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眼看著一眾魔宗高手已經將現場完全控制,被牢牢壓制在原地的永夜天女俞浣妃方才如夢初醒,美眸中露出一抹震撼。
她萬萬沒有預料到,這件事居然出自魔宗的手筆!
只不過是略施小計,就把偽道的鎮魔淵連根拔起,不僅輕而易舉的得到了鎮魔淵內所有的囚犯,甚至連守衛都被一鍋端了。
這種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手段,實在令人嘆為觀止。
可以想象,偽道方面若是知曉了這個消息,表情必定會十分精彩!
更讓她感到細思極恐的是,某位親傳弟子以囚犯的身份進入鎮魔淵,大概率也是計劃的一部分,為的就是收集情報,里應外合。
雖然她還沒有了解到詳細的情況,但已經可以肯定,制定這個計劃的人,絕對是個天才!
不愧是魔道第一宗門,果然藏龍臥虎,名不虛傳!
好一陣失神過后,她才想起了自己的處境,連忙對著那位正朝這邊走來的紫裙女子說道:
“這位道友,我不是偽道之人,而是永夜宮當代天女俞浣妃,對貴宗絕無惡意,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了?”
此刻,她體內盤踞著一股極度冰冷詭譎的氣息,根本就動不了一點兒,更不用說反抗了。
這是大乘層次的禁錮手段,根本就不是俞浣妃這個合道境修士所能掙脫的。
在這種局面下,她只能主動承認自己永夜宮弟子的身份,寄望于對方看在同道一場的面子上,能夠網開一面。
畢竟在明面上,陰煞宗與永夜宮同屬魔道陣營,在沒有徹底撕破臉的前提下,相互之間還保持著基本的克制。
當然,她也非常清楚魔宗的行事作風,已經做好了虛與委蛇,乃至交出全部身家的準備。
雖然這么做稍顯憋屈,但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乖乖配合,總比丟掉性命要強。
俞浣妃自己也非常清楚,剛才向她出手那位魔尊早就已經看出了她的底細,繼續隱瞞下去,只會平白沾染上居心叵測的嫌疑,有百害而無一利。
聽到永夜天女坦露身份,紫裙女子先是一愣,而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中帶著幾分警惕,開口問道:
“原來你是永夜宮的人...你跟齊師弟是什么關系?”
這位年少殊色的紫裙女子自然是受齊元囑托,留在這里收拾殘局的紀蟬兒。
她剛剛從某個正道長老的招供中,了解到了“司獄夫人”和某人之間的種種八卦,正想過來問個清楚,沒想到居然還有意外情況.....
要怪就怪掌握最多內情的鎮魔淵司獄被司徒氏的人搶先一步,拉下去單獨審訊了。
另外一個知道俞浣妃身份的申氏老祖也匆匆離開,去執行徹底剿滅永夜宮余孽的計劃,紀嬋兒自然無從得知這些信息。
齊師弟?
聽到這個稱呼,俞浣妃怔了一下,旋即迅速意識到對方說的是誰,面上泛起了一絲古怪,不過她還是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我和貴宗的齊親傳之間并沒有任何關系,當時只是看他人才難得,不忍心讓他被關押在偽道的鎮魔淵蹉跎歲月,就想著拉他一把。”
“哪怕到最后時刻,我都還在想著要把齊親傳解救出去,只是齊親傳似乎另有打算,三番兩次的拒絕了我的幫助。”
“鎮魔淵司獄杜方中已經暗中投靠了我們永夜宮,因此我司獄夫人的身份是假的,和齊親傳的關系也是清清白白,那些流言蜚語,其實都是周圍人的誤會而已.....”
接著,她簡潔敘述了與某人打交道的過程,但有意無意的漏過了自己陷入幻境時的種種舉止,最后又特意補充了一句:
“我可以用上神的名義起誓,剛才說的話絕無半點虛假!”
聽到這番描述,紀嬋兒神色稍緩,心中對永夜天女的話已然信了七八成。
在永夜宮,永夜天女這個角色唯一的職責就是侍奉夜母,因此只能由純潔無瑕的處子擔任。
以永夜宮修士對夜母的虔誠程度,俞浣妃顯然也不太可能破戒。
現在看來,眼前這位永夜天女不僅沒有勾搭齊師弟,反而還在盡力幫助他脫困,確實夠意思了。
想到這里,紀嬋兒的表情徹底平靜了下來,一臉認真的說道:
“實不相瞞,如今永夜宮山門已經被圣宗攻破,整個東方魔域都成了圣宗的囊中之物。”
“圣宗一統魔道,乃是大勢所趨,任何試圖阻擋之人都會被碾為齏粉。”
“看在齊師弟的面子上,我可以給你指出一條明路,只要你愿意投降,不僅性命無憂,圣宗還可以給你安排一個太上長老位置,你看如何?”
什么?!
這邊,俞浣妃嬌軀巨震,俏臉唰的一下就白了,差點暈死過去。
自己都淪落到這副田地了,對方根本就沒有必要出言誆騙。
也就是說,就在永夜宮傾巢而出,試圖奪取上神遺寶的時候,后院卻突然失火,被魔宗的人偷家了!
原來,魔宗真正圖謀的不僅僅是鎮魔淵,還要加上一個永夜宮!
更恐怖的是,都算到這等地步了,魔宗絕對不會任由永夜宮安穩挖掘已經被清空的鎮魔淵。
說不定早就在鎮魔淵周圍設置好了陷阱,就等著自家兄長帶著永夜宮的主力自投羅網.....
這一系列的計劃又快又狠,滴水不漏,一環套著一環,根本就不給對手任何喘息之機,實在是太可怕了!
各種念頭閃過,俞浣妃腦海中卻是一片空白,一種近乎絕望的無力感蔓延全身,讓她忍不住顫抖起來。
難道....這就是魔道第一宗門的手段么?
就在俞浣妃呆被紀蟬兒帶來的消息震撼到呆若木雞的時候,不遠處的申星璇一臉霜寒的走了過來,開口就問:
“姓紀的,你有沒有看到司徒嫣那個女人?”
“沒有。”
紀嬋兒皺了皺眉,沉聲問道:
“你找她做什么?”
聞言,申星璇臉上怒容頓現,咬牙切齒道:
“她帶著司徒氏的人不告而別,肯定是去鎮魔淵那邊找齊師弟了,卻留給咱們一個爛攤子。”
“這么多犯人,光是一一甄別都不知要耗費多久,更不用提那些拒不配合偽道的守衛了,簡直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