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家的便宜師尊終于繃不住了,齊元心里樂開了花,面色自若的停下手中即將揮下的長劍,故作不解的詢問道:
“師尊為何要阻攔弟子鏟除這個奸細,難道說您老人家還有別的安排不成?”
申紅蓮神色復雜的看著齊元,這小子明明什么都猜到了,卻這般裝腔作勢,明擺著就是沖她來的。
事到如今,如果自己還繼續裝糊涂的話,天知道這個魔性深重的家伙會做出何等膽大包天的事情來。
對于某人兇殘的程度,她這個名義上的師尊早已深有體會,那是真正的暴戾恣睢,喪心病狂。
想到這里,她立刻就打消了最后一絲僥幸心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
“這個龍族少女乃名叫敖清嵐,乃是海族妖皇燭九陰的得意弟子,同時也是我的師姐。”
“敖清嵐不僅僅是我師尊座下最受寵愛的后輩,她的父親更是海族中勢力最大的萬樞海龍王,擁有大乘巔峰的修為,絲毫不遜色于宗內的紀氏老祖。”
“如果她隕落在你手中,海族一方絕不會善罷甘休,將來必定會給你帶來滔天大禍!”
說著,她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齊元,俏臉上難得露出了一抹懇求之色:
“希望你能看在你我二人師徒一場的份上,能夠把她交換給我,我保證她在事后絕不會在找你的麻煩。”
啊?
聽到申紅蓮的描述,齊元心頭一跳,面上露出一絲驚異,顯然沒有料到小母龍的身份背景竟如此強橫。
怪不得對方的實力遠超尋常合道,手上還有厲害靈寶護身,原來是海族皇庭的頂級權貴。
不過他絲毫沒有被嚇到,而是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語氣平靜的追問道:
“既然她的出身如此高貴,為何會突然出現在圣宗,還摻和進了角逐圣子之事?”
俘獲了小母龍之后,他并未冒然審訊,不是因為心善,而是他發現對方不但有本命法寶護持魂魄,神魂深處還被種下了一道非常特殊的精神烙印。
那道精神烙印散發出來的氣息連他都感到心驚肉跳,很可能是某個大能特意為晚輩布置的終極后手,只會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動用。
齊元自己也是頂級勢力出身,眼界遠超尋常修士,當然知道這類手段的詭譎之處。
一旦把小母龍逼急了,在玉石俱焚的情況下,絕對會發生一些恐怖到極點的事情,哪怕大乘修士來了都不一定能扛得住。
因此,他才決定暫時繞過對方,通過申紅蓮口中得到一些關于這個海族奸細的信息。
都到這時候了,要說申紅蓮和這位龍女沒有關系,打死他都不信。
不過齊元之前也沒有預料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小母龍居然是自己的師叔.....這算不算大水沖了龍王廟?
就在他暗暗思索的時候,申紅蓮幽幽嘆了口氣,一臉無奈的回答道:
“實不相瞞,敖師姐是奉了師尊之命,前來找我這個不肖弟子興師問罪的。”
“在她老人家看來,我作為堂堂圣宗之主,不僅無法調集圣總之力配合海族方面行事,還趁機吞并了早已投靠了海族的九幽門,所作為所,簡直與背叛無異....”
聽到這話,齊元表面上嚴肅正經,心中卻有種被爽到的感覺。
作為這一連串事件的幕后主使,他可太清楚里面的詳細情況了,如果不是有他這個正直不阿的弟子在旁監督,眼前這個美女宗主早就投靠海族當人奸了。
唉,為了不讓便宜師尊誤入歧途,哥們兒實在付出了太多太多.....
齊元默默想著。
另一邊,申紅蓮臉上滿是郁悶,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苦澀:
“然后我就把自己的處境告訴了敖師姐,她似乎不相信我說的話,所以才決定留在宗內調查清楚,我也沒想到她竟會起意跟你爭奪圣子之位....”
說到這里,她小心翼翼的看了齊元一眼,神色認真保證道:
“雖然我曾告訴她,有一個神秘組織在暗中操控著圣宗的一切,我這個宗主對此無能為力。”
“但我可以對天道發誓,除此之外,絕對沒有泄露過任何關于組織的情報,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見申紅蓮這副緊張兮兮的樣子,齊元微微一笑,一臉驕傲的說道:
“無所謂,就算你把知道的全告訴她也沒什么,組織的存在,尤豈是她一個區區異族所能窺測?”
事實上,齊元一點兒也不介意泄密不泄密的問題,所謂的天地會,從頭到尾都只有他一個人,其余的成員全都是他創造的馬甲罷了。
如果他不出去搞事,那些個馬甲壓根兒就不存在,哪怕是神仙降世,也不可能找的到一個本來就不存在的組織吧?
放出了一番豪言壯語之后,他眼眸微瞇,目光灼灼的望向申紅蓮,沉聲問道:
“不過我想知道的是,為何那位海族至尊非與我人族過不去,不惜向羽族開戰也要打開通往人族的道路.....”
話到一半,齊元稍稍停頓了一下,表情愈發凝重:
“或者說....人族這里究竟有什么東西在吸引著燭九陰?”
聞言,申紅蓮面色一凝,遲疑了片刻后,還是沉聲回答道:
“是仙緣!”
“我師尊打算聚集整個妖族之力,在人族尋找仙緣!”
仙緣?
齊元皺了皺眉,這個答案并不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剛剛才從海族回來,自然清楚海族的地盤究竟有多富庶,和窮奢極欲的天星海龍宮比起來,絕大多數人族修士過的跟個叫花子差不多。
在這種情況下,海族卻依舊對進攻人族念念不忘,顯然不是為了爭奪修煉資源。
對半步真仙境的燭九陰來說,能夠引起她興趣的,就只剩下飛升成仙了。
問題是,讓燭九陰趨之若鶩的仙緣,到底是哪一樁?