一棍子打死,就絕對不能輕易招惹。
想到這里,他不由暗自慶幸,幸好自己之前沒有上去干涉,否則一旦和這個煞星交惡,簡直后患無窮。
至于處置對方,就更不可能了。
齊大是宗主的親傳弟子,沒有宗主點頭同意,監察殿除非是想造反了,否則根本就動不了其一根汗毛。
況且這本來就是一場雙方同意的對戰,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是生是死各憑本事,哪怕說破天來齊大也沒有任何過錯,否則申氏的這個死亡競技場就不要辦了。
另一邊,處置完對手們之后,齊元像是沒事兒人似的,神色自若的將散落在地上的儲物手鐲收入囊中。
同時萬魂幡上幽光一閃,當著所有人的面把那七個魔修的魂魄收入幡中,引得不少觀眾眼皮狂跳。
當然,所謂的問問題不過是個幌子而已,齊元剛才殺的這七個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對他敵意強烈,身上黑的出奇,已然有了取死之道!
對于這種今后注定是敵人的存在,他怎么可能給對方活路。
根據【敵我分明】的天賦,對他有惡意的人身上會散發出黑光,黑色越濃郁,證明惡意越大。
其實那十個人身上都帶著黑光,畢竟剛剛才敗在齊元手中,身負重傷,除了某些變態之外,正常人總不太可能對打傷自己的家伙生出好感來。
看在監察殿主的面子上,他還是留下了三個敵意相對不強的對手充作活口,但剩下那七個卻是萬萬不留不得。
唉,接連放了三個對自己產生過敵意的人,哥們兒的心是越來越善了.....
收拾完東西后,齊元有些恬不知恥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