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
聽到這個可惡的名字,杜方中表情一僵,眼底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猙獰。
就是那小子害的自己顏面盡失,自此淪為了同僚們口中的笑柄。
此仇不報,枉為男人!
決定把對方關在第九層的時候,他就已經打定了主意,等有機會,一定要將對方碎尸萬段,抽魂煉魄,以泄心頭之恨。
更可氣的是,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俞浣妃這個女人還惦記著這個“奸夫”,簡直豈有此理!
巨大的嫉妒之下,杜方中的臉色逐漸發青,青又帶著淡淡的綠色,表情生硬的說道:
“俞仙子,齊大作為魔宗親傳,注定與永夜宮立場相悖,你又何須在意他的死活?”
說到這里,他臉上突然露出一絲陰惻惻的笑意,語氣中蘊含著一絲殘酷:
“眾所周知,進入第九層的犯人,往往都會度日如年,生不如死,他又能好到哪兒去?”
“更何況,為了好好招待那小子,我還特意給他安排了一個大名鼎鼎的獄友,保證讓他刻骨銘心,后悔生在這世上,哈哈哈!”
語罷,他哈哈大笑,神色間充滿了快意。
聽聞此言,俞浣妃沒來由的心中一沉,蹙眉問道:
“和他關在一起的人是誰?”
杜方中也不隱瞞,一臉得意的說道:
“他的新獄友,正是數千年前兇名赫赫,魔焰滔天的九幽門太上長老延空上人。”
“那老魔性格扭曲,嗜血成狂,最喜歡的就是虐殺他人,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一件新鮮的玩具,肯定不舍得直接殺了。”
“因此,那小子可能能活很長一段時間,但相信我,他的日子絕對比死了還要煎熬百倍.....”
此刻,他仿佛成為了一個勝利者,故意拉長聲音,目光掃向俞浣妃,顯然對自己的安排十分滿意。
雖然他在眼前這位永夜天女面前毫無辦法,但能狠狠報復對方的相好,也能讓稍稍緩解一些郁悶之情。
再怎么,他杜方中也是堂堂的鎮魔淵司獄,想要炮制一個得罪自己的囚犯,完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見對方這副得意忘形的模樣,俞浣妃面色微變,美眸中泛起一絲冰冷,沉聲說道:
“現在帶我去見見他!”
面對這個要求,一直唯唯諾諾的杜方中難得的硬氣了起來,開口回絕道:
“不好意思,俞仙子,根據鎮魔淵的規則,為了防止那群修為高絕的囚犯伺機作亂,第九層設有最高級別的鎮魔大陣,同時不設守衛。”
“除非是往里面關押囚犯,否則任何人都不得擅自打開牢門。”
說著,他貌似無奈的攤了攤手,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哪怕杜某身為司獄,想要進入第九層,也必需提前告知專門負責運轉封鎮魔大陣的監察長老,由他取出那塊可以屏蔽大陣陣氣的令牌,并且親自陪同才行.....”
眼看著俞浣妃的表情越來越難看,杜方中心中暗爽,決定加大力度,當即從懷中拿出了一面造型古樸的小鏡,笑瞇瞇的說道:
“當然,如果你只是想看看那小子現在的狀態,完全可以通過這面照淵鏡來實現。”
“只要杜某催動此鏡,就能實時顯示出鎮魔淵第九層里面的畫面,你要不要試試?”
他之所以拿出照淵鏡,就想讓這個女人親眼見到“奸夫”的慘狀,相信在那個時候,對方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果然,聽到照淵鏡的功效后,俞浣妃神色微凝,毫不猶豫的說道:
“姓杜的,快點把這鏡子啟動,本座倒是想見識一下,傳說中的鎮魔淵第九次究竟是什么樣子。”
說話的同時,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杜方中手上的小鏡,眼底飛快掠過一抹緊張。
“好說。”
見她上鉤,杜方中也不廢話,當即就將照淵鏡拋向半空,隨手打出一道法訣。
緊接著,這面小鏡上幽光大放,邊框上亮起了密密麻麻的符文,伴隨著符文明滅,鏡面上逐漸浮現出一幅清晰的畫面。
看到里面的畫面,二人幾乎同時張大眼睛,陷入了懵逼狀態。
這....這是什么鬼?
杜方中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如同泥塑般呆立當場,整個人都傻了。
畫面上倒映出一處灰煙滾滾,炙熱無比的牢房,到處都是地火熔巖的景象,環境之惡劣,無愧于煉獄之名。
當然,這并不是重點,重點是某個異常平坦的平臺上,正大馬金刀的坐著一個身上纏滿鎖鏈的年輕男子。
男子身著囚服,樣貌普通,赫然是不久前被關在第九層的齊大。
此刻他意態悠閑,看起來怡然自得,一邊翹著二郎腿,一邊啃著一枚一看就很清甜的靈果。
更詭異的是,在齊大身后,某個剛剛還被司獄大人定性為【性格扭曲,嗜血成狂】的絕世老魔正滿頭大汗的給他扇著扇子。
延空老魔前面還擺放著一塊不知從哪弄來的萬年玄冰,絲絲清涼通過扇子傳到了齊大身上,光是看著就感覺舒服到飛起。
于此同時,距離齊大不遠處的那幾個囚犯或站或立,手中還捧著各種樂器,十分賣力的吹拉彈唱,顯然是在給某人奏樂助興.....
其余囚犯則是老老實實的蹲在角落里,抱著腦袋瑟瑟發抖,時不時用一種又敬又畏的目光朝齊大所在的方向看去,不敢有絲毫炸刺。
臥槽!
杜方中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良久之后,他又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口中喃喃自語:
“不對!這絕不可能是真的,一定是幻覺....”
接著,杜方中使勁晃了晃頭顱,努力讓自己清醒了些。
然而,他都快把手心掐紫了,看到的一切依舊沒有改變。
確認了這個事實之后,杜方中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目光中盡是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