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竹林深處。
一座布局精巧小樓內(nèi),紀(jì)嬋兒盤膝跌坐,靜滯虛空,周身陰風(fēng)陣陣,暗影滌蕩,散發(fā)出陣陣詭異不祥的波動,令她的身影模糊不清,宛如鬼魅。
因為正在修煉,紀(jì)嬋兒褪去了偽裝,露出了一副千嬌百媚的美艷容顏。
此刻她身著一襲淡紫色長裙,曼妙窈窕的嬌軀若隱若現(xiàn),輕妝媚暈,玉骨冰肌,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朵盛綻的紫色曼陀羅,充滿了致命的魅惑。
和平日里那個相貌普通的“甄玉雁”相比,簡直判若云泥。
忽然,她睜開眼睛,漆黑幽邃的美眸中閃過一抹駭人的幽芒,宛若晦暗無垠的夜色。
有人來了!
她先是皺了皺眉,旋即一拂裙袖,身前虛空如同水波蕩漾,映照出小樓外的景象。
看到來人之后,紀(jì)嬋兒表情微松,揮手撤下外面的陣法禁制,淡漠言道:
“進來吧。”
吱呀——
房門被輕輕推開,從門外的黑暗中走入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色斗篷下的身影。
“屬下見過紀(jì)真?zhèn)鳌!?/p>
看到屋內(nèi)的紀(jì)蟬兒后,這道身影連忙放下頭上的兜帽,恭恭敬敬的下跪行禮。
來人身形高瘦,儀表堂堂,赫然是落云谷入道閣長老殷清遠(yuǎn)。
“你怎么來了,不是讓你好好蟄伏,沒事不要來找我么?”
紀(jì)嬋兒神色冷淡,語氣中帶著絲絲嫌棄。
雖然眼前的女子長的花容玉貌,妖嬈動人,殷清遠(yuǎn)卻沒膽子有絲毫不敬,連頭不都敢抬起,小心翼翼地說道:
“啟稟紀(jì)真?zhèn)鳎瑢傧掳凑漳闹噶钤诼湓乒葍?nèi)培植勢力,收集情報,已經(jīng)有了一些成果。”
“可是近來屬下總是被宗中的一些對頭排擠針對,致使事事不順,威望大跌。”
“屬下自己吃點兒暗虧倒是沒什么,可若是因此壞了圣宗的大計,那可就萬死難辭其咎啊......”
聽到這里,紀(jì)蟬兒立刻就看穿了對方的想法,不禁心中微哂。
壞了圣宗大計?
憑你也配?
若真到了指望你這老叛徒的時候,那堂堂陰煞宗還不如原地解散的好!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讓我替你出頭?”
紀(jì)嬋兒柳眉一挑,似笑非笑地看著殷清遠(yuǎn)。
殷清遠(yuǎn)身體一顫,忙道:
“原本不敢勞煩紀(jì)真?zhèn)髂鲴R,只是屬下如今在落云谷勢單力薄,還望您能施以援手。”
“好吧。”,紀(jì)嬋兒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沉默片刻后,緩緩說道,“我可以幫你解決那些麻煩,不過如今我修煉一門圣宗功法已經(jīng)到了緊要關(guān)頭,還需要三個月的時間方能大功告成。”
“在此期間你要保持低調(diào),不要給我找麻煩,三個月后,我會親自出手為你掃清阻礙,甚至可以伺機誅殺白擎武,把你推上落云谷掌門之位。”
聞言,殷清遠(yuǎn)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狂喜之色,之前他選擇投靠陰煞宗就是為了謀奪掌門之位,如今終于有機會得償所愿,他又豈能不激動興奮!
心情激蕩之下,殷清遠(yuǎn)連連磕頭道謝:
“明白,紀(jì)真?zhèn)鞅M管放心,屬下一定為圣宗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紀(jì)嬋兒擺了擺手:
“你回去吧,等我準(zhǔn)備好之后再聯(lián)系你。”
“是是是,屬下告退。”
又是一陣千恩萬謝之后,殷清遠(yuǎn)方才站起身來,悄無聲息的退出了房間。
等殷清遠(yuǎn)離去之后,紀(jì)嬋兒美眸微瞇,無限美好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森冷的弧度,喃喃說道:
“看來師父說的沒錯,偽道里面盡出些貪得無厭的蠢貨,利用起來竟如此順手。”
“你也不想想,圣宗怎么可能會看得上落云谷這等微末勢力,費力扶持你當(dāng)什么狗屁谷主。”
說話間,紀(jì)嬋兒嗤笑一聲,目光隨之移向小樓窗外:
“三個月后,那株幻星草就能徹底成熟,達到萬年的年份,屆時便可以之為主料,煉制一爐九煉幻神丹。”
“服下之后,本座的千幻天魔體將徹底大成,圣女之位唾手可得,不枉這三年辛苦。”
“到時本座就發(fā)發(fā)慈悲,把你和你那個傻兒子一并除掉,也算為落云谷除害了。”
念及至此,紀(jì)嬋兒忍不住露出一絲嫵媚的淺笑,隨即重新閉上眼睛,繼續(xù)修煉起來。
......
時間流逝,眨眼間又是半月過去。
天剛破曉,外門便人聲鼎沸,熱鬧無比。
今日便是一年一度的外門大比,不僅有不少外門弟子在摩拳擦掌,爭取得個好名次,還有不少內(nèi)門的師兄師姐專門過來看熱鬧,順便審視一下宗門的后起之秀。
落云谷雖然風(fēng)光不再,淪落為中小宗門,但谷內(nèi)也有兩千弟子,除了三百多個雜役弟子之外,外門弟子有一千余人,這些弟子聚集在一片巨大的空地上,看起來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人群最中間,則是報名參加此次大比的弟子,足有二三百人。
這些人中絕大多數(shù)都是外門弟子,修為最低的都有煉氣七層,在這樣的場合下,個別身穿雜役弟子服飾的人就顯得格外扎眼。
“快看,那個家伙就是在今年入門考核中得到【心性完美】評價的新弟子,名字叫齊什么來著.....”
“哼,說的再多也不過是個四靈根的廢材罷了,心性再好有什么用,身為雜役不好好干活,還妄圖參加外門大比,莫不是失心瘋了?”
“你看,他旁邊還有個雜役,等會兒這兩個小子怕是連第一輪篩選都不過去,要丟臉丟大了......哈哈......”
“估計是打算湊數(shù)的吧,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面對著周圍的各種奚落嘲諷,齊元的表情始終波瀾不驚,絲毫不為所動。
反倒是他身邊的林振臉上漲紅一片,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這群垃圾讓我處理吧。”
突然,齊元扭過頭沖著林振微微一笑,隨即邁步朝著叫囂聲最大的那群人走了過去。
“臭小子,你剛才說誰是垃圾呢?”
還沒等他靠近,那群人中就跳出了一個滿臉兇相的男修,滿臉怒容的開口質(zhì)問。
齊元淡淡瞥了他一眼,搖頭說道:
“不要誤會,我并不是光針對你,我是說……在場的各位全部都是垃圾。”
此言一出,場間的空氣突然變得凝滯起來,一群人全都齊刷刷的停止了喧囂,望向齊元目光中充斥著濃烈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