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太玄圣地。
“糊涂啊!沒想到這孽徒居然如此魯莽,這可如何是好.....”
恒真道人無可奈何的收起了手中的傳訊靈符,面色黑如鍋底,又急又氣的在殿內來回踱步。
在他這個師父的親自勸說之下,某人依舊不改初衷,執意要進魔羅戮神塔冒險,怎么能不讓他感到惱火呢。
“老夫明知道那孩子對營救那些同道極其上心,這次出使魔宗,肯定不會甘愿無功而返,偏偏又阻止不得,實在是.....唉!”
恒真道人愁眉苦臉的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
“據說魔羅戮神塔乃是最頂級的先天靈寶,內部自成一界,真遇到危險,老夫給他的那件空間羅盤也未必管用。”
“魔道之人根本就沒有任何信譽可言,哪怕他成功登頂那座魔塔,魔宗也未必會遵守承諾。”
“那孩子表現出來的風頭越盛,就越會引起魔道方面的忌憚,反而不會放他活著回歸正道.....”
此刻,恒真道人眼中充滿了憂慮,似乎已經預見到了愛徒的結局。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恨恨的回到座位,咬牙說道:
“上次那些個圣地掌門無視老夫的暗示,眾口一致的支持我們太玄圣地的道子出使魔宗,擺明了不安好心。”
“若是老夫的徒兒有個什么三長兩短,老夫跟你們沒完!”
就在這時,門外慌慌張張的走進來一個身著青袍,面闊大耳的年輕男修,一臉緊張的問道:
“師尊,齊師弟為什么要去闖魔宗那個什么魔塔,他會不會有危險?”
這名年輕男修容貌古樸,周身氣息清濯靈動,赫然是剛剛突破化神境界的掌門大弟子盧長風。
看到來人,恒真道人有些煩躁的皺了皺眉,面色凝沉的說道:
“哪怕有危險,你師弟他也是為了營救那些被魔宗俘虜的同道,光憑這份勇氣和擔當,就沒有給咱們太玄圣地丟臉!”
“糟了!原來外面的傳言是真的!”
聞言,盧長風頓時面色大變,眼眶都紅了:
“師尊,您可一定要想想辦法呀,無論如何,千萬不能讓齊師弟有事,要不弟子現在就去魔宗把他給勸回來吧.....”
“閉嘴。”
聽到這話,恒真道人猛的一拍桌案,出聲呵斥道:
“你還嫌為師這里不夠亂么,魔宗那種地方,又豈能任你想去就去,想回就回?”
這段時間以來,他對眼前這個似乎突然開竅的大弟子態度改觀了不少,但和某人相比,差距依舊異常遙遠。
畢竟,在恒真道人心目中,自家的關門弟子才是真正天賦卓越,曠古絕今的超級天才,寄托著太玄圣地崛起的未來。
至于這位大弟子,充其量也就是個邊角料罷了,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重新恢復本性,壓根兒就指望不上一點兒。
被罵了一頓的盧長風下意識的的縮了縮脖子,滿臉擔心的問道:
“那....難道咱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齊師弟以身赴險嗎?”
恒真道人深吸了口氣,而后重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中閃過一抹森寒殺機,沉聲道:
“你去通知圣地內所有元嬰境以上的長老弟子,讓他們做好征討五方魔域的準備。”
“若是我們太玄圣地的道子齊元有任何閃失,老夫定與魔宗不死不休!”
“是,師尊!”
盧長風連忙應下,轉過身就要出去傳達命令。
還沒等他出門,外面再度響起一陣腳步聲,旋即便見一個圣地弟子快步走入大殿,神色恭謹的稟報道:
“啟稟掌門,玲瓏圣地掌門邵璇璣正帶著一批人手朝咱們的地界趕來,如今她們已經通過遠程傳送陣傳送到了十萬里之外,很快就會抵達。”
緊接著,又有一位弟子也急沖沖的闖了進來,高聲喊道:
“稟掌門,有一群離淵圣地的同道即將來訪,為首的是離淵圣地掌門寧七集,如何迎接,還請掌門示下.....”
不多時,一個接一個同道來訪的消息傳遞過來,恒真道人聽的一臉懵逼,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油然而生。
好一陣目瞪口呆之后,他才收斂心緒,對同樣一頭霧水的盧長風說道:
“難得有這么多同道上門,自然不好冷落了他們。”
“為師這就親自出去迎接,順帶看看這些人葫蘆里究竟賣著什么藥,你繼續去通知圣地上下抓緊備戰,不得有誤。”
......
翌日。
高愈千丈的魔羅戮神塔直插云端,通體散發著一絲絲詭譎莫測的血煞之氣,宛如一把蟄伏已久太古兇兵,隨時都會破開封印,攪碎諸天。
魔塔周圍的平臺上,早已圍滿了無數特意過來看熱鬧的魔宗弟子,甚至還有更多人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現場的氣氛火熱到了極點。
難得有來自偽道陣營的天驕挑戰魔塔,這種稀罕事堪稱萬年難遇,自然不能輕易錯過。
魔塔不遠處,上萬衣衫襤褸,手腳戴著鐐銬的原鎮魔淵守衛被聚集在一起。
哪怕正處于嚴格的看管之下,這位被俘正道修士依舊熱淚盈眶,無比激動的注視著塔前那道卓然而立的身影。
這些人質已經知道,有個人為了營救他們,毅然決然的選擇踏上了一條死亡之路。
對于這種行為,哪怕生性涼薄之人都會忍不住心生敬佩。
齊道子,實在是太有情有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